这里的消费对陈星河这种普通大学生来说,简直就是天价。陈星河的零花钱不算少,但这个地方一次的消费就要抵他好几年的生活费,更别说他们点吃的喝的那种挥霍劲,压根不是他这等普通公民可以消费得起的。
“玩吗?”谢安南问他。
“算了,玩不起。”陈星河坦然道。
谢安南笑了,瞥一眼江盛祠,说:“怕什么,难不成还轮得到你结账。”
陈星河没注意他说什么,径自往后退了一步,给江盛祠让了个位:“来,哥,您请。”
江盛祠看他:“你玩吗?”
陈星河冲他扬了扬眉,一脸“哥,你看我用什么玩”的表情。
江盛祠笑了声:“你玩,输了算我的。”
“哇哦,咱们江少爷大气。”罗洋顿时笑着起哄一句,鼓了鼓掌。
“我不玩。”陈星河摇头拒绝。
他可输不起。
万一他输了,这么多钱,不得给江盛祠卖身还债了。
江盛祠看着他,想了想,索性道:“那就一起吧。”
他牵着陈星河手腕,拉着他一块坐下。
见人凑满,谢安南立刻张罗起来:“来来来,开始。”
站在一旁的章郁看着江盛祠,又看看陈星河,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
他真怀疑罗洋是不是故意耍他,这两个人怎么看怎么不清白啊!
一把牌就将近陈星河一个月的生活费,导致他连抓牌都战战兢兢的。
见陈星河一直转头问他出什么,江盛祠给他指了两次牌,在陈星河下一次问他之前,凑到他耳边,压着声,说:“他们玩不过你,你好好打,肯定能赢。”
说话时丝丝缕缕的热气扑洒在陈星河耳廓,带着安抚的意味。
陈星河闻言转头看他一眼,江盛祠深邃黑沉的眼眸直直注视着他。
陈星河莫名就多了一丝心安。
之前罗洋没仔细注意过,但这会儿在牌桌上,挨得近,看到江盛祠跟陈星河的相处方式,罗洋也不由感到稀奇:“难怪章郁一直问我你俩是不是一对。”
陈星河闻言转头看过去。
罗洋笑了一声:”我跟我女朋友都没你俩这么亲密。”
陈星河一顿,一边抓牌,一边侧目扫了眼江盛祠。
江盛祠也在看他。
陈星河莫名感觉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眼神微闪,撇开眼,干脆专心出牌。
如江盛祠所说,这帮人中也就谢安南打得稍微好点,陈星河算一下台面上的牌,不说碾压,多赢几把不成问题。
所以几圈牌下来,就罗洋和另一个男生输得最多。
见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也没忘记今天是喝酒的主场,确定好谁买单后,也没在牌桌上多留恋,出去唱歌了。
陈星河跟江盛祠走在最后面。
刚赢了牌,陈星河这会儿底气十足,一只手搭在江盛祠肩上:“怎么样,哥哥厉不厉害?是不是替你省了很多钱。”
江盛祠唇边弧度稍弯,眼皮微敛着,看他:“嗯,厉害。”
陈星河嘴角勾着,漂亮的眉眼间透出张扬和愉悦。
江盛祠瞥他半晌,视线一垂,在他脸上扫过一眼,抬手在他鼻尖轻轻碰了下。
陈星河抬眸看他。
“有炸鸡碎。”江盛祠解释。
“陈星河,出来喝酒。”外面有人喊。
这是陈星河最喜欢的环节。
他走出去时,谢安南已经为他倒好了一杯洋酒。
“我多给你兑了饮料,尝尝看。”谢安南道,他瞥一眼江盛祠,又笑着说,“听江盛祠说,你酒量不错。”
陈星河一口喝了半杯洋酒,闻言意外地侧头瞥了眼江盛祠,像是没想到他还会夸自己酒量好。
“还行吧。”陈星河不太谦虚地谦虚了一句。
江盛祠看着陈星河的表情,很想提醒一句,他没夸过,是谢安南的客套话。
想想还是让他高兴算了。
刚倒好酒,大家随便喝了两轮,就有人提出玩游戏,有女生提出想玩“我有你没有”。
只要能喝酒,几个男生都没意见,于是最后就决定玩“我有你没有”。
这个游戏的规则很简单,每个参与者伸出五根手指,轮流说出一件自己认为只有自己做过的事。如果在场其他人没做过就要弯一根手指,如果做过,就分享出那段经历。最后五根手指头全弯的人喝酒。
第一轮游戏开始。
第一个喊的是谢安南,他眼睛不怀好意得在场上巡睃一圈,最后慢悠悠道:“我高中就谈恋爱了。”
这里大部分都是早恋人群,于是一众目光齐刷刷转到江盛祠跟陈星河身上。
果然见他们不约而同弯起了一根手指。
章郁瞧他们一眼,一根手指要弯不弯的。
“不是,章郁,你到底是弯还是不弯?”
“我弯。”章郁弯起一根手指。
结果下一秒就被罗洋当场拆穿:“你弯个屁啊,你高一就跟隔壁班一个谈恋爱了。”
章郁瞪他一眼,又偷偷瞄一眼江盛祠,心不甘情不愿地伸直了手。
下一个轮到罗洋,他沉吟片刻,嘿嘿一笑:“我初吻没了。”
场上除了章郁又偷偷摸摸想弯一根手指被罗洋逮住,没一根手指头弯下去。
“不是。”罗洋好奇,看一圈江盛祠跟陈星河,“你们不是没谈过恋爱吗?这是……没谈过,但亲过?”
陈星河扫一眼江盛祠,骚了骚鼻尖,故作淡定地“嗯”了一声。
见陈星河表情不自然,罗洋不怀好意得一笑:“你俩不会没谈过恋爱,太饥渴了,互相亲了吧。”
原本罗洋只是随口胡说,见他们没反驳,顿时瞪大了眼:“你俩真互相亲的?”
“卧槽,快分享分享,什么感觉啊?我看看跟兄弟亲嘴有没有快感,有的话……”罗洋转头看向谢安南。
谢安南面无表情:“滚——”
见他们开始瞎起哄,陈星河只好解释了一句:“不是,我们学校的音乐节,有个活动,摄像头拍到就要接吻,就那个活动上……”
陈星河表情逐渐变得不自然,声音也低了点:“碰了一下。”
众人起哄地“哦~”了一声,没再多为难他们,继续开始游戏。
间隔两个人后,轮到江盛祠。
“我掰手腕赢到过半个鸡腿。”江盛祠说。
“半个鸡腿是指,谁吃剩的?”
“这不太符合我们江少爷的作风啊。”
“不是,为什么要赢半个鸡腿啊?”有人发出真诚地好奇。
“他只有半个鸡腿了。”江盛祠淡淡说。
“谁?”谢安南问。
江盛祠眸光淡淡一扫,落到旁边的陈星河身上。
见他们目光纷纷转过来,陈星河点头承认:“我只有半个鸡腿能跟他赌了。”
见是陈星河,大家似乎也不意外了,都是一副看戏的表情,弯下一根手指。
唯有章郁气呼呼的。
下一个轮到陈星河发言,他在场上巡睃一圈,认真想了想,索性牙一咬,心一横:“我跟江盛祠当着几百上千人的面亲过嘴。”
见他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大家都乐笑了,甚至忘了输赢。江盛祠也瞥着他。
陈星河径自面热了一会儿,侧眸瞥一眼江盛祠,就见他正看着自己,嘴角勾着一抹若隐若现的弧度,像是也在笑话他。
陈星河瞪他一眼,用眼神骂,“看个屁啊”。
一圈之后,该喝酒的喝酒,没喝的继续下一轮。这回他们有了上一轮的经验,玩起来更加得心应手,想针对谁就针对谁。
一上来就是:“我不是处。”
陈星河算是发现了,这种问题就是明晃晃冲着他和江盛祠来的。
全场除了他和江盛祠还有一个章郁,全是一对一对的。
果不其然就他和江盛祠弯了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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