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祠看他一眼,笑了:“那你想得还挺远。”
“什么叫想得远?这难道不是负责吗!”陈星河一脸正义凛然,说完他狐疑地看了江盛祠半晌,问,“你呢?难道你想当不负责任的渣男。”
江盛祠转着手上的酒瓶,笑了声,否认:“没。”
“……那如果你遇到喜欢的人。”陈星河看着恐怖片里冒出的鬼影,心思一点都不在上面,“会谈恋爱吗?”
江盛祠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喝了口酒。
陈星河侧头看他。
过了半晌,江盛祠也侧眸扫他一眼:“会。”
陈星河梗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收回目光。
这几年都是他跟江盛祠关系最好,如果江盛祠谈了恋爱,那一定会有人代替他的位置,被江盛祠照顾。
以前处于好兄弟的关系,偶尔想到这个可能性,他也会难受。现在这种危机感更是直接袭上了心头,胸口顿时一阵烦闷。
陈星河喝一口酒,忍不住骂了一句:“恋爱脑。”
从高中就是!
江盛祠被他这句话逗笑了:“……我还没恋,怎么就恋爱脑了?”
“你在大学这种紧要关头谈恋爱,不是恋爱脑是什么?”陈星河反驳道,“你现在不好好学习,以后还怎么养你爸妈、怎么养老婆孩子?”
“……养不起就不养了?”江盛祠笑,轻描淡写地说,“我爸妈好像也不需要我养。”
“行,那你老婆孩子也别养了。”陈星河语气淡淡,心里却有点酸。
江盛祠盯着他看了半晌:“不是还有你?以后你分饰两角,可以给我省钱。”
陈星河闻言觑他:“……你养不起还想让我分饰两角?做梦啊!”
“我也没说我大学要谈恋爱吧?”江盛祠忍不住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养不起?”
“……我只是友情提醒。”陈星河沉着张脸,“自古以来恋爱脑都是没有好下场的。知道王宝钏吗?她就是恋爱脑,挖了十八年野菜。”
“……那你呢?”江盛祠瞳孔在灯光下泛着浅浅的光,盯着陈星河,“你恋爱脑吗?”
“……我当然不。”陈星河否认。略一思忖,他自认聪明得为自己找了条后路,“你放心,就算我以后谈了恋爱,也会把你放在第一位的。”
江盛祠深邃的眸光在他脸上看了半晌,笑着提问:“万一你以后的女朋友介意呢?”
陈星河喝了几口酒,脸蛋不知被空调吹得还是喝酒喝的,略微泛起了一丝红。
“你放心,谁介意都不行。”他瞥一眼江盛祠,“我会把你放在第一位的。”
说罢没听到江盛祠表态,他侧过眼:“我呢?”
“你什么?”江盛祠问。
“我把你放在第一位,你是不是也应该把我放在第一位?”陈星河被暖气吹得有了点微醺的感觉,垂着眼,说,“万一你以后你那什么,觉得我们关系太好,她介意。”
陈星河眼睛撇过去:“我是不是比你对象重要?”
江盛祠闻言,像是思索了一会儿,才笑了一下:“那还是对象重要。”
陈星河:“!!”
洗了这么久的脑,一点用都没有,陈星河一下子被他气到,连灌了好几口酒。
过了好一会儿,酒精的作用之下,他闷闷地说:“我都把你放在第一位了!”
“你不是说我恋爱脑?”江盛祠像是觉得有趣,笑了,视线盯在他脸上,慢悠悠地打转一圈后,轻声道,“那我还是觉得,对象更重要。”
椅子有点滑,陈星河喝了酒之后坐得不安分,身体不由自主往下滑。
他自己还像是没意识似的,一动不动。
江盛祠见状把他提溜了起来,盯着他脸,看了看:“喝醉了?”
陈星河没回答,借着些微酒意,直接往他怀里靠过去。
他也不是故意想占江盛祠便宜,是江盛祠自己来招惹他的,喜欢的人在跟前动手动脚,谁能坐怀不乱。
陈星河说服了自己,安心地勾住江盛祠脖子,借他力微微支起身。
见他软塌塌地倒在自己怀里,江盛祠看了看空掉的两瓶果酒,垂眸看向怀中的人:“就喝这么点酒,你醉了?”
没,老子就是想占你便宜!
陈星河闭着眼睛,暗道。
过了片刻,又骂:“活该你以后去挖野菜!”
江盛祠忍不住笑:“你怎么还惦记着。”
“你恋爱脑,小心以后被骗钱,又被骗身。”陈星河说。
“……如果能被骗,其实也不错。”江盛祠微眯了下眼,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笑道“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
陈星河抬起头,用他那双略带醉意的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他吗真是恋爱脑啊?”
“怎么分辨是不是恋爱脑?”江盛祠很真诚地向他提问。
“你刚才说被骗钱骗身也无所谓。”陈星河语调微扬,“真的?”
江盛祠看他良久,轻轻“嗯”了一声。
陈星河无语了,双臂搂着他脖子,将半边脸靠到他肩上,抱得更紧了点。
闭目养神片刻,陈星河又睁开眼,瞥着江盛祠锋利的下颌轮廓,不爽道:“要不你提前去挖野菜吧。”
江盛祠没说话。
宿舍里开着暖气,陈星河喝了两瓶果酒,不算太醉,但脑子有点昏沉,靠在江盛祠怀里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电脑上还播放着恐怖片和瘆人的背景音乐,江盛祠静静看了一会儿,影片走向结尾,画面又到了男女主情情爱爱的片段。
电影又是以一个男女主角激烈而温情的吻收尾。
江盛祠没看,低下了头。
宿舍的椅子太小,两个人挤一张并不舒服。
陈星河睡着之后,身体更是一直往下滑。
片尾曲结束,音乐自动停止播放,宿舍里安静了一阵,只有屋外隐隐的说话和吵闹声。
江盛祠盯着怀里的人静静看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唇角忍不住弯了弯,伸手捏了下他鼻尖:“你怎么那么能睡。”
鼻子呼吸不顺畅,陈星河立刻皱了皱眉,悠悠转醒。
一睁开眼就看到江盛祠的脸。
陈星河睡意正浓,脸上带着被吵醒的不悦。
“干嘛!”他把脑袋一侧,将脸埋到江盛祠怀里,继续睡。
见他醒了,江盛祠也不客气,开始赶人:“上床去睡。”
陈星河不说话,赖在他怀里不肯动。
“两瓶果酒就醉成这样了?”江盛祠微扬了扬眉。
陈星河又躺了一会儿,见装不下去了,只好慢吞吞爬起来。他喝了酒,被暖气吹着,又睡了一会儿,导致酒的后劲涌了上来。
虽然意识还算清醒,但头重脚轻,又脑袋晕眩。
陈星河晃晃悠悠走去床梯边,腿软差点栽了一下,多亏江盛祠在后面扶了一下,把他送到床梯边。
大抵是现在面对江盛祠的心态略有不同,陈星河准备爬上去时,低头看到身上的衣服还没换,联想到了江盛祠很爱干净,而他睡前不洗漱,会被嫌弃。
但这会儿脑袋实在太晕,确实没力气洗漱。
安静片刻,陈星河两只手扒着床梯,扭头看江盛祠:“我头晕,先上去睡一会,下来再洗澡。”
江盛祠看着他,提议:“你可以明天起来再洗。”
陈星河摇摇头,表示拒绝,很认真地看着他:“我不是这么不爱干净的人。”
江盛祠很想提醒他,他以前喝多了酒也经常第二天才起床洗漱。
见江盛祠表情怀疑,陈星河扒着床梯,转过身,抓住江盛祠肩上的衣服,半靠在床梯上,为自己据理力争:“我很爱干净的,冬天每天都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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