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徐笠想给齐楚找两个保镖护送齐楚回来,但这在葬礼上也太引人注目了。
不如让顾西野跟自己去。
“想去。”顾西野盯着齐楚的脸。
今天哥起床之后,还没笑过呢。
“你有正装吗?”
“有,带了一套,因为觉得可能会穿到。”
“在哪?”我怎么没在衣柜里看到?
“在行李箱里。”因为住到齐楚的小房子里之后,觉得穿到的机会微乎极微了,就没掏出来。
顾西野翻出西装,熟练地套上身,他的身材就是完美衣架子,穿运动装休闲舒适,穿黑西装利落帅气,一身精英风范,他还掏出一瓶啫喱水,把自己松散的头发固定到了脑后,露出饱满额头,小奶狗大变身!
齐楚坐在客厅神游,顾西野一出现,帅的他眼前一闪。
“不错啊,你穿这衣服很合适。”
“哥喜欢就好。”顾西野笑笑,一笑就露馅,狼狗皮下还是奶狗。
徐笠开着一辆宝马等在楼下,一见齐楚和顾西野一前一后出来,皱了眉,“怎么他也去?这又不是什么聚会,还要带他去玩?”
“你不是怕没人看着我吗?正好让小顾陪着我。”
“是啊,我会寸步不离跟着哥的。”顾西野道。
徐笠无语,让人上车,自己开车。
而后他就发现,顾西野跟着齐楚一起坐在了后座。
什么人呐!理所应当都把他当司机?!
曾家在城郊的青山别苑举办葬礼,早早就设好了灵堂,一到门口,就有专人接待带路。
到这种正式场合,徐笠就退到了齐楚身后,让大老板走在前面。
齐楚来的早,灵堂里除了曾家的人,还没有外人,曾老的棺材摆在灵堂的高台上,四周围满了素白的菊花。
在葬礼上,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了黑白二色。
“曾叔叔,我来送曾老最后一程。”
“齐楚,你可来了,老爷子生前还提起你不常来家里吃饭了,想叫你过节的时候回来聚一聚,现在却再也见不到了。”曾旭景一个中年男人,没了父亲,眼睛也是肿的像是核桃。
曾夫人上来寒暄一番,带着齐楚进了灵堂,齐楚走进去,才看到跪在地上的曾嘉怡。
短短几天,小姑娘哭瘦了一圈,因为对她最好的爷爷没了。
曾嘉怡一看到齐楚,又哭了鼻子,捂着脸泣不成声,“我爷爷走了。”
齐楚扶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着,但这种场合,说什么话都是苍白的,只能由着曾嘉怡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哭一阵。
顾西野站在一边,看的直别扭。
“这是谁?”他问徐笠。
“曾老的孙女,曾家的大小姐,未来的继承人。”
“她喜欢齐楚哥?”
“曾老很喜欢齐楚,一直在撮合他们两个人,曾小姐不反感这些事。”
不反感?那就是喜欢了?
“哥会和她在一起吗?”
徐笠抿唇,“不会。”
顾西野有一秒高兴,很快又纳闷:“为什么?这位曾小姐的家世还可以,长的也很漂亮。”
“因为这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徐笠道:“男人都有点初恋情节,第一次喜欢的人忘不掉,后面再找,都或多或少有第一个人的影子。”
“哥的初恋是什么样子的?”
徐笠沉默:“我也不知道,我和他认识的时候,他已经和那个人分手了。”
“那你怎么知道他找的都是像初恋的?”
“……我猜的。”
“那之后哥没谈过恋爱吗?”
“没。”齐楚就是一直都在忙工作,才能在三十岁之前有这样的成就,但凡多点儿女情长的心思,就悬了。
“也就是说哥还喜欢那个初恋?”顾西野拧眉。
“怎么可能?”徐笠露出了看智障的眼神,“都多少年了,还喜欢那是脑子有病。”
虽然齐楚脑子的确有病,但他绝对不是个智障恋爱脑。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很久之后,小顾以齐楚初恋不是自己为由,提出了多次贴贴补偿策略。
齐楚很冤,如果在他初恋的年纪跟顾西野在一起,那就不能是恋爱故事了,得是刑事事故
第18章 盛远斋
齐楚安慰好曾嘉怡,一回头,徐笠和顾西野站的离他老远,不知道说什么悄悄话呢。
浑然不知自己情史被扒干净的齐楚抬手让两人过来,顾西野率先跑到他身边,伸手扶住齐楚抬起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再掏出一方帕子,拍了拍齐楚肩膀上被女人哭湿的地方。
顾西野的掌心很热,温度一点点把齐楚的指尖裹住,齐楚没挣开自己的手,“走吧,去后院坐一会,我要送曾老下葬再走。”
就这样,顾西野和齐楚手牵手大摇大摆走出了灵堂。
他们前脚刚走,灵堂就又来了一波人吊唁。
为首的男人身材修长而高大,五官立体,丹凤眼,眼尾上挑,鼻梁上有一颗小痣,皮肤白的几乎要发光,全黑的西装熨帖地穿在他身上,就仿佛为他量身定制一般,脚上的整皮牛津鞋锃亮非常,光彩照人好似演艺圈里的人物。
曾旭景急忙相迎,“盛总?!真谢谢您这么早到场送我父亲了,嘉怡,快来,这位是广晨集团的盛总,盛远斋。”
盛远斋礼貌地点了点头,“曾老当年对我有恩,这些年我不在A市,没想到刚一回来,就发生了这种事,我该来早点赔罪。”
“您说这种话,就见外了,当年您求我父亲帮忙,但您也知道,我父亲向来不帮不入眼的人,齐楚他自己有本事,如今在A市,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盛远斋听到曾旭景的话,唇角绽开了一点浅浅的笑意,整个人冷冽的气势便被冲散了,显得温和又有这般年纪应当的儒雅。
“他来了吗?”
“来了,现在在后院歇着,说要等我父亲出灵再走。”
盛远斋恭恭敬敬地给曾老拜了一拜,轻声道:“多谢您。”
当年他离开A市前拜托曾老提携齐楚,现在曾老离开,他又回到A市了,仿佛一切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般。
盛远斋走出灵堂,主动询问侍者,“后院的休息室在哪?”
——
齐楚坐在休息室里,手边一杯热茶,愣神了很久。
“哥,你在想什么?”顾西野问。
从刚刚开始,齐楚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齐楚对上他关切的目光,勾勾嘴角,“我在想我的葬礼会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有人在我的葬礼上哭的要晕过去。”
这样晦气的事,便是齐楚在想的。
不止如此,他见到了曾老这灵堂布置的铺张样貌,觉得自己的葬礼应当精简一些,反正大约不会来那么多人,尤其那些想借着自己的死商讨生意的,更是通通不要来最好。
坐在对面的徐笠拧眉,“不要瞎想。”
“怎么就是瞎想了,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要死。”
和顾西野相处的这段时间,齐楚有时候真的会选择性失忆自己脑子里面有个瘤子的事情,但是一把把苦涩的药片,后遗症带来的是头痛嗜睡,还是时不时会点醒他。
今日一见曾老的葬礼,不免往自己的身上联想起来。
曾老儿孙膝下,平日里又为人宽和善待后辈,自然有真心为他哀痛的。
那自己呢?
想到那些已经一个多月不曾联系过自己的亲戚,齐楚深觉,要是一直装破产下去,这些人说不定都不会来参加自己的葬礼。
“哥说的对。”顾西野突然道。
“嗯?”
“迟早都会死,死后的事还是要提前想好,我想过,我死后不想埋在我家的墓地里——”
“现在不都是火葬吗?”
顾西野一迥,有钱豪族总有些特殊的偏执,他家至今还有一块墓地,偷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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