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净离开的脚步稍顿,原本想继续往前走,却还是忍不住回过头。
宿宿见他看过来,挤出一个笑容:“明天见,我们会一起等你的,真的。”
宿宿好害怕,如果明天看不到司净,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受什么伤。
寒冬腊月的阳光没什么温度,既不能驱散寒冷,也不能令万物新生,却照进了心头,暖洋洋的。
秦理跳到宿宿身边,朝他招了招手:“司净,明天见!”
慕雨安腼腆地笑了下,“明天见。”
姜宇寰晃了晃手里的机械锁,“我这关过不去啦,明天记得教教我。”
“明天见啦。”
“明天见哦,别让宿宿等太久,他真的好爱粘着你哦。”
“司净明天见。”
“拜,明天见。”
施子明撅着嘴巴一声不吭,宿宿悄悄拽了他一下,才不情不愿开口:“哼,明天见吧。”
司净静静看着他们,然后伸出手,在半空挥了挥。
“明天见。”
宿宿终于松了口气。
司净母子离开后,小朋友们回到教室听班主任做最后讲话。
二十分钟后,幼儿园放学,大家被各自家长接回了家。
宿宿和轨迹一班小伙伴道别后,跟着周康成叔叔坐进车里。
大班上学期节目组取消了每天放学后的直播,所以他们可以直接回家,明天早上九点到指定的地方集合就行。
回到家中后,宿宿换了鞋子一头扎进卧室,从床头柜里取出宝贝铁盒,打开盖子看到里面静静躺着的两块怀表。
宿宿买怀表时,特意找到一块外形和司净那块差不多的怀表,所以尽管材质不同,乍一看又没什么区别。
宿宿担心自己搞错,打开怀表盖子看了一眼,随后将司净那块放进明天要穿的衣服口袋,将拉链拉紧。
做完一切,宿宿重新将铁盒抱起,拿起另一块怀表,打开金属盖子,看到背面院长爷爷的照片,用手指轻轻拂过。
“爷爷,晚上好。”
宿宿拿着怀表走到窗边书桌坐下,冬天太阳下山比较早,五点半左右就看不见了,一般这种时候,星星就会一颗接一颗冒出来。
宿宿将怀表放在桌上,双手枕着下巴往天上看,好像没有星星出现,倒是月亮挂在半空。
“爷爷,小风车好像也要去很远的地方了。”宿宿嗡声说。
他拿起怀表,看着照片上熟悉面孔,忍不住凑到脸颊边轻轻蹭了蹭,声音落寞:“他会不会像你一样,让宿宿再也见不到了呀?”
宿宿真的好舍不得你们……
第二天,宿宿被带到节目现场。
和周康成叔叔道别后,宿宿紧紧攥着装有怀表那一侧口袋的衣角,一路小跑进了别墅。
一年多时间里,他们每次录制直播节目时都会在这里集合,宿宿早就了如指掌。
宿宿跑进大厅里,发现有几位小朋友已经到了。
“宿宿早呀!”
“宿宿!听说早上有你最喜欢的蛋糕吃哦!”
“早上好。”宿宿和几位小朋友打完招呼,没有在一楼玩耍区域看到司净身影,吭哧吭哧跑到二楼,依旧没有看到司净,宿宿一颗心瞬间提起来。
他回到一楼,站在别墅门口等小朋友们赶来,他以前经常这么做。
宿宿在门口着,不多时其他几位小朋友到了,依旧没有看到司净。
宿宿有点着急,跑去找到老奶奶:“奶奶,司净今天不来了吗?”
老奶奶说:“导演组没有通知,应该会来,再等会儿吧。司净小朋友不是疆经常最后一个到吗,不用着急,马上就能见到了。”
听完老奶奶的话,宿宿稍微放心了些。
他重新回到房间,大概五分钟后,司净在司阿姨陪同下朝他们走了过来,宿宿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下。
“司净!”宿宿隔得拉远就跟他挥手打招呼。
司净穿得和昨天差不多,被高领毛衣挡住脖子,听见宿宿声音朝他看来。
“宿宿早上好。”司阿姨朝宿宿笑了一下。
宿宿一直觉得司阿姨长得很漂亮,和司净一样漂亮,可是现在看着她脸上温和的笑容,宿宿只感觉到害怕。
因为他知道司阿姨是个会虐待小朋友的大人。
“早上好……”宿宿不敢把害怕表达得太明显,担心给司净带来什么麻烦。
司榆右手缠绕着白色纱布,带司净走到门边时,弯下腰将受伤的手贴在司净头顶,柔声叮嘱道:“小净,乖一点,别给大家添麻烦知道吗?”
司净厌烦垂下眸子,没有回应。
司榆不在意,转头对宿宿说:“宿宿,我家小净性格不怎么好,跟他交朋友很累吧?谢谢你愿意和他玩。”
宿宿摇头说:“没有,司净很好的,我很喜欢司净。”
司榆叹息道:“你还太小了……”
“你还不走吗?”司净忽然打断她的话,侧头躲过她的手。
司榆神情瞬间僵硬,看向司净的眼神充满怨毒。
“我是你妈妈,你怎么能这么跟妈妈说话?”
司净不想和她废话,拉着宿宿走进大厅,没再看她一眼。
司榆冷冷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手指不自觉蜷缩在掌心,碰到伤口,传来一阵刺痛,鲜血在纱布上蔓延。
凭什么她的儿子对一个外人都比对她好?凭什么?
她都那么低声下气求他,将他视作全部,他还是不肯妥协?
为什么啊?
他们不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吗?
一定是他身上流着那个人肮脏的血!一定是这样!
一定是那个人告诉司净她不是他的妈妈,贱女人才是,所以司净才会那么抗拒她,那么不听她的话。
要让司净回心转意……要让司净知道自己才是他的妈妈……明明她才是司净唯一依靠,他为什么要为别人冷落她?
她才是司净唯一的依靠啊!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听她的话呢?
……
宿宿和司净来到二楼,趁着直播还没开始,宿宿要检查一下司净身上有没有多出来的伤口。
宿宿牵着司净钻进小书柜后面,指挥司净坐在地毯上,后者照做。
“你别动嗷,让我看看。”宿宿怕他不让自己看,鼓起眼睛威胁道。
司净靠在书柜上,淡淡抬眼看他,没有任何反应,意思大概是随他。
宿宿盘腿坐在他面前,一板一眼道:“你,把头抬起来。 ”
司净依旧照做,抬起头,下巴连接脖子的线条优美而脆弱。
宿宿没时间欣赏他的美貌,伸出一根手指勾住司净毛衣领口,露出大片脖颈皮肤。昨天司净被发现后快速躲开,宿宿没看得太仔细,这会儿仔细打量,才发现司净脖子上每一道掐痕都极其用力,几乎是抱着掐死他的念头。
宿宿看着伤痕不说话,不一会儿就把脸憋红了。
“你自己要看的。”司净无奈道。
宿宿想起童话故事里经常会有一个和公主作对的女人,但是宿宿没有说过脏话,也觉得不应该在背后说人家,可是宿宿非常生气,快被气哭了。
他憋了半天,从嘴里挤出几个字:“老巫婆。”
司净见他忿忿不平为自己骂人,嘴角情不自禁上扬,“没错,老巫婆。”
谁知宿宿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孩子不准说脏话!”
司净挑眉看他。
宿宿说:“院长爷爷说过,说脏话的小孩晚上会被梦婆婆打屁屁!”
司净把他的手从脸上扒拉下来,笑说:“那你为什么要骂?”
宿宿嘟起嘴巴,“我没关系,晚上我会和梦婆婆解释,让她轻轻打我,然后再告诉她有个阿姨总是欺负你,让她去阿姨梦里打她的屁屁。”
看完脖子上的伤,宿宿又去看他的手腕。
“她是把你绑起来虐待吗?”宿宿心疼地问。
司净手腕痕迹比脖子稍微淡一些,看着依旧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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