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ura只是一个投行的朋友。崔融,我说过我不爱他,追求他只是另一种和他交手的方式。”黎茂生一样样地回答他,“至于你……”
小时候在公屋,几个半大少年围着电视看那些古惑仔的电影,里面纯洁天真、生机勃勃的哑女蹲在浴室的地上洗一件沾血的衬衫,天气很热,汗水不停流下,裙摆被水或汗浸透,轻薄的布料黏在蜜色的大腿上。
这是黎茂生最初关于性和爱的幻想,天真的、忠贞的、纯洁又承载着欲望的爱人。
“你是梦中情人。”
从楼下望见他的第一眼,他完全唤起了黎茂生最初的幻想。
今夜之前,他在黎茂生心中还是纯洁的天使,好奇地靠近他,爱慕他,怜悯他,但现在他像是要抛弃他,他一下就变得既不忠贞,也未必纯洁,他是会和阿荣出去约会,被别的男人亲吻,又被一口雪茄引诱过来吻他的人。
他对欲望懵懂又放荡,黎茂生敢打赌,他绝没有守贞的念头。
“一个月不见,你有了别的兴趣吗?”
“这不关你的事。”留昭试图把手抽出来,黎茂生依旧用那种黑沉沉的目光望着他,缓慢地问:“男人还是女人?一个……还是很多个?”
留昭没法再用情蛊确定他的爱,但男人的欲望实在赤裸直白,黎茂生以前是这样的吗?留昭既感到被冒犯,又觉得被撩拨,他有一瞬间很想说我有其他情人又怎么样,你要去杀了他们吗?
“放开我。”他再一次说,黎茂生松开了他的手腕。
留昭松了口气,但下一秒,他就惊叫一声,被拽着膝盖抱到了男人腿上。黎茂生扣着他的手腕,粗鲁地捏开他的牙关吻了上来,他整个舌头都塞了进来,吻得粗暴又色情,留昭被迫张开嘴接受他的吻,后面重重撞上驾驶座的靠背。
烟草和起泡酒的味道,留昭偶尔回吻他,就像他在维港的那次牌局里接的第一个吻。
两人换气的间隙,留昭挣开他的束缚,双手捧住他的头用力推开他,喘着气说:“不行,不行!我住在夫人那里,不能干这种事。”他用了一点力气抚摸他的颅骨,像是安抚一只饥饿的狮子。
黎茂生的手掌滚烫,从衬衫下摆钻进去,贴着他赤裸的腰,引来一阵颤抖。留昭有一瞬间走神,他在想,我是真的很想和他上床。但他很快又回过神来,想起那张被他收藏的剪报,眼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他无知无觉的性幻想对象。
“你如果不想送我回去,我可以自己下去打车。”
“我再问一遍,你有了别的兴趣吗?”黎茂生低沉的声音贴着他的胸腔震动,留昭在迟疑和思索,最后他说:“我没有其他兴趣,但有两个男人说爱我,我和其中一个上了床。”
黎茂生的眼睛像要吃人的野兽,死死盯着他,留昭依旧双手捧着他的头,安静地和他对视,他忍不住好奇,就算没有情蛊,我好像也不能用以前的目光来看他——他的眼神从愤怒狰狞,逐渐露出嫉妒和痛苦。
“你在别人床上是什么样?你对别的男人张开腿吗?”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要刮伤耳朵,留昭忍不住说:“求你别想了,你在伦敦,你可以找到很多合心意的人和你上床。”
黎茂生用力锤了一下前座的靠背,车里传来一声闷响:“停车!”
车停在了路边,司机和保镖一起下车。黎茂生将他推到在后座,暴力地扯开他的衣服,留昭也撑起腰去脱他的衣服,黎茂生怔了一下,将他用力按回座椅上。
少年的领结、西服和衬衫都在他手指下散开,一些柔软的皮肤露出来,贴着他的手掌,他抓着他的肩膀将他拉起来吻他,留昭又去解他西裤的拉链。
黎茂生又一次将他按倒在后座宽大的真皮座椅上,红着眼睛,喘着气,死死盯着他。
留昭躺在那里,仰面看着他:“我不想配合你的强奸幻想。你下去抽根烟,让司机送我回去吧。”
几秒钟后,“砰”地一声巨响,黎茂生摔门下车。司机和保镖上了车,留昭又一次跟他们说了一下地址,在车开走前,他降下车窗,对着路边正在点烟的黎茂生问:“梦中情人,就像是阿波罗尼娅对迈克尔那样吗?”
他趴在车窗上,下巴轻轻靠在镶嵌了大颗宝石的黄金手镯上,晚风吹开他额前的黑发,黎茂生在阴影中看着他,留昭没有等他回答,升起车窗示意司机开走。
第51章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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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伦敦的冬夜雾气湿重,路灯的光和树枝在他身上投下明暗交织的光影,黎茂生深深吐出一口烟雾,一部分的他在心中像野兽一样愤怒低嚎,一部分的他只是冷冷看着烟雾在空气中蔓延散开。
他身上的西服扣子散开,西裤的拉链也半开着,原本威严庄重的男性权力套装变得凌乱失序,黑暗中一点火星燃烧,他抬手抖落烟灰,抽到第三根烟时,他掏出手机。
阿荣是他的眼睛和耳朵,是他最信赖的眼目,但现在只是想起他,黎茂生都感到一股刺痛,他打电话给徐成,手中的电话“嘟嘟”地响,过了几秒,那边接起来。
“生哥?”
“阿成,去帮我查一个人,从我离京的那天查起,他每天见过什么人,去过那些地方,干了些什么事,不管是在云京还是苗寨,全给我查清楚。”
徐成似有所觉,老板的语气中有种压抑的黑暗嗜血,他问:“是要查留昭吗?”
“你知道些什么?”
“我不太确定,只是要查他的话,可能要把手伸进崔家本家的宅子。”
“去查。”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林肯开回来,黎茂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仰面躺在座椅里,手指无意识地落到旁边的皮革上,阿波罗尼娅和迈克尔,他有些嘲讽地牵起嘴角,谁要去爱一位不忠的阿波罗尼娅?
纯洁、忠贞、美丽……这些难道是多么稀缺的东西?只要站得足够高,他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地捏出他想要的模样,会有无数人心甘情愿地按他的幻想而活。
留昭回到沈弥的房子里,他掏出钥匙打开黑色钢琴漆的大门,玄关是一张巨大的波西米亚风格地毯,艳丽的金红蓝绿交织在一起,乳白色的穿鞋凳。
他将钥匙扔进碗里,换好拖鞋轻轻向前走去,陈姨在桌边织毛衣,她没有被惊动,留昭推开画室的门,又轻轻合上。他坐到画架前,伸出手撑住有些发烫的额头和脸颊,看着画布上铺开的颜色,该如何还原提香画中无处不在的金色微光?
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才弯腰拿起调色板和颜料、画笔,他今晚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仿佛能看见空气中浮动的微粒,留昭有些走神地调好自己想要的色彩,拿起画笔。
早上陈姨正在厨房的岛台里做杏仁奶,看见留昭从画室推门出来,她惊讶地问:“留昭少爷,您一整晚都没睡吗?”
“我睡了一会儿。”
少年看起来神采奕奕,他披了件厚毛衣,准备出门去,一边说:“帮我告诉夫人我不在家里吃早餐了,我出去逛逛市场,顺便在外面吃。”
“夫人也还没有回来呢,她昨天晚上打电话回来说歇在了朋友家里。”
留昭点点头,换好鞋拿上钥匙出门去,公园里晨雾渐渐散去,走路去集市的路上,他接到孙思的电话,告诉他崔月隐今晚到伦敦,留昭不太感兴趣地应了一声,但他突然又想起什么,问:“为什么总是你给我打电话?”
孙思在那边沉默,听筒里传来呼呼的风声,一些细微的说话声混杂在背景里,片刻之后,崔月隐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小昭,我今晚回来。”
留昭随口应了一声,挂掉电话。他并没有要让崔月隐自己接电话的意思,只是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是崔月隐的秘书、管家联系他,他有些怀疑崔月隐不喜欢打电话的原因,他连电话里那短暂几秒未知的等待都不愿忍受。
留昭在集市上买了一个塔可,边吃边逛,他挑了一大盒新鲜的草莓,拿着盒子递给摊主称重时,被轻轻撞了一下,有人扶住他的手肘,说了一声“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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