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能直接躺进去,不仅他能躺,身边还能再躺一个人。
宋拂之靠在符合人体力学的斜坡上,闭着眼缓缓吐气,终于意识到,时大款确实有点水平。
浴缸虽贵,但是真的很舒服。
宋老师真香了。
“拂之?”时章在外头叫他。
宋拂之闭眼“嗯”了一声,声音拖得很长,活像位懒政的昏君。
“浴缸有按摩功能,右手边的面板可以调。”
“噢。”宋拂之睁眼,按照时章的指示,果然右手边有个面板。
“哪一个按钮是按摩啊?”
时章说:“最右边的。”
宋拂之按了一下,没等来按摩,倒是身后的入水忽然“哗”地变大了。
“不是这个!”宋拂之喊。
时章说:“右边那个最小的,你是不是按到大的了?”
救命,高级浴缸就这么点不好,功能太复杂,没个手册摆旁边还不能好好泡澡了。
宋拂之鼓捣了半天,按摩死活没打开,倒是调高了水温,开了个什么冲浪,甚至还放起了音乐……
“我搞不定这个。”宋拂之崩溃地妥协了,“你进来帮我调吧。”
门外传来时章带着笑意的声音:“那我进来了?你不介意吧。”
宋拂之拿这高级玩意儿没办法,无奈地说:“不介意。”
时章进来的时候,宋拂之整个人像墨鱼一样埋在水下,就露出一颗脑袋。
时章还穿着整齐的衬衫,单手撑在浴缸上,弯腰越过宋拂之,跟他讲解面板。
哪个按钮是做什么的,哪个图案代表什么功能。
宋拂之听一遍就懂了。
“我试试——”
宋拂之想试着调浴缸,哗啦一下坐直,满肩满背的水直接撞到了时章手臂上,沾湿了一大片衣袖。
宋拂之一滞:“……抱歉。”
“没事。”时章解开袖口,“反正马上就要洗掉。”
半透明的衣袖贴着时章的手臂,勾勒出清晰的手臂线条。
宋拂之半卧在鼓着泡泡的热水里仰望时章,看到他利落的下颌线,还有沾着水珠的喉结,突然就有点心跳加速。
浑身被热水抱着,让宋拂之想到帐篷的那一晚。
时章也是这样从后面拥抱着他入睡,那时,时章的体温比热水还高,比太阳还暖。
这段时间忙得宋拂之无心想别的,但是今晚的浴缸和时章轻易抚平了他的焦躁与疲倦,让那一夜未尽的念头重新翻涌而出。
时章把衬衣袖子挽至手肘处,小臂紧实,线条利落。
宽肩窄腰在浴室的灯光下无处遁形,宋拂之看得分明,比那夜分明许多。
时章转身出门:“我去把衣服脱了洗掉。”
“时章。”
宋拂之突然在身后喊住他,声音有点哑:“就在这里脱吧。”
第39章 晋江独家39
“就在这里脱吧。”
时章挽着袖子,听到宋拂之这话,直接愣住了。
宋拂之在水里动了动,耳根一点点红起来,有些不自在。
他好像总是这样,脑袋一热就会说出一些不符合形象的话,说完之后又会后悔,会打退堂鼓。
可是时章从没让他有过后悔的机会。
“宋老师在邀请我一起洗澡吗?”
时教授每次都可以用最正经的语气,问出最直白的话。
宋拂之又往水里沉了一点,盯着眼前的浅蓝色泡泡,没抬头看时章。
保持着这个姿势,宋拂之对着泡沫说:“每次泡澡的用水量太大,两个人分两次泡太浪费水了。”
两位老师都很有环保意识,时章点点头说:“有道理。”
继而语气稍转,时章说:“我今天本来打算去你那边冲澡的。”
宋拂之问:“你现在还打算去吗?”
此刻宋老师泡在绵软的泡沫中,水位刚好淹没胸膛,肤色是那种健康的白,锁骨非常漂亮,从脖颈到肩胛,拉出一道优雅的线条,喉结缓慢地滑动,男人味很足。
由于浴室里的高温,宋拂之的嘴唇显得红润,头发也微湿地搭在耳侧。
如果宋拂之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他就绝对不会向时章问出“你现在还打不打算去隔壁冲凉”这个问题。
因为时章百分之三百的不可能去。
时章往前走了几步,衣冠齐楚地站到浴缸旁边,低着头俯视宋拂之。
“宋老师要我在这里脱衣服,那你就要看清楚。”
宋拂之仰着头,他笑了笑,眼皮叠出很好看的一道褶:“你脱吧。”
时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微低下头,从衬衫的第一颗扣子开始,一颗一颗,缓慢地推出来,衣领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敞开。
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和里面包裹着的结实躯体反差太强烈。时章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也毫无夸张的表演意味,只是站着脱去衣衫。
但姿势有多平常,他现在做起来就有多不平常。
像在循序渐进地拆开一个礼物,像蛰伏的肉食动物逐渐褪去温驯的伪装。
时章展开双臂,把衬衫从一只手腕上拽下来,清晰流畅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紧绷又放松。
宋拂之不动声色地往后靠,让后背贴着冰凉的瓷砖,默默地呼出了一口气。
脱下来的衬衫时章也没有乱扔,他甚至叠整齐了,才放进洗衣篮里。
宋拂之笑了笑:“教授讲究。”
“习惯了。”时章没停顿,伸手开始解皮带。
他单手握着金属皮带头,神色淡然地往外一抽,手中便仿佛多了道长鞭。
宋拂之突然感到一阵直冲头皮的麻意。
然而时章没有做出任何别的举动,他只是把皮带卷好放到旁边。
接着,手指搭上了裤腰扣子。
脑子和眼睛好像在沸腾,宋拂之眼皮一热,还是在瞬间移开了目光,阖上了眼睛。
不行,此刻光线晃晃,人近在咫尺,看得太清楚了,他真看不了。
耳边传来时章的低笑:“不是说了要你看清楚的吗。”
宋拂之很没出息地闭着眼:“除非你能当场给自己打马赛克。”
“那没办法。”时章说。
耳边有布料摩擦的轻响,然后是轻轻一声,是时章把叠好的裤子扔进了脏衣篓。
“我把外裤脱了。”时章说。
宋拂之差点没呼吸上来,教授挺贴心的,还给他这个瞎子播报实时进度。
“不打算睁眼?”时章的声音更近了一些,宋拂之能听清他的呼吸,还有淡淡的笑意。
宋拂之模糊地命令:“快点。”
末了又欲盖弥彰地加了句:“非礼勿视。”
时章低低地笑了。
宋拂之还没来得及为这声短促低沉的笑动心,就感到身前的水波晃动,声响清脆。
是时章跨进了浴缸。
水位明显地上涨了些,宋拂之感到脑袋被一只手按住,在他头发上揉了揉。
“还不睁开?”
宋拂之睁开眼睛,只见时章泡在他对面,泡沫漫过他的锁骨。
时章有点想笑:“怎么这么……害羞啊,宋老师。”
宋拂之抿抿唇:“我这是尊重你。”
“可是你已经动过它了。”
时章陈述事实。
宋拂之一听耳朵就要红了,咬肌动了动,忍了又忍,最后还是说:“正是因为如此。”
——因为知道它的程度,所以更不敢当面直视。
“不怕。”时章淡笑地说,“没什么可怕的。”
宋拂之静了静,突然开始思考时章这句话的内在含义。
上次帐篷里两人干的活儿很平等,两人都是投入享受的,分不出什么高低上下。
再往前追溯一段时间,他们正式讨论关于上下的问题好像还是在新婚后不久。
那时他们的态度都很模糊,宋拂之没把自己的喜好说透,时教授看起来也没有很清晰的倾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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