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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你踢我干什么？”颜字说完意识到不对，抬眸对上几双眼睛。
季晓芹笑容很淡：“你说小池之前很直？”
颜字对上幸池的眼睛，从中看到了杀气，他不明所以，结结巴巴道：“嗯，啊……”
“可能是我记错了，”颜字反应很快，试探道，“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可能他很早就弯了，没让我发现。”
幸池眼里的杀气淡去，颜字松口气，对季晓芹露齿一笑。
季晓芹没说什么，跳过这个话题，让他们赶快吃，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
然而饭后她把幸池叫到阳台上，拍了拍他的头，无奈叹口气：“你啊——”
她看出来了，知道幸池不是天生喜欢男生，但她很快接受这个事实，以前是直是弯不重要，木已成舟，多说无益。
幸池说谎，更能说明他对程亦珩的在意。
幸池想要解释，季晓芹打断：“不用跟我说。”
幸池以为季晓芹生气，其实不是，只是不重要。半年过去，她已经接受程亦珩，接受儿子喜欢的人是男生这个事实。
她拍了拍幸池的肩膀，递给他一个红包：“新年快乐。”
又拿出一个给他：“这个给小程，你爸让我给的，也是我的意思。”
幸池接过，露出一个笑容。足够了。
他弯腰抱了下季晓芹，余光看到客厅里明亮的光，带着一点暖色，有说话声、音乐声、吵闹嬉戏、家人，朋友
，还有……
程亦珩坐在颜字旁边，似有所感，抬眸同幸池对上目光。
他朝幸池露出一个笑容，清俊温柔。
爱人。
-
幸池没有查另一半手机的习惯，他信任程亦珩，不觉得有什么好查的，但是程亦珩对他不设防，手机密码他都知道，手机大剌剌地放在茶几上，似乎就等幸池去看。
幸池随手拿起来翻了翻，真叫他翻到点什么。
自己的照片，好多张。
这都没什么，他们在一起确实拍了很多张，只是他没想到程亦珩连他睡觉都拍。
这也没什么，幸池往下划到一张自己都没印象的照片。
看角度……像是偷拍？
幸池轻轻皱眉，这几张照片里他看起来很酷，拍的人手很稳，虽然是偷拍，却连他的眼神都拍到了。
渐变色冲锋衣，下身一条灰色工装裤，踩着一双英伦风黑色中帮短靴……到底什么时候？
幸池怎么想也没印象，那件衣服他很久没穿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幸池思索着，手从相册里划出来进了微信，消息很多，幸池没有细看，一个群名吸引了他的注意——
同性交友群。
幸池念着这个名字，不受控制地点了进去，随便看了看消息，这个群被程亦珩设置了接收消息但不提醒。
幸池看了看文件，再看了看相册。
好多照片，好多他的照片，命名《我那爱而不得的天菜》。
里面全是他的照片，往期到近期，最早可追溯到一年前，其中就有程亦珩手机相册里保存的那几张。
幸池查看程亦珩照片保存的时间，一年多以前。
那时候他跟程亦珩还没有成为室友，还不认识。
程亦珩有他的照片，程亦珩见第一面似乎不认识他，程亦珩保存了他的照片，在同他成为室友之前。
幸池等程亦珩出来，把手机放在他面前，让他看那几张照片，问：“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可以指代很多方面。
程亦珩盯那照片几秒，缓缓抬眸：“很帅。”
幸池拍他一下，威胁：“好好说。”
程亦珩笑了：“很久之前，你认识我之前。”
幸池表情严肃：“嗯。”
示意程亦珩继续说。
程亦珩不说了，他走到幸池身边，想搂他的肩。
幸池不让，把他推开：“说好了再过来。”他示意程亦珩站远点。
程亦珩照做，看起来有点委屈。
幸池当看不见，硬着心肠让他说。
程亦珩只能无奈开口：“和你成为室友之前我知道你，因为这个群，我那时候对你没有不该有的想法，仅是知道。见到你的时候，你坐在凳子上，抬头看我……”
幸池回忆自己和程亦珩的初见……没有印象，和同别人的初见没什么不同。
在程亦珩那儿：“我就有了。”
幸池没反应过来，程亦珩道：“不该有的想法。”
幸池的脸突然有点热，他偏了下头，转过脸：“见色起意。”
佯装气恼，其实是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程亦珩过来时他想往后缩，发现无处可退，只能缩在沙发上，往沙发下滑了滑。
程亦珩捞住他的腰，目光深沉而直白：“一见钟情，见色起意，都可以。我从一开始对你的想法就不单纯，没想过跟你做朋友、兄弟，跟你在一起的每一秒……”
他亲上幸池的脸：“我都在想怎样可以得到你。”
“怪我吗？”他将幸池按进怀里，呼吸拂在幸池耳畔，温热的唇划过幸池颈间。
幸池说不出话，怪他吗？
如果他没有喜欢上程亦珩，也许会。
喜欢上了，不会，会心疼，会心动，唯独不会怨恨，反而感谢程亦珩向他奔来，朝他走了九十九步，只需要他迈那一步。
让他苍白的世界有了色彩。
“怪。”
他吻上程亦珩的唇:“怪我喜欢你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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