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叙见他盯着头顶的屏幕瞧:“想看这个?”
路识青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容叙本来就是陪路识青来的,直接买了两张十分钟后《凶灵》的票。
这部电影好像的确很卖座,这么尴尬的时间他们竟然没包场,给他们送爆米花的大学生情侣正坐在最后一排的情侣座上相互挨着小声聊天。
容叙坐在位子上喝了口可乐:“你害怕恐怖片吗?”
路识青点头:“有点。”
容叙笑了笑。
路识青:“你不怕吗?”
容叙淡淡道:“我拍过很多恐怖的正剧,知道那场景是怎么布置、镜头怎么拍出来的,怎么还会怕?”
路识青崇敬地看着他。
十分钟后,电影开场。
《凶灵》的场面和氛围塑造极其优秀,又是中式恐怖,诡异得很,刚开场就是一场冥婚,绑着线像是傀儡娃娃的新娘脸色铁青,直勾勾盯着画面。
眼瞳沁出猩红的雪,滴到地上,扭曲出血腥的片名。
四个人兴致勃勃。
路识青紧张地咬着吸管,连爆米花都不吃了。
容叙倒是很自在,还在那分析场景是怎么做的,这一场又拍了几个镜头,哦哦,这个是一镜到底,导演功力还挺强的……
鬼出现。
容叙往后一仰。
卧槽。
后面的男生直接:“卧槽妈呀!”
路识青没被恐怖片吓住,倒是被那男生吓了一跳。
容叙继续分析镜头。
突然卧槽。
就这么持续了一整场电影。
路识青看得心跳加速,肾上腺素飙升后的刺激和兴奋感消下去后,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看恐怖片的确能心情愉悦。
电影播完,四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去。
前面的情侣还在吵架。
女生说:“你好没用啊,看个恐怖片都能吓尿裤子。”
男生说:“我再解释最后一遍,那是可乐洒了!”
“我也再和你说最后一遍,你可乐喝完的时候我听到吸溜声了,往哪里洒去?”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剩下的冰块化了呢!那个社牛哥送的可乐加了好多冰块!”
“你就是胆小。”
“我才不胆小!”
男生气得半死,走出电影厅后看到墙上的《凶灵》海报,直接气势汹汹竖了个中指。
容叙:“……”
怪不得工作人员说看完的观众都会竖起手指。
本来以为是大拇指夸赞,没想到竖的是中指。
路识青看得高兴极了,拿着手机给《凶灵》打了十分。
主演的演技比他两年前要好太多了,之后有时间还是值得再追一下的。
看完电影后,两人又去超市逛了一圈,买了点食材到了傍晚才回星晨湾。
家里已经在做晚饭了。
容叙开车到车库,让路识青帮忙把东西一起拿进屋里。
今天的菜香似乎没有中午那呛鼻子的辣椒味,厨房里容择穿着围裙忙来忙去,魏礼栀这个黑暗料理大王帮不上忙,就在旁边和他闲侃。
似乎在说容叙,两人看到他们进来立刻转移话题。
“哎呀,你看这个鱼汤的色真好看,奶白奶白的。”
容叙把食材往冰箱里放,懒懒道:“不知道你们要哪种蜂蜜,所以我每样都买了瓶。”
刚说完,就见魏礼栀从他身边走过去,笑着对路识青说:“识青回来啦,电影好不好看啊?晚饭马上做好了,吃完饭再回家吧。”
容叙:“……”
他是亲生的吗?
路识青不太好再叨扰,更怕会扫兴,讷讷道:“不了,我回家吃就好。”
“吃外卖可不健康。”魏礼栀说,“老容的松鼠鳜鱼一绝,还做了鱼汤和甜汤,吃一点再走吧。”
路识青一愣。
不是辣的?
魏礼栀性格雷厉风行,完全没等路识青拒绝就拉着他在沙发旁边闲聊去了。
路识青:“……”
容叙和魏礼栀比,简直算社恐。
上午虽然听了一耳朵,但两人都估摸出路识青这个燕城人不太能吃辣,晚上的菜有一半都是没放辣椒的甜咸口。
路识青从没被人这么在意过,有些受宠若惊,和某种不知名的酸涩。
他喜欢这种相处模式。
同时又很清醒地知道:这并不属于他。
魏礼栀和容择,甚至是容叙,都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
缘分尽了,他又会重回孤零零地回到空荡的“家”里,继续一个人的生活。
暂时……享受当下吧。
吃完晚饭后,路识青终于告辞,回到隔壁房间。
空荡荡的客厅,依然是谢行阑那冰冷商务的装修风格,明明已经是六月了,路识青却还是觉得冷。
还是把地板换掉,重新装修吧。
最好能装修出温暖的风格,让他不至于觉得孤独。
***
魏礼栀和容叙虽然说是来给儿子一个惊喜,实则是来燕城旅游的。
容叙本来还推了通告陪他们,没想到两人只想自己出去玩,嫌容叙扫兴。
容叙白眼都要翻上天了,长假闲着无聊,索性就喊窦濯、杜琳来打麻将。
一听要聚餐,本来都要出去喂鸽子的两人立刻说:“打麻将好啊,我也加入。”
容叙忍了忍:“你们上桌我就不打。”
魏礼栀笑着说:“怎么,嫌零花钱输完哭鼻子啊?”
容叙:“……”
容叙认真地问:“说真的,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旅游完回家?”
魏礼栀含笑:“早着呢。”
容叙头疼。
下午的时候,窦濯杜琳如约而至,喊了半天路识青才终于过来。
客厅全是人,路识青进去后下意识就去搜寻容叙的身影。
窦濯朝他招手:“识青来,正好三缺一。”
窦濯、杜琳、魏礼栀三缺一,容叙和容择则是在厨房里忙活晚上的大餐。
路识青越和容叙认识,越觉得很奇特。
明明是在外面光鲜亮丽的顶流明星,在家里却是下厨做菜亲力亲为,有种割裂的违和感。
但路识青却极其喜欢这种感觉。
魏礼栀和容择经常来看容叙,和杜琳窦濯都玩熟了,这会已经开始搓起麻将,招呼识青:“小路来,坐我旁边,信我,这个位置绝妙,风水宝地啊。”
路识青乖乖坐下。
没一会,整个客厅都是清脆的麻将声。
容叙洗了点水果放进来,瞧见路识青融入其中,笑了起来:“识青没打过几次麻将,你们三个老手有点欺负人了吧。”
魏礼栀头也不抬:“比你好,人家都赢了两局,开门红。”
容叙:“……”
容叙将果盘一放,愤而回厨房。
路识青一打麻将就紧张,有时候摆牌比较慢会担心别人等得不耐烦,“吃”“碰”都吃得小心翼翼,没一会手心就出了汗。
他想偷偷拿纸巾擦一下汗,但没一会掌心就被蹭得通红。
等一局清算的时候,路识青拿出手机,想给容叙发条消息。
刚拿出来,魏礼栀就说:“乖崽,你这是暗杠不?”
路识青紧张地手一滑,无意中戳开小号的微信,忙说:“嗯,嗯嗯。”
魏礼栀:“那我得给小路十块,小路你看这些对不对?”
路识青只好先放下手机,去数他的钢镚。
开始下一局时,路识青抓紧机会解锁手机,看到已经打开了微信页面,也没多想,一边拿牌一边分心点开容叙的头像。
【余又的绝绝芝芝:有湿纸巾吗?】
发送。
拿完牌立起来,路识青随意看了看,只觉得真是一手烂牌。
其他人还在理牌,他又瞥了眼手机看有没有打错字。
只是一瞥页面上的聊天记录,整个人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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