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濯此人虽然毒舌,但有事他真的很会分析,更何况这回还拿了好处——“快乐”,大半夜的直接笑清醒了,开始给容叙出谋划策。
“我被朋友誉为情感分析大师,军事级别的‘讨论家’,你早就该信我的。”
容叙似笑非笑:“你那么会分析,怎么不见你谈恋爱?”
窦濯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脸上笑意未散,说话也懒洋洋的:“谁家军师上战场?”
容叙翻了个白眼:“那请窦军师给我分析分析,我下一步要怎么做?”
窦濯用纸上谈兵的经验想了想:“你真的喜欢识青吗?”
容叙幽幽道:“昨天晚上要不是周赴在,我当场告白。”
“周哥怎么了?”
“他护崽子,我怕我告白他会直接扑上来咬我。”
窦濯:“……”
仔细想想周赴那个怼天怼地杀伤力极强逮谁咬谁的性格,也不是没有可能。
“其实把你的自恋大病搞出来的破事儿全都砍掉,剩下的主干就只有一个……”窦濯分析,“——那就是你暗恋识青,只看这个结论就很好处理的多了。”
容叙点点头。
窦濯侃侃而谈。
“一段感情的暗恋阶段要想有进展,就需要在他面前表现、暗示,比如找共同爱好借机会接近,在别人面前展示对他的特殊性,让他心里逐渐有‘原来他喜欢我’这个概念。
“等你确定他接收到暗示后,就要开始再进一步,把暗示变成明示,看他到底是逃避还是接受。
“如果他没有表现出排斥,那你就可以找机会告白了,基本上百发百中。”
容叙听得眉梢都扬起来了:“你竟然懂这么多?”
窦濯顶着鸡窝头,谦逊地颔首做贵族礼:“谬赞了,毕竟我那些狗血偶像剧也不是白拍的。”
容叙对追人没什么经验,倒是爱喝有的没的醋。
他在窦军师这里上了一节课,若有所思地在窦濯的二次嘲笑下回到主卧,思考要怎么追路识青。
放在床头的手机还亮着。
容叙随手点开,是路识青的消息。
【Cyan:你们那边出什么事了,我听到好大的动静】
【AAAAA:吵醒你了?隔音这么差?】
【Cyan:没有啦,地暖太热我把窗户开了条缝。】
【AAAAA:快点睡吧,明天早上起来喝鸡汤。】
【Cyan:嗯嗯!晚安。】
容叙躺在床上,往下划拉着看两个人的聊天记录,没一会他突然坐起来眉头紧皱:“不可能吧,这叫不喜欢我?”
字里行间全是爱。
直男可不是这样的画风啊。
容叙看了半天,很快重拾自信,又噔噔噔跑到次卧,乓乓敲门。
窦濯笑精神了,现在还没睡,懒懒道:“有事起奏。”
容叙打开门,拿着聊天记录给他看:“窦军师,你看一下我们的聊天记录再重新分析下,我总觉得他是喜欢而不自知。”
窦濯:“……”
窦濯似笑非笑:“就像你最开始喜欢别人却不自知,硬说别人暗恋你那样吗?”
容叙:“……”
容叙说:“晚安。”
扭头走了。
窦濯狠狠出了口恶气,心满意足地睡了。
容叙从来没翻过这么大的车,从“路识青暗恋我,表白完全没难度”到“他竟然对我只是偶像的喜欢?”的落差太大,撞得他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好重的内伤。
容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干瞪眼到天明。
***
路识青并不知道隔壁的容叙在经历多复杂的心理活动,他舒舒服服睡了一觉,还特意定了个闹铃爬起来赶容叙雷打不动的七点半饭点。
路识青洗漱好,正打算出门就听到门铃响。
打开门铃监视屏,竟然是程一昭。
路识青愣了下。
燕城已经入冬,早晨温度零下,这几天还刮着妖风,程一昭穿着羽绒服哆哆嗦嗦站在门口按门铃森*晚*整*理,冷得直蹦。
路识青赶紧打开门让人进来。
程一昭脸冻得通红,进来还没喘匀就哆哆嗦嗦打招呼:“路老师早上好。”
路识青给他拿拖鞋:“你怎么来这么早?”
昨晚两人定好后路识青就发了定位过去,只说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就过来,并没有固定几点。
程一昭换上拖鞋,嘿嘿傻笑了下:“我我现在就有时间……路老师吃早饭了吗?”
路识青把他带到客厅的沙发坐着,地暖热气熏了会,终于不哆嗦了。
“还没呢。”
“那就好。”程一昭“哈!”的一声把羽绒服拉链拉开,露出里面抱着的早餐包子和豆浆,“我在路上买的,还热着呢。”
路识青:“……”
到底是怎么塞到怀里还不洒的。
早饭特意用纸袋包着,没洒一点,程一昭高高兴兴地把早饭放在茶几上。
路识青犹豫一会,也没扫兴,坐过去准备吃。
他正想拿出手机给容叙发个消息说自己不去喝鸡汤了,门口传来按密码的声音。
路识青愣了下,还没来得及反应,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容叙平时来串门也都是穿居家服,今天却打扮了一番,皮鞋西装长裤、羊绒大衣走路带风,特别潇洒有风度。
优雅的容叙拎着个保温汤壶,一边熟练地换鞋一边说:“姓窦的饿死鬼投胎,一口气都把鸡汤都喝完了,我好不容易从他的血盆大口里留了一碗,先给你送来……”
刚说完,视线就和沙发上喝豆浆的程一昭大眼瞪小眼。
路识青也在那抱着包子啃,呆呆和容叙对视一眼,艰难把刚吃进去的包子嚼也不嚼直接吞下去,喉结上下滚动两下。
他又有种背着容叙偷吃的错觉。
好心虚。
容叙本来温和的神情瞬间就变了味道,他五官虽然还带着笑意,那双桃花眼却全是警惕和疏离,冷淡看着程一昭:“程老师也在啊。”
程一昭:“……”
程一昭连豆浆都不敢喝了,连忙站起来磕磕绊绊道:“容老师……早上好。”
容叙冲他和善地一笑,抬步走来。
他本来打扮得像是开屏的孔雀,每个神情和动作都是提前排练过的,努力打造出勾引人的男色和性张力。
现在见到程一昭可倒好,“勾引”直接变成“杀气”。
容老师也不管什么步伐、神情了,直接大马金刀走过去,把蓝色的保温汤壶“砰”地一声按在茶几上,笑眯眯地说:“程老师也来喝碗鸡汤吧。”
程一昭赶紧摇头:“不、不不了,我喝豆浆就好。”
容叙笑道:“别客气,路老师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路识青昨天掉马掉得还对容叙怀有愧疚感,小心翼翼看着他:“……我、我想喝。”
容叙凉凉看他。
你不是啃包子啃得不亦乐乎吗,还以为忘了我的鸡汤呢。
只是想完后容叙突然一个激灵,有点回过味儿来。
不对啊,他是来追路识青的,怎么又开始大吃飞醋了?
程一昭根本没什么威胁啊。
一秒钟容叙心思转了七八个弯,很快收起不必要的醋,继续他的“勾引大计”,动作优雅又轻缓地给路识青盛了一碗鸡汤。
他似乎想显摆下刚喷的香水,大衣脱掉后装作无意地借着递碗的动作往路识青那靠了靠。
路识青……
路识青鼻子里全是鸡汤味,根本没察觉到他换了香水。
容叙悻悻坐了回去。
程一昭本来打算和幸运星再相处一天就收拾收拾准备回老家,没想到最后一次见面也能倒霉到碰见大魔王。
只喝了半杯豆浆,程一昭已经要消化不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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