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识青对新年从来没什么好印象,今年却在容叙家中年味十足的气氛里心情每时每刻都保持愉悦。
……路老师都有点不想走了。
明天下午就要复工,路识青高兴之余又开始忧愁,第一次感觉到了不想上班的痛苦和纠结。
路识青的衣服已经送来,因为是临时送来并不是太贵重的款,价格也让容叙啧啧称奇。
怪不得娱乐圈那些明星明明片酬千万,喝口水都有钱源源不断地进账,却总想着和豪门搭上关系。
有钱和豪门果然是两种阶级。
容叙洗了水果放在茶几上,懒懒地往路识青身边一挨,一大清早又黏上了。
“你……坐稳。”路识青推他的脸,“你怎么没和叔叔阿姨一起去拜年?”
容叙不坐稳,甚至开始散德行歪着身子枕在路识青腿上,拿牙签插了兔子苹果给他吃,漫不经心道:“我爸妈两家亲戚我一向不爱和他们多交流,一边是啃老族一边是白眼狼,烦人得很。”
路识青捏着兔子苹果咬了一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看容叙家里这么和谐,原来也有很多糟心事吗?
看来家家都有本念的经。
容叙突然心血来潮,问他:“对了,你会告诉你家里人和我交往的事吗?”
路识青想了想:“会的,但不知道路家那边是什么反应。”
从小到大,父亲这个身份对路识青来说一直都是缺席的,他只提供自己衣食无忧,爱却是吝啬的。
就像是对待江一蔓一样,路识青不是不恨他,只是不抱期待了。
“坏了。”容叙神色严肃起来。
路识青愣了下,忙追问:“怎么了?”
“我看过窦濯拍得那些狗血豪门偶像剧。”容叙沉声说,“主角出身豪门,却爱上灰姑娘,家里人肯定会断他零花钱,惨兮兮沦落到搬砖为生。你爸妈要是不允许你和我在一起,不会直接把你赶出去吧?不行,我今年得再努力多接点通告。”
路识青:“???”
其他的他就不吐槽了,为什么容叙代入自己是“灰姑娘”?
路识青委婉地劝容灰姑娘:“你以后少看点狗血电视剧吧。”
不说他在路氏还有股份,就算退一万步讲,他也根本不住路家啊。
容叙懒洋洋道:“狗血电视剧有的也是取材现实生活中,就像前段时间你妈妈问我要怎么样才能不再纠缠你,看她那样子有点想把支票甩我脸上逼我离开你的架势。”
路识青本来在偷偷摸摸抓容叙偏硬的头发,闻言手一颤,眉头紧紧皱起来:“她找你了?”
“没有,你拍戏时我在你家门口瞧见她了。”容叙嘶了声,说,“乖崽轻点,头发要被你薅秃了。”
路识青赶紧松手,安抚地拍了下他的头,皱眉去拿手机。
被设置为【消息免打扰】的江一蔓的确给路识青发了不少消息。
路识青面无表情往上划了划。
果不其然发现她在试探着问他和容叙是什么关系。
江一蔓最近半年几乎接连不断地发消息,路识青从来没回过,这次却是唯独回复那句。
【Cyan:容叙是我男朋友,少管我的事。】
发完不再等江一蔓回应,直接拉黑删除联系人一气呵成,沉着脸丢下手机。
容叙挑眉:“冲冠一怒为红颜啊路老师。”
路识青闷闷地揪他的头发:“你之前怎么不和我说?”
“没什么说头,我又没吃亏。”容叙懒懒道,“你忘了我楼上的奖状了,幼儿园小二班我就吵架第一名了,这可是多少人都没有的荣耀。”
路识青一听容叙说话就忍不住想笑,刚才那点被江一蔓影响的坏心情很快不翼而飞,垂着头问:“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说了?”
容叙理直气壮:“因为我现在有名分了,恃宠而骄你懂不懂?”
路识青:“……”
路识青笑了下,又开始胡思乱想:“那……以后如果我们分手了,还能退回到朋友位置吗?”
容叙诧异道:“路老师想什么好事呢,在你答应我的那一刻起咱俩就绑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辈子绝对不可能分手。”
路识青不相信:“万一呢……唔。”
容叙可听不得“分手”两个字,直接拽着路识青的衣领让他垂下头亲了一口,把后面的话堵回去。
路识青:“可是……”
见他还想在继续说,容叙直接起身,沉重的身躯将路识青压在沙发上,一看他有说话的趋势就直接吻上去。
路识青被亲了三四回终于受不了伸手推他的脸:“我不说了……唔!容……”
容叙亲上了瘾,还是压着他不肯撒开,细细密密亲着唇、脸颊、额头,啾个不停。
就在这时,外面院子传来魏礼栀和容择有说有笑的动静。
路识青吓得一蹬腿,赶紧推他,含糊道:“不,有唔……有人!”
容叙含着他的唇咬了一口,呼吸有些急促,耳鬓厮磨带来浓烈的暧昧和欲望,压低声音说:“你说,不会分手。”
路识青都要急哭了,拼命摇头:“不分手不分手!”
容叙终于心满意足,俯下身在他带着泪的眼尾轻轻吻了下,终于在魏礼栀容择进来前松开路识青。
“自卑”两个字从来和容叙挨不上边,就算知道路识青家世豪横,也不觉得两人有什么天堑隔阂需要羞愧尴尬。
追求路识青前,容叙自信得天底下唯我独尊,哪怕路识青的拒绝也无法让他的自信心有半分受挫。
但终于得偿所愿和路识青交往后,他却莫名开始患得患失,甚至担心路识青万一真的和他分手,自己是否还能挽回来。
路识青匆匆从沙发上起来,胡乱扒拉下乱糟糟的头发,偏头瞪了容叙一眼。
容叙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勾唇笑了笑。
管他呢。
反正两人已经交往,与其幻想可怕的未来不如珍惜当下。
初一晚上容叙陪着路识青在院子里放了点小烟花,第二天一早就要回酒店了。
魏礼栀拉着路识青的手有点舍不得,但仔细一想往后有的是机会相处,依依不舍地目送着离开了。
容叙将人送去酒店,路识青头回体会到“舍不得”的滋味,在副驾磨磨蹭蹭愣是不想走。
“你……不上去坐坐吗?”
“我也很想。”容叙轻轻靠近副驾,叹了口气,“但《画卷》明天就要开机仪式,我等会得直接去机场赶过去。”
路识青点点头:“好吧,那我走了。”
他说着,解开安全带就要走。
容叙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伸手拉了他一下:“识青等等。”
路识青又坐了回来。
“嗯?”
容叙看了看他的衬衫领子,道:“你还戴着我送你的尾戒吗?”
路识青愣了愣,有些难为情地点头。
容叙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滚热的手轻轻把路识青的衬衫扣子解开。
路识青眼睛都瞪圆了,本能往后退,但身侧就是车门,根本没地方跑。
容叙解开两颗扣子,勾着路识青脖子上暖的发烫的银链子,变魔术似的把那枚尾戒摘下来。
路识青赶紧去系扣子。
容叙摆弄着尾戒:“伸手。”
路识青脸还在微微发烫,一见就知道容叙要做什么,不好意思把森*晚*整*理手缩回去,讷讷道:“我……还是戴脖子上吧。”
容叙眉梢一挑:“所以你是想把我的戒指放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吗?哟,没想到路老师还挺会。”
路识青:“……”
路识青直接把爪子怼到容叙脸上,催促他赶紧戴戴戴,别那么多土味情话,怪瘆得慌。
容叙心满意足。
他上次稀里糊涂给人戴了无名指,这会却是知道了,所以把调到最小的戒指戴在路识青小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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