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导长得很帅,五官硬朗,一双冷厉的黑眸看人更是压迫感极强:“再朽的木在我手里都可以雕,就看你吃不吃得这份苦,提前说好,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进了我的组,哭着也要把戏拍完。”
裴春水愣了愣,他觉得闵导那句“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好像有点别的意思,难道说这个机会……
“哎呀,哎呀,闵导你别那么严肃!你把春水吓跑了,你还去哪里去找这么合适的人。”
兰姐打圆场:“进组之前会先给你40%的片酬,剩下的杀青之后结算。如果你感兴趣,也很想跨界突破下自己的话,我们可以试着合作一下。”
裴春水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他慎重道:“好的,看过合同之后,我可以试一试。”
行业规矩凡是有关签署合同的事情还是要找专业律师看过才能拍板。
于是裴春水和周文文先行告辞,茶室里就只剩下方兰和闵宗城。
方兰无语的看向慢悠悠喝茶的人:“别的就不说了,那个片酬怎么就多了几个零,他这个价格要是让老陈知道了,那还不要炸锅?十天税后三百万,一个连四五番都算不上的角色?”
“炸什么锅,钱又不是我出。”
闵导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人我很满意,买单的自然是褚少爷。”
“他睡的人,他不出钱捧难道我出钱捧,”
闵宗城有些邪气的眉眼压了压:“我是个正直的导演,我不搞潜|规则。”
方兰有点想冷笑但是憋住了。
破防了你就直说,你不搞潜|规则你眼睛都快长人家身上了?
你是想搞也搞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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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文父亲公司的法务律师看过合同说没有问题后,于是双方又一次会面正式签了合约,不过这一次闵导不在。
进组时间定在一个礼拜后,这期间裴春水就住在了周文文闲置的单身公寓里。
拿到片酬的第一件事裴春水就花了一半的钱给周文文买了个贵重的包包。
说实话凭借周文文小富婆的身份她的好几支包都比这个贵,但是她抱着裴春水送他的包几乎要哭出来,最后吸吸鼻子道:“我的弟,你一定要好好的赚钱啊,好好爱自己啊,你不要再别那些臭男人骗了,呜呜呜,你送我这么贵的包……你什么都没给自己买…我好爱你,呜呜呜你为什么不爱女人……”
裴春水哭笑不得,只得给钟医生打电话让他来接人。
他现在不能熬夜,还要定期去美容院做简单护理项目,毕竟自己这张脸现在可贵着呢。
他目送这对新婚夫妇的车离开小区,好心情的往回走忽然发现自己身后好像有人。
此时天色已晚,小区里的行人也寥寥无几,但这个人的脚步声却离他越来越近。
裴春水刚想拔腿就跑,整个人便从身后被人紧紧抱住了。
“春水。”
“是我。”
裴春水用力挣开这个人的怀抱,回头冷冷的看着他:“庄峥,你来做什么?”
时隔半个月再次见到眼前这个人。
裴春水的心境一次又一次变幻着。
现在天气渐冷,庄峥穿着和里面西装同色的黑色风衣,整个人高瘦挺拔,面容俊美,像是一只清冷又孤傲的鹤。
“春水。”
庄峥动了动唇,神色隐忍又苍白得过分:“我处理完所有事情就来找你了。”
“我,我,”庄峥声音有些发颤:“我,很想你。”
裴春水微微怔了怔。
除了庄峥生日醉酒那一次,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庄峥在清醒的时候袒露脆弱和无助。
“所以呢?”
裴春水压下不该有的情绪,淡淡的问。
“所以我想来见你,我真的很想见你。”
庄峥上前一步,春水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动作好像让庄峥受伤了,他微微垂着眼睛,自嘲的笑了下:“强迫你留在茂园那天过后,我眼睁睁的看你被褚靳带走,那时我只有愤怒和嫉妒,我几乎砸了茂园我一直说你会后悔,可后来看着一天比一天空荡的茂园,我不止一次的在想你对我问心无愧,你又有什么后悔的呢?”
他抬着充满红血丝的眸看着春水:“该后悔的人是我。”
裴春水面无表情:“你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分了就……”
“我后悔了,春水。”
庄峥下颌绷紧,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因为我爱上你了。”
裴春水顿了好一会儿,冷笑一声,眼睛倏地就红了:“你说什么?你爱我?天下红雨了吗?你庄峥竟然会说爱啊,我还以为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爱,恐怕你现在也不知道。”
“说了不陪你玩就是不陪你玩了。”
裴春水侧过脸:“别来纠缠,这不符合你庄总的身份。”
说着他毫不心软的阔步往楼上走,而庄峥则像个尾随的幽灵一般紧紧跟着他。
裴春水没有管,开锁进门又重重的关上了门。
他洗澡上床睡觉,丝毫不在乎庄峥在或者不在,然而睡到半夜,就被一通急促的电话吵醒。
来者是物业的保安:“裴先生?有业主反映你家门口有个人一直站在那里,但是他现在好像是昏倒了,头撞在了地上流了很多血,现在已经彻底昏迷了,您要不要出来看一看?”
第35章
越来越大的嘈杂声渐渐传进裴春水耳朵里。
他沉默的垂着眼睛, 站在门前迟迟没有动。
过了会儿,他拨通了曾经联系过的号码。
对面很快带着惊讶的语气接听:“裴,裴先生?”
“春和华府B栋1201, 来接你们庄总,他,”裴春水顿了下:“保安说他晕倒了,头摔破了。”
“什么?!”
林助忙道:“我就在您小区附近,我马上就到,麻烦裴先生先照看一下庄总……”
裴春水不为所动, 冷冷道:“保安现在在他身边,应该叫了救护车。”
“裴先生。”
林助似乎已经启动了车子,他有些急又有些无奈道:“我不是想为庄总说好话, 只是, 只是庄先生强留您茂园的那时候就生病住院了。”
裴春水想起他去茂园收拾行李那天,南姨曾经和他小声说过一句“庄先生生病了。”
南姨当时欲言又止的表情应该是以为他会继续问下去, 但是裴春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庄先生在你回到茂园之前就经常应酬,每一天几乎是酗酒, 我跟在他身边很多年,真的没见过庄先生那样来者不拒的喝酒,我想是因为您在港城和说了他分手, 他表面上不在意, 其实心里也很不想失去您吧。”
“后来,”林助犹豫一会儿, 还是道:“后来,您和褚先生走了之后, 庄先生就飞去港城解决退婚的事情了,不知道庄先生允诺了章小姐什么好处, 章小姐同意了退婚,趁此机会两个人就对章庄两家说开了,从那开始章庄两家就一直为难庄先生,尤其是章小姐的疯子哥哥,在我们返程的时候还找人撞了庄先生的车,庄先生的胸骨受到了很严重的创伤……”
“庄先生其实是今早才出院,然后他就来北环来找您了……”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裴春水声音很轻:“为了证明什么?”
林助半晌没有说话,缓缓地,他道:“如果裴先生恨庄先生,那么听到这些应该会高兴一点吧,如果……”
如果还爱的话,应该会心疼吧?
这个时候,裴春水也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然后默默挂断了电话。
外面混乱一阵,电梯开了又关,最后一切归于平静。
裴春水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点生理性的眼泪,他安静的躺回床上。
次日一早,裴春水打算出门晨跑,就看到门前站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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