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是,你这个想法想当危险啊。话说不会真对人家有这意思吧?”
言牧刚想一个“不可能”说出口,但不知道出于什么一种什么样的奇怪的心理,让他在最后那一刻犹豫了,改口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纯友谊懂吗?你小心我偷摸告诉他你在背后编排我们,你就完蛋啦。”
许煜凡没好气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你除了会威胁我还会干什么?”
言牧:“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要比赛了,你不紧张?”
许煜凡瞪大了眼:“我一晚上没怎么睡,好不容易才不紧张,你干嘛又突然提起来?!”
言牧:“你自己问我除了会威胁你还会干什么的,这不是演示给你看嘛,比较有说服力。”
许煜凡:“……”
“况且就算我不说,等下带你去场馆的时候你还是会继续紧张的,毕竟你是新人又不是什么老油条,紧张很正常。”
“太可恶了。”
第一天是预赛,进行的很顺利。经由言牧加班加点指导他们优化出来的方案几乎没有什么悬念的就通过了预赛,进入了下一阶段的评选。
晚上,言牧洗完了澡,穿着睡衣一个人躺在酒店的房间的大床上,正在纠结着要不要给傅思延发个消息说一下他们这边的情况。
其实他没有义务告诉傅思延这些,但他就是想。
不过未等他纠结出结果,他正心心念念着的那个人就主动找他了。
而且不是消息,是电话。
视频电话。
言牧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手忙脚乱地理了理自己的发型,深吸了一口气,才接通了傅思延的视频电话。
……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和傅思延打视频,居然有点紧张。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紧张,明明他不是一个很容易紧张的人,以前参加比赛发表演讲他都能很淡定来着。
“喂?傅思延?怎么了一天没见这就想我了?”然而所有的紧张在他看到傅思延那张帅的无可挑剔的脸就一点不剩了,很快就找回了他平时吊儿郎当逗人的状态。
“鬼话连篇,看来进展不错?”对面的傅思延估计是在书房坐着,听了他的话之后根本不上当,直接转移了话题。
“目前为止还算顺利吧,剩下的看明天他们的表现了。”言牧这会儿正经多了。
“你刚才说……”傅思延说到一半微抿着唇,似是在犹豫。
“啊?我说什么?”言牧下意识地问。
傅思延这是想问比赛有关的事?但为什么要思考这么久?直接问不就好了
言牧正疑惑着,结果就听对面的傅思延用最毫无波澜的表情说出了最让人惊悚的话:“你刚才说一天没见就想你了?”
“咳咳咳!!!”言牧是万万没想到傅思延指的会是他一开始那句玩笑话,顿时有种射出去的子弹绕了个弯最后正中自己眉心的感觉,一时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咳的惊天动地来缓解一下。
还好这家酒店隔音还行。
“怎么了?呛着了?”
“是有点,不过没事了。”言牧在内心默默地祈祷傅思延别再揪着他刚才那句话不放了。
虽然是他自己嘴贱先挑起的话题,但他这么做的前提是对傅思延不会接他的话很有自信,谁知道傅思延这次偏偏就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你可千万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傅思延。
“言牧。”就在言牧内心焦灼不安时,那头的傅思延的目光很是可疑的移动了一下,随后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言牧只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傅思延:“衣服好好穿。”
衣服?
言牧疑惑地低头看了自己的衣服一眼,然后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他穿的是很宽松的睡衣,本来就因为一开始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的动作就歪的乱七八糟了。
而后来又因为接到傅思延的视频电话,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的动作太猛,导致领口滑落到他肩膀的地方去了,而他自己光顾着跟傅思延说话,根本就没注意到这点。
也就是说,傅思延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看到的都是他领口大开,露出了一大截锁骨和白皙的肌肤的样子。
理论上来说男生之间不用在意这个,但是如果对方是傅思延……言牧莫名就有一种羞耻感。
也许是因为此刻对方的表情看着并不那么的单纯,甚至脸上和耳垂都泛起了一抹十分可疑的红晕。
言牧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要烧起来了。他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衣领扯回到规规矩矩的状态,垂下眼眸回避着傅思延的视线,战术性地摸了摸鼻子以缓解一下尴尬。
“你什么时候回来?”好在傅思延很及时再次的转移了话题。
“明天晚上应该就回来了。”
“几点?”
“大概九点多吧。怎么了?”
“没事,随便问问。”傅思延这会红晕褪去,又恢复到了平常的状态,“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这就准备挂了?言牧瞥了一眼通话时长,才五分钟不到。
他其实是还想多跟傅思延聊会儿的,但一时半会儿的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只好闷闷地回了句“晚安”。
挂断电话之后,言牧又躺回到了床上,心情复杂地看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傅思延那张俊脸。
该死,这几天都是跟他一起睡的,突然变回一个人睡居然有点不习惯是怎么回事。
而此时,另一边的傅思延也是差不多的状况。
他不习惯言牧不在身边的生活。
就连在工作的时候,他都会习惯性地去寻找言牧的身影,每次已经做出行动后他才会后知后觉地想起言牧不在。
“嗡——”书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随即屏幕亮起。
他以为是言牧发来的,立即直起身把手机拿起来看,看了之后才发现并不是言牧,而是他哥傅思贤给他发的消息。
换做平时,他肯定会很及时的回复,但是现在他连消息的内容都不想看,就直接把手机扔到一边。
反正如果是很急的事情傅思贤等一下一定会直接打电话过来的。
傅思延独自在书房什么也没做地坐了很久,最后起身回到自己的卧室,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最终落到了言牧这几天常睡的位置。
他微抿着唇,走到那头的床边,坐到了床上。
床头就有灯的遥控开关。傅思延手一伸就把灯给关了,房间离里顿时变得漆黑一片。
他小心翼翼地把头枕到枕头上——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言牧这几天枕过的枕头上,那股独属于言牧的体香还残留着,一个劲儿地往他鼻子里钻。
房间是他的房间,床也是他的床,就连枕头和被子也是他的,但他偏偏就是生出了一股罪恶感。
心跳跳的极快,快到他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傅思延,你睡着没?如此美好的夜晚不如我们来讲个鬼故事吧?”
“奇怪了傅思延,你睡觉怎么不翻身啊,你怎么忍住的?”
“傅思延咱们已经连着吃了两天胡萝卜炒鸡蛋了,放过我吧……”
平时这个时候,言牧一定还在他旁边像这样碎碎念,还会特别闹腾的左翻一下右翻一下。
傅思延越是回想心里那种酸胀感就会越来越明显,到最后他忍无可忍,把整张脸都埋进了枕头里。
翌日。
经过一整天的比赛流程下来,由言牧带领的长屿一中的代表队成功拿下了二等奖。
那几个学生都快高兴疯了,领完奖之后抱着奖杯在又蹦又跳的,完全不知疲惫。
言牧站在一边,准备等他们激动完了之后再过去。
“言老师——”谁知道那群兔崽子兴奋之余就想起了他们亲爱的指导老师,一窝蜂地全朝着言牧冲了过去。
言牧玩手机玩的好好的,突然察觉到事情不对,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七八个人不由分说地就冲了过来,顿时吓得手一抖,险些把手机给丢出去:“卧槽,你们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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