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期:阴郁病态×口嫌体直
年上/高岭之花逐渐变态
【高亮:没有血缘关系】
簕lè崈chóng总在深夜接到电话,对方总是喝到醉醺醺,一边痛哭一边破口大骂:你们都他妈王八蛋!
簕崈一般会敷衍地嗯几声,然后等对方骂完挂断。
逢年过节有固定的几次见面,对方客套疏离坐在长桌另一边,好似那些深夜的哭诉从未发生。
离开长辈亲戚,他又贴过来,若无其事勾上自己肩膀:“白天怎么不理我?喝一杯吧,哥?我请。”眯着眼睛笑,像一只摇着尾巴的笨狐狸。
他没答应,对方扫兴离开。
落地窗的反光里,簕崈看到自己在笑。
感觉到自己的脱轨,他陷入人生前所未有的苦恼,可是对方毫无所觉,依旧有深夜打来的电话。
第一次踏足对方的酒馆,簕崈发现,原来他对每一个客人都那么笑。
不想再忍受他无缘无故且没有下文的骚扰,簕崈决定结婚。
婚礼那天,对方闯进他的婚宴大闹一场,嘶吼:这个家里没有人配过得好!
簕崈不喜欢喝酒,不喜欢失控的感觉,但是那晚,他喝了两大杯伏特加,做好了彻底失控的准备。
那就都不好过。
一句话简介:阴郁冰山太子爷×被强制爱的绝望直男
标签:年上,高岭之花为爱发疯,恐同直男被强制,前期纯爱后期变态,我拿你当哥你却想上我,HE,完结
第1章 花衬衫和西装
得知亲爹病危这天,簕(lè)不安照常睡到日上三竿,然后才拖着宿醉的身体慢悠悠起床洗漱,在门口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不紧不慢回荻城奔丧。
临行前,在柜子里带了不重样的五件花衬衫。
——没办法,那老不死终于要死了,怎么看都是普天同庆的事。
亲妈汪裴打了好多个电话催他动作快点,生怕他回去晚了,赶不上分遗产。
对此,簕不安看得很开,说:“你带着妹妹随便抢点细软算了,我就不强求了。”
再说自己就一招人嫌的私生子,该分的早分完了,有什么好着急的?
汪女士恨铁不成钢:“都是你爹的儿子!凭什么不给你!少废话,快点回来!”
话是这么说,簕不安依然不紧不慢,很可惜的是,等他抵达荻城老宅中建起的私人疗养院,就听说老爷子还没咽气、甚至还能骂人的噩耗。
病房里医生里三层外三层,病房门口站着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的男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老爷子原配唯一的孩子、长房嫡孙,放在古时候叫太子,放在现在……
想了想,簕不安觉得还是太子两个字贴切。
簕家家底丰厚规矩繁多,从古至今都是大家族,在荻城内环住着占地几千亩的园林,清朝灭亡快一百年,这个家却从上到下都还散发着一股反封建失败的腐朽气息,佣人称呼老不死从外面带回来的小三小四叫二太太三太太,叫簕崈大少,称呼其他非婚生子也是少爷小姐。
簕(lè)崈(chóng)于古于今都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被寄予厚望,也没有辜负所有人的厚望,年纪轻轻大权在握,是这个守旧家族所有长辈的骄傲,晚辈仰首仰视的高山,触不可及的掌权者。
簕不安看了看对方身上一丝不苟的正装,又看了看自己西红柿炒鸡蛋配色的花衬衫牛仔裤皮凉鞋,簕家连佣人都穿着整齐划一的西装工作服,就显得他这一身西红柿炒蛋配色的衬衫格外出挑。
因此,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发现这盘西红柿炒鸡蛋,但是因为往日簕不安的表现,没人在意这个放在私生子堆里连纨绔都够不上、方方面面都不出挑的路人甲。
终于有人跟他打了个招呼,簕不安扬起一个没心没肺的笑,欲要凑到簕崈问一问席要什么时候才能吃。
可是还没等他走过去,簕崈身边那个冷冰冰机器人一样的秘书李由就挡开他,簕崈则目不斜视离开原地,一个眼神都没多给。
簕不安愣了一下,不死心追上去:“哎!哎!哥!怎么走了啊!等等我啊!”
可惜,他被拦着,没能追过去。
四周传来低低的嘲笑,笑他不自量力,这时候了还这么没眼力见,把摸老虎屁股当拍马屁。
簕不安咂了咂嘴,眼睁睁看着那人背影消失在走廊深处,觉得簕崈冷漠的有点过分。
那些从前的情爱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想了想自己又什么时候惹了太子爷不快,最后想起来,不就是上次清明吃饭,开了他跟未婚妻几句玩笑?
好像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簕崈有这么小气?
当然了,也可能因为,终于到了这一天,道不同,该分道扬镳了。
不理就不理,簕不安准备找汪女士,看看自己妹妹,他给簕小音带了晏城的小玩具,一个短手短脚胖乎乎的泥人小姑娘。
找遍簕家没找到汪女士母女。
簕崈开完会,频频看向办公室座机,秘书善解人意道:“没有人来访。”顺便递来一份亲子鉴定报告,是簕小音跟老爷子的。
簕崈还没翻开,秘书就问:“要交给老爷吗?”
既然这么问,是什么结果就不用看了。
簕崈收回手,任那一份报告躺在桌面,没有回答秘书的问题。
工作经验告诉李由这是先搁置的意思,但是,有什么需要权衡的原因吗?
李由看着报告沉思一瞬,从汪裴想到簕小音,娘俩没什么出挑的地方,当初汪裴生下簕不安拿了钱就走了,簕不安爹不疼娘不在,在荻园活了十来年,汪裴才又回荻城怀上簕小音。
红叶观的神棍估计是被收买了,跟簕世成说汪裴肚子里那孩子旺他,汪裴重新上位,簕不安这才跟着沾了几天光,当了一阵子有爹的孩子。
簕世成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不少,没可能有一个认一个,能接回家肯定是做过鉴定的,所以没人想过簕小音的身份会有问题,而他们之所以要做这个鉴定是因为某天,大少偶遇汪裴跟家里一个司机在背过人的地方搂搂抱抱。
那份报告在簕崈书桌上放了三个小时,临近下班的时候,簕崈说:“拿给他。”
李由愣了半天,没敢问这个“他”是谁,只能自己咂摸,最后猜测,应该是簕不安。
他在通讯录中找到簕不安的号码,打过去,欠费停机,于是不得不先给他预付一百元话费,并致电运营商开具发票,预备容后报销。
停机数日的电话响起来的瞬间吓了簕不安一跳,他在六个口袋里摸了个来回,最后在屁兜里摸出忘记多久没充电居然还没关机的电话接起来:“喂?谁啊?”
李由礼貌开口:“三少您好,我是大少的秘书李由。”
“哦,打电话有什么理由吗?”簕不安蹲在台阶上百无聊赖地剔指甲。
看现在的情况,老不死还能再活个把月,不如先回晏城睡觉。
“哦,李助啊~,那会儿你跟你老板眼睛长在头顶,不是不搭理我吗?”
李由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尽可能保持微笑,心平气和开口:“大少有东西交给您,请问您方便来取吗?”
“不方便。”白天的时候,尤其是清醒状态下,自己一般不犯贱,只有喝多了才会忍不住发个疯过过嘴瘾。
簕家那么多视为洪水猛兽的簕崈就是他的发疯对象。
一般都是自己骂,簕崈听着,他是体面人。
簕不安猜测簕崈心里其实也有很多脏话,但是,人端久了,面具就摘不下来了,脏话都憋在心里,心就脏了。
簕不安瘫倒在粗糙的青石地面,仰头就看到屋檐下的彩绘,很精美的五福捧寿图,他开始思索撬走那块古董版画能在晏城卖多少钱。
另一边,李由看着手里被掐断的电话,又看了一眼桌前目不斜视的老板,浅浅揣度了一下老板的心意之后,试探道:“我给三少送过去?”
簕崈:“嗯。”
明明还是一贯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但是李由认为,大少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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