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北林慢慢俯下身,额头搁在程殊楠双膝上,两只手抱住他小腿:“小楠,你愿意相信我一次吗?”
程殊楠看着梁北林的发顶,有些发怔,他好像从未从这个角度看过梁北林,脆弱到不堪一击。
程殊楠喉腔发苦,过了许久,说:“愿意吧。”
愿意吧。
这三个字弥足珍贵,像特赦令,让梁北林全身血液都热起来。
他不敢妄动,好似生怕程殊楠会把这三个字收回去,只是紧紧抱住程殊楠的小腿,久久不肯松开。
“你知道的,当初你那么对我,我很难过,也不会原谅。即便你现在做了很多,我要完全忘掉过去和你重新开始,还是很难做到。”
“但人总得和解,和自己,和你,和我家人。我不想让自己生活得太痛苦,太孤单,你说你只有我了。”程殊楠顿了顿,苦笑一声,“我也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梁北林给的痛那么深,给的爱那么绝对,他早就知道自己无法再爱上别人。他想象过很多次未来伴侣的样子,都是面目模糊的,到最后,也都会变成梁北林的样子。
“那可不可以结婚。”梁北林的问题有些突兀,重点抓的也和程殊楠不同。
程殊楠看着梁北林,没说话。
梁北林又说:“你总得给我点盼头,不要用注重过程不看结果这样的话搪塞我。”
画风有点跑偏,程殊楠想了想,犹豫着说:“目前先不吧。”
“那要多久?”
程殊楠随便想了个日期:“我现在事业刚起步,等三四年再说。”
梁北林立刻回答:“好,三年。”
已经比最坏的预估好太多了。
“梁北林。”程殊楠叫他的名字,感觉又要犯困了。
梁北林整个身子挤进吊篮里,将程殊楠直接抱在自己怀里,很轻地拍着他的背,努力想要哄他开心一些。
程殊楠的声音因为困倦发颤:“你会对我好吗?”
“会。”
会很好很好,比所有男朋友做的都要好。
程殊楠嘴角露出一个笑,找个舒适的姿势,将自己完全窝进梁北林怀里。
他在一个凄冷冬天离开,在盛夏暖阳中归来,穿过阴霾和苦难,从淤泥下生出结实的根茎,开出花来。他爱的人或许不及格,或许不完美,治愈漫长,前路漫长,但他愿意相信,陪伴的爱也漫长。
孩子们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每株花草都生机勃勃,阳光洒下金色的光泽。
他以后无论在哪里,梁北林都会快步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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