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 教绅士(10)
他自如地脱掉西装,拆掉领针,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领带,随手扯开衬衫,将上身膨胀的肌肉暴露在大厅盛张的灯火里。四处寂静,没有人说话,大厅里只听见几声抑制不住的深呼吸。
汪熹穿着皮鞋的双脚踩上了毯子,他紧盯着封皓然,任凭别人将他手脚束缚住。束缚大腿的时候,麻绳粗糙的纤维透过西裤,狠狠摩擦过他腿根的嫩肉。——汪先生bo起了。
台下的几个sub紧盯着汪熹的胯下,又想看,又有些不好意思。
隔着一层黑色的布料,麻绳将他的腿脚和木桩束缚在一起,紧勒出肌肉的轮廓和走向,而赤裸的胸膛和脊背却没有被紧缚,而是虚虚地靠在木桩上。
工作人员给他的背部涂了一层滑溜溜的油。
汪熹扭头看着封皓然,半扬起下巴一笑。
“看仔细了,”汪熹用口型说,“不许闭眼。”
15
鞭梢在空中扬起了一个半圆的弧线,然后干脆利落地一记脆响,落点正在汪先生的脊背正中,鞭痕由肩至胫斜贯了整个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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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 真正的惩罚
鞭子被重重地抽在汪先生背上。
小牛皮绞成的鞭子,将皮革细细切割,然后编织成一股,底端足有三指粗,鞭梢稍细。这不是打着情趣来的散鞭,这柄鞭子的鞭梢弧度收得干净利落,带着极强的凌厉感,是一种只需要目测,就能感到很痛的鞭子。
这根鞭子跟了Knight很久很久,在他刚刚进入这个圈子的时候,他就亲手做了这样一支鞭子,时间久了,各种油脂,润肤露,皮具保养液渗透进这柄鞭子里,皮质从最开始的棕黄色慢慢变深,散发出一股油亮亮的黑棕色质地,油润光滑,看上去像是一只艺术品。
这柄鞭子对Knight而言,是特殊的一支。
这是专门为了惩戒而做的。手工编织的皮鞭,相比机器轧出来的,通常会紧很多,表现在鞭子上,就是它的硬度和柔韧性。有经验的奴隶,只要鞭子一上身,就能迅速判断出不同。惩戒用的鞭子,编织时手极紧,整根鞭子的硬度到了甩上皮肉就会迅速回弹的地步,柔韧结实,用了这么多年不曾散开。不知道曾有多少奴隶在这柄鞭子下皮开肉绽,哭爹喊娘。而今风水轮流转,这根鞭子遇到了第一个主人。
“嗖——啪”一声,皮质的长鞭在knight手中运用自如,鞭梢在空中扬起了一个半圆的弧线,然后干脆利落地一记脆响,落点正在汪先生的脊背正中,鞭痕由肩至胫斜贯了整个后背。
汪熹向后猛一仰头,蝴蝶状的肩胛骨猛烈地收缩,进而缓缓舒张,正如同一只震颤的鹰,迎着风雨扑展开自己的双翼,给人一种目眩神迷的冲击感。
汪熹皮肤很白,涂了保护油的后背在台子的展示灯下白到发光,奶白色的皮肤和隆起的肌肉轮廓,被一条鲜红的鞭痕打碎,这种强烈的刺激映在台下每一个人的眼底。
这只是第一下。封皓然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台上,脸色铁青。他右手的指甲已经深深嵌进手心的皮肉里,刺破了皮肤,鲜血顺着指缝淅沥而下。
“嗖——啪“仍旧是一记长抽,两道鲜红的鞭痕平行躺在汪熹背上,第一道痕迹已经破了皮,边缘肿出浅紫色的淤痕,第二鞭的力道还没有完全扩散,鲜红的痕迹微微渗出几丝血丝。
前两鞭是为了让受刑者仔细体味,接下来的三鞭动作猛然大开大合起来,急速的动作让汪熹闷哼出声,头抵在木质的刑架上,后槽牙咬得死紧。
疾风暴雨的三鞭过后,汪熹的背后已经交叠出了一个爪印一般的痕迹,两鞭平行排列,剩下三鞭横贯前两鞭而过,掀开了交点的皮肤,血液立刻顺着鞭痕往下淌,渐渐濡湿他的裤腰。
绑人时只绑缚住了他的四肢,整个上身是相对自由的,在鞭打下,汪熹的胸膛不断撞击在刑架上,皮肉和刑架接触的闷闷的啪啪声,让台下的一部分人听得面红耳赤,心惊肉跳。
封皓然再也支撑不住,左手扶在报告桌上撑住自己的身体。他牢记着主人的教诲,不敢回头,不敢闭眼,强迫自己死死盯着台上,把一帧一帧的画面刻在脑海里。他的视网膜上映刻着先生被力道冲击得前后摆动的后背,后背上凝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反射着灯光,晃得封皓然只感觉自己缺氧一般,呼吸困难,头昏脑涨。身边,台下的私语声不断钻进耳朵里,封皓然努力甩甩头,视线渐渐模糊不清。
“knight手太快了,这是第几下了?“一个细小的男声问道。
另一位女士向他解释:“好像是第十二下了,速度太快了,我数不清。“
男人咋舌道:“真可怕,快而且稳定,不愧是凡尔赛的男主人,被他抽一顿一定是生不如死。”
“masterpiece也很牛逼,体力真好,换个人上去,挨到这会儿肯定已经脱力了,他的肌肉还能跟着鞭子甩过来的力道在发力或者松开。——他在预判鞭子的方向,卸掉鞭子的力道。”
他们正说着,鞭打已经快到尾声。
Knight手腕狠狠一压,快速收尾,一鞭迅速扬起,从脖颈用力一路拖到尾骨,在整张后背垂直压下了一条又深又狠的鞭痕!
这个位置是脊柱的位置,皮肤很薄,骨头里又有主神经,一般人不敢打在这里,一个不留心就是瘫痪的下场。但是极其有经验的DOM最喜欢打在这里,因为这直击骨骼,没有肌肉能够抵御直击这里的力道,是最阴狠的彻骨之痛。
汪熹表情痛苦,额角渗出大滴大滴的冷汗,后槽牙绷得死紧,太阳穴的青筋虬结凸起。他的额头直接磕在了木台上,发出砰地一声,这一声像一记响鞭,彻底抽懵了封皓然,他痛苦万分,一滴眼泪顺着瘦削的脸颊瞬间滑脱。
工作人员上来解开绳子,汪熹低头喘息了片刻,艰难地披上衬衣。洁白的衬衣后背瞬间被鲜血浸湿了一片。
看客动容不已,几个DOM纷纷站起来鼓掌。
一些新人可能不明白汪熹的做法,还有些小孩儿噘着嘴,觉得心目中masterpiece被人按在刑架上抽鞭子,强主的形象轰然倒塌。然而圈里的老人们眼力毒,他们一眼看穿了汪熹的套路。一个强大、宽容、极度负责的DOM,绝不会逃避问题和惩罚。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的sub,并且将他的奴隶所犯的错误,一肩抗起。
不是每个主人都有这样的担当。
BDSM从来就不是一个失衡的游戏,享受了主人的权利,就要承担主人的责任。Masterpiece空降在凡尔赛,月余时间便成为了男主宾,这些老牌DOM心里不是没有别的想法的。
然而今日,汪熹用最直观的方式,向他们展示了他身为主人的魄力。
看客渐渐散去,汪熹走到封皓然面前。
封皓然可怜巴巴地跪在展示台的一侧,肩膀都塌下去,毫无生气。他泪眼模糊地抬起头仰望汪熹,脸颊沾着湿冷的泪。
“为什么哭?”汪先生将手表扣回手腕上,有工作人员服侍他披好西装外套。
封皓然闭上眼睛,那一瞬间感到无以复加的委屈,眼泪流得更甚。他很羞愧,为今日汪熹无端的责难,为自己之前的伪装和不信任:“我错了,主人,我错了。”
汪熹将手扶在封皓然额头上。
“错在哪里?”他声音还有一点虚弱,也并不严厉,沙沙的质感,有种奇异的温柔。
封皓然将脸埋在主人的手心里,泪水蹭了先生一手:“全部,和别人打架,给主人找麻烦,都是我的错,我好难过。”
汪熹微微一笑,说道:“那就好好记住,这才是真正的惩罚。”
16
他是用了多少心血,才能从我的内心深不可见的海渊中,获悉我真实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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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信任
封皓然已经跪在这里半个小时了。
从没有任何一次等待,让他这么焦虑过。
半个小时前,汪熹默然承受了由于他的失误而造成的二十鞭,鞭痕交错,鲜血淋漓。行刑结束之后,汪熹吩咐他回到了楼上的包厢,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他选的正是那间万恶之源的310。
封皓然刷卡走进去,当时的乱象已经被收拾齐整了。青石板的地面用消毒水彻底清洗过一次,干净整洁看不出任何迹象。高大的刑架仍然伫立在不远处,封皓然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他现在无法直视刑架,那会使他难以控制地想到刚才的刑罚,每一鞭都抽在他的心尖上。
汪熹吩咐的原话是:“去上面等我。”
然后便去处理伤口了,没有强调姿势,也没有预示惩罚。不过封皓然打开门后,径直走到了房屋正中,扶着膝盖慢慢跪立下去,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房间的青石板很冷硬,在这里跪半小时,是很痛苦的惩罚。先是微微的压迫感,膝盖被压迫在冰冷的石头上,不过几分钟就开始疼痛。然后温度慢慢透过衣服,从骨缝里渗透进去丝丝寒意。半小时后,膝盖已经完全麻木,重心慢慢从左腿换到右腿的时候,那种细密而剧烈的疼痛就像针尖穿刺一般,让他焦躁不安。
但是最令他焦躁的不是膝盖的感受。
先生拒绝他询问他的伤势。
他难以抑制地担心和焦虑,主人的伤势究竟如何?最后收尾的那一鞭,从脊柱竖直贯下,撕破薄薄的皮肉,究竟会不会伤到神经和骨骼?封皓然满脑子被这些问题占据,越想越怕,越想越痛。
“我什么时候让你跪着了?”就在封皓然几乎要走火入魔的时候,那个于无垠的孤苦中解救他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他几乎顾不得所有的礼仪和规矩,扭过头,用极其不合规矩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主人一遍。
汪熹脸色有些苍白,他大约是洗过了澡,额头和脖颈的冷汗都被细心地擦拭掉了,然而微微湿润的鬓发和裂开的嘴唇仍然能让人看出那场痛苦刑罚的端倪。他的衬衣也换过了,肩上披着外套,脊背挺直,步伐稳定,仪态近乎满分。
封皓然心里多少放松了一些。
然而他转念想到,他们这些做主人的,每一个都有着的几乎变态的自控力,想到这里,封皓然的心又悄悄提起了一些。
“您,您没事吧?”这是第一次,封皓然没有回答主人的问题,而是直接反问道。
汪熹不置可否,他坐在了屋角的沙发上,从烟盒抽出了一支烟,似笑非笑地盯着封皓然的眼睛。
封皓然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膝行过去,试探着跪在汪熹脚边,回答了之前的问题:“我,我要跪的。我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害的您……”
“你还是没有明白你究竟错在了哪里。”汪熹失望地摇了摇头,他吩咐道,“你站起来,我们用人格对话。脱离情景,现在我们是平等的。”
封皓然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心里惴惴不安,仿佛预见到自己最终被遗弃的结局。他咬了咬牙,强忍住心头的剧痛,稳住声音,说道:“是,先生。”
他服侍汪熹把烟草点燃。
在袅袅上升的烟雾中,他的主人先生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审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