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当代皇太子(99)
我怎么会是斯莱特林!
接着是花慕之坐了上去。
那帽子几乎在挨着他的那一瞬间,就高声尖叫起来。
“拉文克劳!”
嗯……他们两这是个什么迷之搭配。
戚麟其实知道答案,这时候也捂着脸坐了上去。
分院帽嘟囔了一声,还是大吼了出来:“格兰芬多!”
“江导肯定是拉文克劳,”越亦晚信誓旦旦道:“我拿托托的头保证。”
江绝也坐上了高脚凳,等待着分院帽报出结果。
那帽子似乎有些迷惑。
它快速地念叨着什么,扭了一下颇不情愿地开口道:“又是一个斯莱特林!”
两个斯莱特林对视了一眼,一个眼神仿佛在问的‘为什么啊’,另一个似乎脸上写着‘果然如此’。
四个人一块去买了魔杖和校服,然后去城堡里坐了过山车。
环球影城实在太大,各种信息和细节也让人看不过来,简直可以翻来覆去玩好几次。
但长盛不衰的热门景点之一,便是电瓶小火车上的影城之旅。
他们四个坐上了英文班次,从各种知名美剧的拍摄棚区一路逛到特效板块。
各种小镇和街道的拍摄场地都逼真到让人无法分辨真伪,泰迪熊站在房子外笑着挥手。
工作人员尽职地讲解着各种特技表演的背后故事,车子一路开过地震带洪水区,连天花板的坍塌也是颇为真实。
越亦晚这些个月都在综艺节目里奋斗,并没怎么去过剧组。
但花慕之和另外两位资深演员显然颇有共鸣,一边看着全息模拟投影一边不时交谈着之前的合作项目。
“哎这个老办法好像还挺好用的……”
“我们下次拍动作片的时候考虑一下?”
“还有这个!回头剧组里也添一台这个设备吧!”
“那个已经过时了……”
第一天去环球影城,第二天去迪士尼乐园,第三天去圣莫妮卡海滩和盖蒂中心。
四个人虽然身份都有些特殊,但由于奥斯卡颁奖典礼即将举行,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
在逛星光大道的时候,戚麟还找到了江绝父亲的手印,以及写着他母亲名字的那颗星星。
江绝凝视着那颗星星,良久才开口问了一句。
“我们将来……也会在这里有姓名吗。”
“会的。”戚麟望向了他,扬起了温柔而信任的笑容。
“一定会的。”
-3-
最后三天,两对夫夫分开出行,度过了相当完美的周末。
越亦晚总算解除了时刻关心太子丢没丢的状态,和他一起回了临国。
再过几天就是颂春时,还要陪皇后娘娘去喂蚕宝宝去。
在回国的飞机上,他们聊起了剧组的事情。
“如果有空的话——你要不要考虑过去做顾问?”
“哎?按照剧情安排不同戏服吗?”越亦晚摸着下巴道:“都可以呀,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然后继续做品牌。”
这一次他拿下了冠军,直接在美国市场提前开出了一条路。
如今节目刚公开播出两期,就已经热度很高了。
等决赛播出的时候,刚好VIOLET推出夏季新品,条件允许的话还会参加国外的秀。
这一回溯明廷,家里好些人都在门口迎接他们。
皇后和皇帝确实一直是有些担心,但眼见着孩子都平安回来了,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太后一脸的释然,想来是先前有被开解过,过去的一些执念也渐渐放下了。
小王爷接过了礼物啧了一声:“看来我是没机会了。”
太子轻描淡写道:“你也可以替我去下周的晚宴,今后的应酬都交给你了。”
“别——我明儿就回法国上学去!”
一家人坐下来享用了晚宴,又分了好些礼物。
越亦晚的那顶冠军专属皇冠直接送给了小郡主,小姑娘戴着皇冠照着镜子直乐。
“晚点还是拿回去放好,也是一种见证。”长公主陪他逗着小世子,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和慕之……将来打算要个孩子吗。”
“也不是催着你们生下一代或者怎样,”她垂眸抚摸着小世子柔软的小脸,语气放松了许多:“这次看见你们一块回来的时候,好像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以前他们给她的感觉,像是一对热恋期的小情侣。
眉眼之间都是藏不住的喜欢,而且动作也很亲密。
但是如今的这对小两口,不仅站在一起时气质更加契合,而且都沉着了很多。
如今的他们……更像是一对爱人。
和爱的人生儿育女,一起看着生命的延续慢慢长大,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会的吧。”越亦晚想了想道:“本来生育权是近年才赋予给男性的,相关的审查和考核也非常严苛——如果真的能够有一个结果,我和慕之都会好好的对待那个孩子。”
回来之后的一件要紧事,是给整个东宫做一次大扫除。
这当然不是东宫的规矩——毕竟随侍虽然没有什么存在感,但也有兢兢业业的把房屋打扫好。
不过雍王殿下在离开前就认真嘱咐过,夕清阁在他不在时保持封门,任何人不能随意进入,但要注意防潮和防水。
花慕之没有做过家务活,也学着他的样子,一起戴上了清洁用的塑胶手套,开始擦窗子和拖地板。
越亦晚在前厅后厅都放了音响,悠扬的吉他声和哼唱一块如水般流泻,气氛也轻松而又欢快。
“拖把是这样用的,”他教太子调整握把手的姿势,耐心地解释道:“一小块一小块的拖过去——对,你看这样就瞬间光亮了许多,是不是很有安全感?”
霍御侍和洛御侍在门口看着两位殿下在专心做家务,这时候走也不是帮忙也不是。
——果然有钱人的乐趣他们完全体会不到。
除了拖地之外,还要擦桌子擦窗台,以及整理各种收藏还有旧书。
越亦晚看书很杂,而且喜欢买各种小玩意儿回来摆着,现在清点起来也颇有些麻烦。
花慕之对任何事情都颇为耐心,擦窗户也能来回干湿布擦三遍,这时候直接帮他做了个分类和打标签。
越亦晚听着他跟自己解释着线装书的保管方法,忽然有些走神。
“晚晚……?”
“在想什么?”
“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他回过神来,小声道:“你以后晚上临睡前,可以给我读会儿书吗。”
他在洛杉矶呆了两个月,听英语都听得脑子里乱糟糟的。
可是一站在慕之的身边,哪怕只是听他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每一个咬字和发音都好比锵金鸣玉,听一小会儿都有些失神。
太子的声音向来清沉温润,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还会带着几分情意。
分居两地的时候,哪怕只是一个五分钟的电话,也能让他晚上睡着了都心里甜好久。
“嗯?可以啊。”花慕之翻看着他这边的好些小说,还带了两本准备回去读读看:“你想听什么?”
“散文吧?”
于是到了晚上的时候,花慕之真的拿了一本《梁实秋散文集》过来,坐在床头给他读书。
越亦晚抱着他安安静静地,不时亲一亲他的手腕。
他有时候觉得,故事和诗,都是能让人相互共鸣的奇妙事物。
长街上的那些字句也好,那枚写着‘生欢喜心’的印章也好,都是让他能感觉到他们在触碰着对方的灵魂。
花慕之给他读的,是《槐园梦忆》。
梁实秋作为著名的散文家,一生写过很多闲情逸趣的文章。
他不肯参与政事,一度被鲁迅抨击,但从年少到苍老都深谙生活之趣,日子也过得颇为逍遥自在。
他谈美食,聊男女,几乎所有的散文都带着趣味。
但不知怎么地,花慕之便翻到了《槐园梦忆》这一分区。
那是他写给亡妻的悼念之作。
“……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
这篇悼文很长很长,从少年时相识于西直门外,到相爱之后的异国分居,一直回忆到了分别的尽头。
花慕之读的很慢。
他的声音有一种电影旁白的感觉,让人能在脑海里想起许多的画面。
越亦晚抱着他听着那对夫妻在战乱中的颠沛流离,听着他们如何养鸟下棋,一时间也有些怅然。
“——我们不讳言死,相反的,还常谈论到这件事。季淑说,‘我们已经偕老,没有遗憾,但愿有一天我们能够口里喊着‘一、二、三’,然后一起同时死去。’”
花慕之顿了一下,继续念了下去。
那温柔贤淑的爱侣还是终究因意外而亡,离开时还在努力微笑着,嘱咐他不要太过担忧。
“我希望人死之后尚有鬼魂,夜眠闻声惊醒,以为亡魂归来,而竟无灵异。白昼萦想,不能去怀,希望梦寐之中或可相觏,而竟不来入梦。”
他停在了这里,忽然握紧了越亦晚的手。
许多的情感和牵挂,此刻都不许再多言语。
哪怕他们还很年轻,哪怕这段婚姻刚度过一年有余,值得珍惜的东西也太多太多。
越亦晚抬起头来看他,半晌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原先不怕死亡。”花慕之抱紧了他,缓缓开口道:“可真的离开你两个月,却好像忽然明白了很多自己不能承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