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的农村生活[种田](111)
牛大娘看到这么贴心的东西,满心欢喜地接过,翻来覆去地看,很是喜欢的样子,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这些东西一定很贵吧?你们也太舍得了,总给我们两个老东西买这么多吃的用的。”
阮惜时说:“不贵不贵,只要你们觉得实用,这个钱就花得值了,你们快试试看好不好穿?”
牛大娘把大的那双递给牛大爷,两人乐呵呵地换上了新鞋子,惊讶道:“果然很暖和,都舍不得脱下来啦。”
阮惜时笑着说:“暖和就好啊,晚上泡了脚穿上棉拖,能暖好久呢。”
牛大娘越想越觉得感动,他们何德何能,能得到阮惜时和陆择两个年轻人的孝敬。
她兀自感动了好一会儿,直到家里的摆钟响了四下,才想起来自己要去菜园摘菜。于是她宝贝地换下新棉拖,穿上自己的解放鞋,对阮惜时他们说:“时间不早了,大娘先去摘菜,你们那个饺子想吃白菜馅的还是芹菜馅的?”
陆择说:“您喜欢吃什么馅就弄什么馅吧,我和小阮都不挑食的。对了我们还买了一斤瘦肉,和饺子皮装在一起的。”
牛大娘应了一声,就挎着菜篮出门了。
家里只留下牛大爷和陆择阮惜时三个人,牛大爷感受了一会穿棉拖的新鲜感,感叹了好几下,然后才对陆择他们说:“你们先坐着,我去看看怎么料理那些羊肉。”
陆择也站起来说:“我也去帮忙吧。”
阮惜时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也去!”
牛大爷见他们俩态度坚决,就干脆让他们去厨房打下手。
羊骨已经剁成一块块,牛大爷烧了一锅热水,把羊骨放进去洗掉骨渣血丝,然后捞出来,用大火把羊肉炒一次,加入油盐和配料,厨房里满是羊肉的香味。
等炒入味了,牛大爷往锅里倒了两瓢水,盖上盖子,往灶肚塞满柴火熬汤。
陆择就在外面剁包饺子用的肉馅,阮惜时等牛大娘摘菜回来了,就抢着要帮她洗菜。
因为要做饺子馅,牛大娘从地里拔了一棵大白菜回来,这个时候还不到大白菜收获的季节,大白菜还没包起来,叶子还是绿绿的,不过也不是不能吃,带点绿色的叶子看起来才更让人有食欲呢。
阮惜时把白菜叶一片一片洗干净,然后拿去给陆择剁馅,牛大娘蹲在压水井旁边洗油麦菜,一会打火锅烫来吃。
牛大爷在厨房里烧火,听着外面剁菜的砧板声和洗菜的水声,觉得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以至于让他有种要过年了的感觉。
他心里高兴,拿出他的烟斗,借着灶肚里的火点燃,眯着眼睛抽起来。
中途阮惜时进厨房给陆择拿装馅料的盘子,闻到一股烟味后,马上警觉地超牛大爷那边看去,果然看到牛大爷拿着烟斗在吞云吐雾。阮惜时顿时像炸了毛的小动物那样,冲过去抢走烟斗,佯怒道:“您身体都还没好呢就抽烟,还想不想健健康康过年了!”
牛大爷被当场抓包,尴尬地干笑两下,讪讪道:“这不是太高兴,烟瘾犯了就抽了两口,没事的啊。”
“抽两下也不行!”阮惜时把他的烟斗拿出去跟牛大娘说,“大娘,您帮大爷保管这个烟斗,不要让他抽烟了。”
牛大娘一看到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烟斗,也怒了,冲着厨房里的牛大爷吼道:“牛志!你还要不要命了!又偷偷拿烟斗出来抽烟!”
牛大爷急了,狡辩道:“我真的就今天才抽了两口!”
牛大娘怒气冲冲地把烟斗拿回屋里藏起来,阮惜时这才满意地进厨房给陆择拿盘子,看到牛大爷哀怨的样子,还调皮地对他吐了吐舌,气得牛大爷对他做了个敲脑袋的动作。
阮惜时笑笑哈哈地走出去了。
饺子馅剁好了,陆择把肉馅和白菜馅放在一起,加入油盐酱搅拌,搅匀之后就可以包饺子了。
牛大爷也想加入其中,牛大娘看到他脏兮兮的手,无情地把他轰回去烧火,然后牛大爷就只能坐在灶台前,时不时往包饺子的三个人那边瞅瞅,看看其中门道。
饺子包了一个篮子那么多,牛大娘就说今晚不用做饭吃饺子都饱了,阮惜时和陆择都没有意见,牛大爷就更加没有话语权了。
牛大爷家有个专门用来打火锅的移动灶台,羊肉汤煲好后,把燃着的炭移到移动灶台里,上面放几块木炭,然后把锅架上去,倒入煮好的羊汤,就能煮火锅了。
牛大娘弄了一盘调料,放了酱油和醋用来蘸饺子,一人分了小半碗。
吃饺子前,陆择给每人都盛了一碗羊肉汤,牛大爷虽然不常是羊肉,但料理羊肉确实有一手,羊肉汤熬得浓郁,却没有闻到一点羊骚味,羊肉熬的火候足了,吃起来都不费劲。
两碗热汤下肚,大家的身体都暖了起来,厨房里雾气缭绕,很有一家人热热闹闹吃饭的感觉,各人心里都感慨良多。
四斤羊肉羊骨其实挺多的,平均下来一人一斤呢,光是吃羊肉都要吃饱了,还有青菜饺子可以烫来吃。
羊肉吃得差不多了,锅里剩下汤和骨头,牛大娘加了一瓢热水进去,把饺子和青菜丢进去煮。
大家又一人吃了两大碗饺子,吃到最后打嗝都是肉味了,牛大爷擦擦嘴心满意足地说:“好久没吃这么多肉了,一次就吃了个够,真舒服。”
阮惜时慢慢地喝着碗里的饺子汤,闻言说道:“您要是喜欢吃,以后我跟陆择哥挣钱了,有时间了,再买一些过来吃。”
牛大爷却连连摆手说:“这就不用啦,你们留着钱自己用,我要是想吃,可以自己买。你那几个叔叔整天就知道在外面挣钱,一年到头都不回来看我几次,买肉的钱就该算到他们头上,哪能天天蹭你们的好处哇。”
阮惜时笑眯眯地说:“那您可千万记得要多买一些肉来吃啊,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养身体。”
牛大爷连声说:“晓得啦,我会的啊。”
……
冬至过后,就快到阮老师除服的日子,村里人都记得清清楚楚,除服前三天就陆陆续续有人到阮惜时家提点他要做什么准备什么东西,问他人手够不够要不要帮忙,阮惜时见村民们都这么热心,自己也很感动。
村民们自告奋勇来帮忙,当然要准备红包回礼,给他们提供最起码的两餐饭,吃饭的人有点多,得买菜请厨师,预算就有点高了。
阮惜时迫不得已拿出爷爷留给他的钱,打算从里面拿出一部分,毕竟爷爷的钱也是要留来给爷爷打点身后事的,然后自己再掏一部分补贴进去,算是自己对爷爷的一份孝心。
今年托陆择的福,衣食住行有陆择帮忙分摊,阮惜时虽然没有怎么赚钱,居然也攒下了一千多块钱,他留下几百块钱作为自己接下来的生活支出,剩下的都贴进除服宴里。
就算只够买猪肉青菜米酒,也比让来帮忙的村民连顿饭都没得吃来得强。
阮惜时统计了当天会来家里帮忙的人数,晚上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计算要买多少酒菜,多少水果包子,包多少红包,这些东西算下来,是一笔不小的数字,阮惜时窘迫得抓耳挠腮的。
陆择从卫生间洗澡出来,见他蹲在茶几前苦思冥想写东西的模样,就走过去问道:“怎么了宝贝,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阮惜时停下笔,把他算数的记录遮掩起来不让陆择看到,怕陆择又给他们家搭一笔钱进去,他们俩虽然在一起很久了,但老是占陆择的便宜,阮惜时也不好意思,这种事情还是他自己苦恼就好了。
陆择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阮惜时盖住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些数字,只要用心一想,就知道阮惜时刚才在为什么事心烦了。
他在沙发坐下,打商量一样跟阮惜时说:“后天是爷爷除服的日子,作为爷爷的‘孙媳妇’,我打算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给爷爷风光大办。我们请几个厨子,在家里摆几桌酒,答谢来前来帮忙的乡亲怎么样?”
阮惜时闻言连忙说:“可是这样要花很多钱,我们家拿不出这么多钱的。”
陆择摸摸他的脑袋,老神在在地说:“钱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好,除服那天需要买什么东西,我也问过法师了,到时候给钱拜托别人帮忙买一下就好。”
阮惜时半是惭愧半是怀疑地问道:“要好多钱呢,你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不留点给自己花吗?”
陆择呃了一下,心虚地摸着自己的鼻子,含糊其辞地应道:“这段时间,陆陆续续赚了不少,应该是够的,总之这些事都交给我,你负责包红包就好了,毕竟我也不知道村里的习俗,红包要包多少钱。”
阮惜时惭愧地叹了口气:“怎么能都让你一个人出钱,我才是爷爷的亲孙子啊。”
陆择把他抱进怀里,安慰他说:“我和你都这么亲密的关系了,还要分彼此吗?你是他的亲孙,我就是他的亲孙,爷爷的事也是我的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见阮惜时还要反对,陆择把食指抵在他的嘴唇上阻止他开口,低声道:“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打消我的主意的,你只管做好你的分内事,其他的都有我呢。时间不早了,我们先睡觉吧,明天还有得忙呢。”
第二天果然忙了起来,一大早的村里的妇女们就上门来包粽子蒸发糕,剪黄白纸折纸钱财宝。天井里摆了两张桌子来给她们用,男人们就过来帮忙搬谷子去磨米给明天做饭,搭棚子办法事。
家里顿时就热闹起来,连站人的地方都要没有了。
村里上了点年纪见多识广的老人就跟阮惜时耳提面命明天除服仪式上他要做什么,红包要准备多少,什么时候派给别人,有什么禁忌等等,阮惜时一边听一边点头,牢牢地把老人们的叮嘱记在心里。
陆择一大早就跟几个青年去镇上采购法师列出来的用品了,至于买菜那些,他在主厨那里订了菜单,让主厨帮忙去买就好了。
倒不是说陆择人傻钱多心大,而是信得过那个主厨,主厨的人品是信得过的,陆择专门打听来的,方圆几条村里,就数他的口碑最好,价格虽然比别的厨师贵一点,但冲着他的人品和手艺,很多人都愿意请他。陆择去联系他的时候,他还说那几天他还有一个婚宴的工作,本来不想接了的,但是一听说是给阮老师办除服宴,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钱也没多收。
用主厨的话来说就是:“阮老师在我们这几条村都很有名的嘞,他是我们这最早教书的老师,我们村好多人都做过他的学生。你们村离我们村比较远嘛,当时为了上课,我们天没亮就要出门,翻过一座山去你们村上课,早餐都来不及吃。阮老师知道了,就经常从家里带些番薯芋头给我们吃,这个恩情我们都记到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