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死对头的“未婚妻”后(24)
车上了高架桥,薄白才想起来书包没拿,他把书包掉在了王胜的火锅店里,他回去拿书包的时候,看到卓扬趴在火锅店的桌子上。
一场聚会散了,住宿生被班长带领着回学校,走读生被家长接走。
卓扬送学生上车见家长的时候,笑嘻嘻的跟家长打招呼,家长都爱跟这个年轻的班主任聊天,现在家长都走了,只看到卓扬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烂醉如泥,哽咽如孩提,泣不成声。
后来,周一上课,卓扬一如春风般温暖,仿佛上周五晚上喝醉酒痛哭的人不是他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不久之后。
暮哥牵着小白的手在分手大师面前一圈圈绕,跟着分手大师跑。
暮哥:你来抓我啊,我早恋了,快来啊!
分手大师:这孩子八成是有病!
第23章 双学霸碾压
周一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
太阳挂在天上对学生们笑得灿烂,可学生们都躲到了体育馆的阴凉地,不仅如此,学生们还要骂一句:“这太阳越来越恶毒了,老师,我们下一节课能不能进体育馆上?”
从某一方面来说,这些学生挺渣的。
看着这些怕晒的孩子们,体育老师摇头叹息,这才四月上旬,哪有那么热?
相对于数学老师的冰冷无情,体育老师可谓是冬日里的暖阳。说:“五月份,我们进体育馆上,好了,不耽误你们抢饭了,下课。”
还没放学,体育老师已经提前下课了。
这是他们所有老师里,唯一不拖堂的。
薄白在老师说完下课之后,立刻目标明确朝着食堂走去。
糖醋排骨那个窗口向来是全校最火热的窗口,得提前去排队才能买得到。
他想不到自己性格那么平淡的人也会加入抢饭大队。
易远暮跟上薄白,说着:“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吃甜的?容易发胖。”
他看着薄白那精瘦的身材,连胸都没有,他觉得薄白那么多甜食白吃了。
这家伙应该长胖点,现在太瘦了。
未婚妻果然吃了很多苦。
将来相认了,一定要把他接回家好好养肥点。
这瘦的连胸都没有了。
“就觉得好吃,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薄白不解的看向易远暮,这人怎么那么多话?
“那薄勤哪点儿配得上苏苏啊,我家苏苏是个白富美,那薄勤老爸是个穷逼也就罢了,还他妈的是个残废,我跟你学学他老爸走路的样子,就这样……”
食堂入口处三四个男的勾肩搭背走着。
一个男生学起了瘸子走路,踮起脚尖宛若鸭子蹒跚。
他走了几步,觉得不是,就说着:“应该是这样。”
那男生右腿悬空,用左腿跳了两下。
“不对,不对,他是左腿残废。应该踮起左腿。”另外一个人笑呵呵指导说。
易远暮觉得这三个人要完。
薄白脸色煞白,眼神锐利如冰刃,三两步快如疾风般冲了上去。
杜添苟看见一个人影闪过来的时候,他就被人拽着头,一头撞在门框上。
咚的一声响,震天动地,宛若那晚的闷雷。
薄白拉着杜添苟的衣服,将杜添苟翻过身,狠狠的一拳头砸下去。
杜添苟被这一拳头砸得鼻血直冒。
易远暮帮薄白料理了旁边那两人。
薄白拎着杜添苟的衣领,说:“你再学啊,学啊。来,走给我看看……”
他说完就一脚踹在杜添苟的左腿上。
杜添苟脑门上被撞出去血,现在整个人都还是懵的,被薄白这么一踹,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左腿磕在食堂防盗铁门的门坎上,疼得他当场倒吸一口气,好似腿从膝盖以下被截断了一般。
杜添苟宛若野兽频临死亡咆哮着,冲着薄白嘶吼着:“草泥马。”
薄白摁着他的头抵着铁门,他脑门上的血顺着鼻梁流到铁门上,才镀上了一层褐色漆的铁门上血渍点点,好似刷漆过后不小心又滴上几滴。
易远暮怕薄白出手太重,上前摁住薄白的手腕,说:“白白,算了吧。”
他摁住薄白手腕的时候,发现薄白根本没有用力,只是压着杜添苟的肩膀,把杜添苟的头摁在防盗铁门上。
薄白松开了手,任由杜添苟滑到地上。
下课铃声响。
不少抢饭的学生冲到食堂门口,看到这一幕,纷纷放慢了步子,不由得侧头看。
杜添苟被打得头破血流,嘴角青肿,现在更是在全校面前脸都丢完了。
易远暮连忙拉着薄白朝着食堂里走去,说:“祝培等的不耐烦了,我们先去吃饭。”
薄白被易远暮紧紧的拽着手,身体不由自主的被拖进食堂。
薄白压根就没想吃饭,打算就在那里等分手大师找他去教务处的。
“现在还用吃饭吗?”
“当然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写检讨。”易远暮挤在人群里,朝食堂挪着说:“你总不能为了那傻叉,连饭都不吃吧,不要让傻逼阻挡你的路,更没必要为了傻逼饿了自己。你跟你爸爸感情挺好的?”
未婚妻跟自己老爸感情这么好,他难以想象以后未婚妻知道这不是他亲生老爸,那他得多难受。
“挺好的。”薄白说。
薄厉海对他来说,是把他拉出泥潭那双手,是给他家的亲人,是他的避风港湾、遮阳大树。
他七岁被薄厉海从孤儿院领养。
当时他不爱说话,一个人藏在角落里,仿佛与世隔绝。
薄厉海一瘸一拐拄着拐杖来到他面前,左腿残废的他没法蹲下,只得坐在冰冷满是尘土的地上。
微胖加残疾的他,坐地上那一刹那没坐好,像不倒翁一样踉跄了一下,最后还是双手撑在地上让自己没摔到。
缩在角落里的薄白见一个人来到自己面前,就挪了一个地方,完全没有自己的领地被侵犯的不满,他就像个无根的浮萍,挪到哪儿都行。
不倒翁站起来困难,他就那样爬到薄白的面前,袖子裤腿上全是泥土,笑眯眯的坐下,与薄白面对面。
他拿出果乳饮料慢慢的哄他,拉着他那冰冷脏兮兮的小手,对他说“我们回家”。
之后,薄白被薄厉海带回了家。
薄厉海给他准备了单人房间,单人房间的衣柜里摆满了他从未穿过的新衣服,桌子上摆着一年级课本,他不会写字,薄厉海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在那崭新的课本上写上自己的新名字——薄白。
由于他被领养晚了,他没上幼儿园,直接读一年级,所以很多课程跟不上。
他记得第一次考试考了年纪倒数第一,一年级的老师叹气,找到薄厉海,说成绩太差没法读一年级,根本跟不上课程,建议去读个幼儿园。
后来,薄厉海下班亲自教他,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的教他练字。
再后来,他成绩突飞猛进,在一年级期末考试,考到了全年级第一。
当时薄厉海特别高兴,在小区里逢人就吹我儿子年纪第一。
也就从那时起,只要有考试,他从没下过年纪前三。
如果没有薄厉海的话,薄白难以想象,后来的他会是怎么样的。
也许会继续藏在孤儿院墙皮脱落、斑驳裂痕的墙角某处,听着同伴们的“胆小鬼”的咒骂默默无声,等到一定的年纪,走出孤儿院,去某个工厂做工或者去工地搬砖。
他爸爸是他这一生最珍贵的人。
容不得别人一丁点诋毁。
果不其然,下午还没上课,分手大师就来三班拎人了。
不知道是杜添苟怕得罪易远暮还是怎么回事儿,没把易远暮的名字报上去,只说薄白揍他。
教务处,夕阳晚霞折射进窗户玻璃,杜添苟额头缠着白色纱布坐在椅子上,梁丰陪同坐在旁边,卓扬站在办公桌旁。
分手大师暴跳如雷说:“胆子挺肥的啊,敢在学校打人,打完人就跑?”
“没跑。”薄白面无表情说着:“我打了,我承认。”
“报告。”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办公室门口炸起,众人侧头看去。
易远暮站在门口,身板挺得笔直,桃花眼有神的看着办公室里的每个人,最后目光落在了被书架挡住光的阴影处的薄白。
他咧开嘴一笑,桃花眼眼尾红晕比夕阳更潋滟艳丽。
分手大师被折射进窗户的夕阳照着眼,有点睁不开,他眯着眼瞪着易远暮,说:“干什么?”
易远暮:“我来自首,今天打架我也参与了,不信的话,您调监控。”
“调个屁的监控,看你小子额头那擦伤就知道你也参与了。我还没找你呢,你自己送上门了?”分手大师怒看着易远暮。
食堂门口比较偏,那是监控盲区,根本拍不到,否则他早看监控把打架的都逮住了。
继而,他看向杜添苟问着:“有他吗?”
杜添苟本来不想连累自己那两兄弟,就只说了薄白揍自己,现在易远暮送上门了,他只得承认:“有。”
他还没说完,易远暮说着:“还有两人呢?”
分手大师显然被易远暮这句话激怒了,他怒说着:“你小子的账还没跟你算完呢,你倒跑去管别人的闲事……”
他问着:“另外两人哪个班的啊?”
易远暮笑嘻嘻:“十班。”
分手大师打电话给十班的班主任,问着:“叫什么名?”
杜添苟报了两个人名,分手大师让十班的班主任把那两人也拎上来。
他看着薄白与易远暮:“谁让你们在学校里打架?啊?”
“他骂我爸,还学我爸走路。”薄白简而言之。
杜添苟狡辩说:“我没有学他爸爸走路,我当时明明就在学《卖拐》这个小品。”
“你说他骂你爸爸,有证据吗?”分手大师说着:“他为什么要骂你爸爸?为什么不去骂别人的爸爸?原因是什么?证据呢?”
“对啊,有证据吗?”杜添苟添油加醋,得意洋洋。
分手大师怒瞪一眼杜添苟:“你给我闭嘴,你说你没骂,你有证据证明你没骂吗?拿不出证据,你就有一半嫌疑。薄白为什么不揍别人,偏偏要揍你?”
杜添苟:“我是受害者。”
分手大师:“去你的受害者无罪论,今天找不出证据,你两一起处分。”
薄白不知道怎么跟分手大师说证据的事儿。
这个事情无解。
杜添苟喜欢甄苏,甄苏又对薄勤有意思,杜添苟怀恨在心,嘲讽他爸爸,结果被他揍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
薄白说不出口。
因为会牵连到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