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死对头的“未婚妻”后(49)
她是个暴脾气,如果遇到可爱的人,她会比春日的暖阳还温暖,如果遇到讨厌的人,她比冬季风雪还暴躁。
显然,那个女孩儿一番话点炸了她这颗手榴弹,她要开车去炸那个女孩儿。
她就是一个农村出来的,读了个三流大学,没什么文化,也不懂得大是大非,就只知道对自己好的人,自己要保护,让自己看不顺眼的人,那就想办法消灭她,就算不能弄死她,也绝对不让她好过
这还是她妈妈传给她的一道“泼妇法则”,她靠着这条法则在生意场上如鱼得水,虽不能说大富大贵,但吃喝穿用基本不愁。
唰——
车尾巴刷过一道美丽的弧线,街道灯光由绿变红,朦胧的夜幕下,车屁股红彤彤的,连成了浩瀚的灯海。
薄白很不幸的被堵在路上了。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晚上七点多,他说着:“希望我们待会儿赶回来,还能赶上老爸的生日吗?”
易远暮安慰他,说着:“会的。”
刺啦——
何欢直接把车怼到别墅门口,她按了别墅大铁门的门铃。
里面走出来一个系着围裙的阿姨,阿姨打量着何欢问着:“请问您有预约吗?”
何欢说着:“麻烦找一下薄露,如果薄露不在,那就找一下易二太太。”
她不知道那个女孩儿与易远暮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她与那个八婆是什么关系,但是从那个女孩儿说话的话语里可知,那个女孩儿不是住在易家,就是易家某个亲戚。
她不知道薄厉海的弟弟怎么与易家攀上关系了,也不知道薄白与易远暮发生了什么?但是女孩儿那番充满优越感的话让她觉得不爽,最后那一段挑拨离间让她想抽人。
那位家佣上下打量着眼前何欢,眼神满怀疑虑,再次说着:“您稍等,我去问问。”
那位家佣进去之后很快又出来了,把门打开,说:“您请进。”
何欢转身打开后备箱,将那两份礼物提了出来。
她进入易家的时候,易妈妈悠闲的坐在客厅,薄露坐在易妈妈的身边,乖巧可人,蜡黄的小脸上恢复了些许生气,此情此景,很难与那晚拿着姜丝可乐泼人刻薄的女孩儿联系起来。
易妈妈穿着休闲装连衣裙,大波浪卷长发放下来,人看上去甜美又可人,已经年愈四十,她脸上看不出一点儿岁月的痕迹。面前放着一杯美容养生茶,悠闲又恣意的打量着何欢,语气里难以掩饰的惊讶与不耐烦:“你来找我干什么?”
以前她与何欢大打出手,那一阵子以为薄白是她儿媳妇,因而很讨厌何欢,但仔细想想,根本没必要。
咚——
何欢将那两盒礼品扔在易妈妈脚边。
易妈妈本来不想跟何欢计较以前的那些事,谁知道何欢根本不领情,黑着脸把东西扔在她脚边,还是提到她家扔在她的脚边。
就算脾气再好的人,也不允许别人上门打她脸的,更何况,从小公主病的她脾气并不好。
她顿时气血上涌,说着:“你有病吧?来我家闹什么?这是什么?”
何欢没理易妈妈,转而看向薄露,薄露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旁,面前茶几上摆着高一新课本,看上去乖巧极了。
只是那乖巧的眼神在看向何欢的时候,瞳孔骤缩,折射出一丝不甘又恶毒的光。
何欢双臂环抱,踩着从薄家穿出来的拖鞋,度步走到薄露面前,那高傲的姿态好似走着巴黎时装秀的红毯。
她走到薄露面前,抬手捏着薄露的下巴。
薄露往后一缩,何欢一把拽着她的胳膊。
薄露被这阵势吓到了,慌张说:“你要干什么?”
易妈妈连忙抓住何欢的手,将薄露护在身后,说着:“你疯了吗?看清楚,这是我家,你想让我找保安把你轰出去吗?”
她也挺纳闷的,为什么何欢来到易家谁也不找,专门找薄露?
何欢跟薄露有仇吗?何欢怎么知道薄露在她家的?
“我告诉你,小贱人,谁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们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操心了?你才冒出来几天啊,敢在姑奶奶面前论血缘关系?来,让我看看你这张嘴有多贱……”
她一只手拽着薄露的胳膊将薄露往自己身边拉,另外一只手去捏薄露的下巴,薄露被她捏得疼得直往后缩。
易妈妈指挥着佣人,说:“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拉住她。”
几个佣人走了过来,拖着何欢往后踉跄了几步,何欢下午找美容院高级造型师打造的头发都被扯散了,她踉跄的时候,脚上穿的拖鞋掉了,好似古代偷|情的妇人被人拖着去沉塘一样。
何欢被人这样粗暴对待,顿时火冒三丈,从地上捞起拖鞋,朝着薄露那个方向砸过去,大骂着:“小表|子,说谁恶心呢?说谁不要脸呢?谁他妈的天天缠着易远暮,你眼睛瞎了,明明是易远暮跟着我家小白不放的,小小年纪,嘴巴这么贱……”
拖鞋砸过去的时候,薄露躲了一下。
那拖鞋砸在沙发靠垫上。
“欢姨。”薄白出现在易家门口。
他与易远暮来的时候就看到几个人打成一团,也分不清谁打谁,他话音刚落,就见他家的一只拖鞋飞在空中,抛物线状落在他的脚边。
真是惨烈。
何欢踉跄了一下,摔在沙发边缘,她扶着沙发才没摔得很难看。
不知道是不是拉扯中受的伤,薄露嘴角有一处指甲盖划破的伤痕,细小的伤痕渗出血,宛若一条极短的红色细丝线。
薄白连忙走过去将何欢扶起来。
易远暮也拉住他老妈,问着:“干什么呢?怎么打起来了?”
易妈妈指着何欢,怒说:“你问她。”
何欢不满意这样的责问,说着:“问什么问?给这个小贱人找个思想道德老师,好好教教她。以为老娘想上门跟你打架?”
易妈妈将何欢那几句骂人的话全听了进去:“你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不要脸?还有小暮怎么了?”
“呜呜呜……”薄露哭了起来。
易妈妈只得拍了拍薄露的背,哄着她说:“你先别哭,小姨一定会帮你讨个公道,你妈妈生前对我那么好,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薄露拉着易妈妈的衣袖,可怜兮兮说着:“小姨。”
何欢冷嘲热讽说着:“装,再给我装?要不要脸啊?装的这么可怜给谁看?”
说着,她赤脚踹了一脚地上的礼品,礼品被她这么一踹,直接踹到薄露面前:“还你,以后别再往我们家送东西,丢掉都嫌脏手。”
薄白看向何欢,抓住关键词问着:“欢姨,什么天天缠着易远暮?”
易妈妈也问着:“什么天天缠着我儿子?你说话说清楚。”
薄露连忙拉着易妈妈:“小姨,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这件事非要问个水落石出。”易妈妈说着。
何欢气急,指着薄露:“她说,我家小白为了飞黄腾达天天缠着你儿子,还觉得是我们小白抢走了你儿子,最最犯贱的是,今天是厉海的生日,在生日当天,打来这样的电话,当着厉海的面,骂他的儿子,说他两个儿子是白眼狼,她存的什么心啊?良心喂了狗了吗?”
末了,她赌气似的看着易妈妈,说着:“你以为我想到你家里来吗?老娘开车不耗油吗?你这破山庄爬个山坡还耗我三两油,我吃饱了撑的,来找你打架?想得美。”
易远暮淡淡看着薄露。
没有责怪,也没有一丁点儿厌烦,只是看她的时候,就像看着路人。
薄露正好看到易远暮的目光,这种目光将她彻底凌迟,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看她,明明他们都住在一个屋檐下了,他看她还不如看家里的佣人。
“是不是?”易妈妈将目光落在薄露身上。
她眼里噙着泪花,严厉质问着:“说真话?”
薄露见易妈妈目光如利刃,知道自己已经触碰到易妈妈底线了。
这个女人很温柔,知道她是她闺蜜的女儿,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供她最好的衣食住行,让她去学校继续接受教育,怕她跟不上课程,为她报了很多课外辅导班……
可是她的温柔不单单是对她一个人的温柔,她对所有的人都很温柔。
薄露知道,自己如果再撒谎的话,她就完了。
易家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要好好的抓住。
她再也不想回到那破旧的房子里,再也不想被她那所谓的后妈打骂,如果她这次被易家送回去的话,她那后妈会要了她的命……
她好不容易过上了想过的生活,她不能再让易妈妈失望,否则她连最后的一根稻草也没了。
她本以为跟她大伯聊两句没什么,她大伯那人比较憨厚,不会说出去,但没想到电话被这个女人接听了。
这个女人跟她大伯有什么关系?明明那晚的介绍说是邻居,怎么关系亲密到可以接听她大伯的电话?
她心里委屈,眼泪唰唰的落着:“我就一时气愤而已……明明……”
啪——
易妈妈一巴掌扇在薄露的脸上。
她带回来的闺蜜女儿是一个很乖巧可爱的女孩儿,怎么能说出那么恶毒的话?她也再三说过,她儿子小暮一开始就想解除婚约的,怎么把这件事怪在薄白头上呢?
为什么要怪薄白?
跟薄白有关系吗?
易妈妈扇了薄露一巴掌令所有的人始料未及。
薄白听着声音都觉得的疼,不过这是别人的家务事,跟他没关系。
薄露不甘心的捂着脸,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涌:“为什么怪我?明明我跟小暮哥是有婚约的,最后却是薄白与他在一起,薄白顶替着我的名,拥有了我的一切,这明明就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怪我?”
“凭什么?凭什么我明明才是天之骄女,结果历经苦难,凭什么我有一个完美的未婚夫,却被人顶着名字偷走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怪我?”她歇斯底里的吼着。
易妈妈愣住了,她没想到薄露竟然藏着这么多不甘心。
让她更加诧异的是——易远暮与薄白在一起了。
她有点儿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之前只知道自己儿子想解除婚约,但是不知道自己儿子解除婚约的原因,难道……
她看向薄白。
薄白被易妈妈这么一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他的手被易远暮握住,十指交叉,紧紧握着,那双手十分有力且温暖。
易远暮牵着薄白的手,举到半空中,对易妈妈说着:“我们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