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
余故里张张嘴吧,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
她舔舔嘴唇,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有点心虚,又有点委屈的说:“是因为……”
“是。”白清竹双眼直直的看着她,言辞肯定道。
她看着余故里慌张,自己却反倒是镇定了下来,甚至在看到余故里桌面上的镜子时,发现她自己的唇角还有一抹笑。
那抹笑有点不怀好意,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现在有多像是个引诱小红帽的大灰狼。
“是这阵子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白清竹轻声说:“院里并没有告诉我太多东西,我只知道一个大概,副院就让我回来自己看了。”
“但是我大概也知道,那视频内容是什么了。”白清竹说道:“我很感谢你在那种情况下,有勇气也敢于为我站出来,去维护我,但我能问问你……是为什么吗?”
余故里呼吸都不自觉的屏住了。
为什么?
这个问题,她能和白清竹说的清楚吗?
只说“我这人天生仗义惯了,看不惯他们这么污蔑你?”
这不现实。
可难不成直接说吗?
她到迄今为止都不确定白清竹的性向,也不确定她到底喜欢的是男还是女。
即便是同性婚姻早已通过,甚至到了已经出现科技胚胎生子的现在,同性恋人许许多多,可在现代社会,都似乎出现了一种不挑明的规定来——
已经在一起的,大多会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善意。
可如果你是一个孤家寡人,还是个同性恋,在被人得知性向的时候,又似乎总是会伴有歧视。
余故里忽然有点不太敢说了。
余故里:“我……”
白清竹试探性的伸出了一只手。
她个子比余故里高出半个头来,手长脚长,想抓着她的手肘轻而易举,余故里也像是没有要拒绝的意思,很轻易的就被她抓住了胳膊。
只是在被她抓住后,显得有些慌乱。
余故里慌慌张张的抬起头来,看着白清竹,目光有些闪烁,却很坚定。
“那我来说。”白清竹轻笑了一声,说道:“你不知道怎么说,那我来说。”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的!!
PS:不会有虐,虐在少女时期就已经虐完了,这俩崽子还不够惨吗,成年人都高兴点嘛。
父母那关后面也没有太奇葩的东西了,放心追,你们就当是睡前小甜饼啦。
第五十九章
看着她的目光, 余故里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紧张之下,喉咙越发觉得紧涩了,总想做点什么缓解一下那种紧张感。
“说……”余故里声音带了点自己都不清楚的柔软来, 糯糯的, 听着像是在撒娇:“说什么呀。”
“我喜欢你。”白清竹看着余故里的眼睛, 重复道:“我喜欢你很久了, 小余。”
话音落下, 她只见余故里瞬间抬头。
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 余故里目光不停的打量着她, 可大约靠得太近, 除了黝黑澄澈的瞳孔,几乎已经看不到什么情绪了。
但似乎余故里瞳孔中她的模样,也是同样的紧张的。
人在紧张的时候神情是不一样的。
她当医生久了,要鉴别很多不说实话的病人, 分的很清楚, 也从现在自己心跳和呼吸频率当中判断出,她现在紧张的程度……大约前所未有。
白清竹捏着余故里手腕的手不自觉紧了一些。
大约是被捏疼了,余故里眉心轻轻皱了皱, 白清竹又赶忙放松力道,看着余故里手腕上被她捏出来的红印子,心想她身上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留下红印。
以前她喜欢亲余故里脖子, 可她皮肤白, 又嫩的不行,稍微一咬就要留很久的印子。
倒也不至于一挂一天, 可半天总是有的,红成一片,总骗同学说那是蚊子咬的。
于是蚊子本人又心虚又还想咬, 就得跟着一起圆谎。
“你……”余故里见白清竹低头,她就看不到白清竹的脸了。
余故里犹豫了一下说:“真喜欢我啊?”
“这还能有假的吗。”白清竹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还是微笑着的,说道:“我喜欢你很久了。真的很久了。”
余故里突然就想到了一些被她或是有意,或是无意间给按下去,没有再让人提起来的事情。
比如先前盛溪支支吾吾的样子,比如后来参加那场班长的婚礼时,同学们提起她和白清竹时脸上暧昧的模样,以及何佳佳和李锦绣在初次看到白清竹时脸上的恍然,再后来听说她失忆时的谨慎,再后来,还有福利院的长辈们在看到她时那熟悉的慈爱。
她和白清竹根本不是普普通通的高中同学这么简单。
还有后来越越提起过的,在白清竹房间看到的,属于她的照片。
越越说在白清竹的房间看到了她和白清竹的合照——那是穿着婚纱模样的合照,不是普通的同学照。
余故里脑子里迷茫的转了几个圈,到嘴边说:“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话又将白清竹问的有些哑口无言。
她看着余故里,表情还是温柔克制的,可模样看上去有些难过。
余故里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抓住了白清竹拉着她的那只手,不想看白清竹这幅表情,总觉得她刚才那话好像很伤人,只能快速的说:“那你喜欢我很久是多久啊?”
问完之后她又觉得这个问题似乎有点太难为人了。
可谁知,白清竹连犹豫都没有,直接给了她一个极为肯定的数字。
“九年。”白清竹看着余故里,说道:“从第一次看到你那天开始。”
她一直以为,她对余故里是日久生情。
直到后来很长时间,她守着那些回忆翻来覆去无数遍,才发现,有时候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本身就并不矛盾。
余故里初见时就是一个让人极为眼前一亮的人,而和她相处越久的人就会越喜欢她。
这在很多人身上都很难发生。
太多人因为初见时的惊艳,以至于会对那人出现过高的评价和期待,但当她的表现不如自己想象中的样子时,惊艳就会变成失望和腻味。
而余故里一直是她自己,她也一直在无形的和身边的所有人说要做自己。
她还记得当年在文理分科的时候,两人曾经讨论过志愿。
那时候的余故里目标就已经很明确了。
那是一个夏日的上午,清风徐徐,一天的温度还没有升至最高点,风吹在身上还是舒服的。刚下完第二节 课的早操,两人全都侧着趴在桌子上,看着彼此的脸,和半晌大多数同学一样,商讨着未来的理想。
“你想做什么?”白清竹问她:“以后做个美术老师吗?”
“这个我也没想好呢。”余故里弯着眼睛,脸上还有因为汗水贴在脸上的发丝,“不过我肯定要选文科的,我理科的成绩太不好啦。大学之后,文科可以选择一些关于艺术史和鉴赏之类的东西……以后做什么呢?我也还没有太多的想法。艺术生可以选择的职业也有很多呀,不过我喜欢看动画,以后说不定可以做一个动画师?画画也不错,我很喜欢画笔在纸上一点点成型的样子……”
说到后来,余故里有些渴了,拿起桌上的水杯倒了一杯水润喉,目光却是看着白清竹的,“那你呢老白?你想干嘛啊?你说出来,说不定我努努力,咱们俩能上一个大学呢?到时候再申请外宿,就还可以住一起了,我还想和你一起住。”
白清竹那时候说不知道。
余故里想了一会儿,说道:“实在是不知道的话,你就选自己最擅长的吧。你文科不差,但是理科更好,因为你这个人本来就特别理智,不是特别适合那种需要发散思维的工种,其实我觉得当一个大夫挺适合你的,你之前不是也说想当一个大夫吗?院长奶奶也说你以后可以当一个医生,做擅长不那么喜欢的,总比不擅长也不喜欢的好太多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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