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喝酒后半段,凌妤的心情坐立难安。
直到晚上才深刻体会到顾罄含了蜜的笑容意味着什么,一整个后半夜,凌妤都无暇欣赏落地窗外的小清河,河里倒影的一弯凉月。
顾罄慵懒的躺在床上,操着沙哑的嗓音,催促她:“鱼鱼。”
“鱼鱼!”
“鱼—鱼”
“你体力怎么这么不行啊?”
女人眼波流转,秋眸潋滟。凌妤哭着想承认我就是不行,然而下一刻,顾罄又露出了那摇摇曳曳的旖旎背脊。
“鱼——鱼”
“你说,你还有几个姐姐?”
凌妤眼泪沾染眼角,将额头上的薄汗擦在顾罄风光霁月的脸上:“我没有姐姐……”
顾罄眯下眼,又开始下一轮: “鱼……”
一整晚,鱼的没完没了!
既不生气,也不怼人。
只慵懒的躺着,让她动,自己偶尔动动唇。
好事都让她占尽了!顾罄还不想劳动。
凌妤掐住顾罄的腰:"你闭嘴,不行就不行吧,我就是各方面都不行,这样回答你满意吗?"
话落,凌妤不动了,她看见顾罄勾了勾唇。翻身而起,两人调整了姿势,女人眼底郁气散开,抬手揉了揉凌妤的头,她的声音荡在凌妤耳边,低声说:“嗯,那你担待点儿,正好我也不太行。”
凌妤:……
不必谦虚!你可太行了!
第126章
三伏天, 倾盆大雨突兀而至。
凌妤白天出门前,绝对没想到这场暴雨把通往市区的桥给淹了。
“我这边八点左右就能下班,要么等我开车过来接你?”
隔着电话线的距离, 凌妤隐约听见顾罄身边有人在做业绩做汇总, 偶尔飘出两个专业名词。
像是在开会。
凌妤笑眯了眼,以近乎调侃的语气问:“老婆,你是不是想我了。”
顾罄正忙着一心二用, 像是没听见:“嗯?”
凌妤不觉莞尔, 改口说:“我又不是孩子, 没有你想的那么娇气。”
“谁说不是。”顾罄的语气自然的近乎沾染了缱绻的意味, 像是不经世的露水, 无需经过思考脱口而出。
顾罄说完先是一愣,隔着电话线, 凌妤能听见女人迟疑的吐息声。
大约是担忧她恼羞成怒,顾罄好半天没有言语, 就在凌妤以为她要挂电话了的时候。
听筒内慢半拍的传来顾罄委曲求全的低语:“行,你自己做主。于欣不是省油的灯,早去早回。”
放下□□的顾罄, 温柔的一塌糊涂。
凌妤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两辈子为人,外表看起来心思活泛,与谁都能交上朋友。
其实她也并不完美,为人处世有着自己致命的缺点:嚣张不驯, 自尊固执。
从前, 凌妤挺烦别人将她当稚童一般宠着, 她会说一句, 腻不腻歪呐?您呐!这世界少了谁还不能转悠。
可当下, 当顾罄劈头盖脸将收敛好的□□换成委曲求全的温柔砸过来的时候,凌妤像是踩在棉花糖上,一着不慎,自甘堕落跌了进去。
心里发出一声喟叹,凌妤站在走廊上吹了片刻的凉风。
“姐。”凌妤压着嗓子低喊了句:“晚上我想吃……糖醋排骨。”
凌妤通常很少说软话,她向来趾高气扬,要么就懒懒散散。
这会儿压低声线用御姐音喊了声姐,声线宛若钩子一样刺了下顾罄耳朵,像是昨晚do狠后,喘息的引诱。
顾罄翻阅文件的葱白手指腹摩挲了一下纸张边缘,抬头时,栗色的长卷发从脸颊划开,眼角眉梢如沐春风将寒霜淡去。
长条会议桌下,三分钟之前正在挨骂的一众高层面面相觑,被顾罄这枚堪称温柔的笑容吓得噤若寒蝉。
顾罄:……
*
凌妤给自己提前预约了一辆的士。
司机打电话确认行程的时候,新来的实习体育老师老师大壮正好从旁边经过。
他往这边探头:“凌老师,高架听说正堵车。您现过去的话,很大可能会被堵在高架路口。”
凌妤歪头打量了一眼面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这位是今早空降的实习老师。
由于不太熟悉,凌妤礼貌点了个头。
操着越来越沙哑的嗓音回道:“嗯,我这会儿先不过去,等下班再看看。”
她声音刚落,隔壁桌正刷热搜的张老师冷不丁抬头:“哎哟,小凌,你嗓子怎么回事?是不是感冒了?”
昨晚折腾了大半夜,白天又连轴转上了三节大课,自己这幅破锣嗓不过是听起来凄厉了些,其实与感冒并没有多大联系。
凌妤当即想要否认。
话到嘴巴里绕了一圈,刚才那位异常热情的实习男老师给凌妤递过来一只温度计。
他身材壮硕,黑T外露出的腱子肉鼓鼓囊囊,就那么站在凌妤面前,像是一座小山似的挡住了大片光线。
凌妤注意到他的指腹上有厚重的茧子,像是长年干苦力劳动。
可身上的衣服却是当下新款男士品牌。
男人脸上倒不显得局促,那眼神既不算是热切,反而多了点儿催促的意味:“生病不能耽误,小凌老师实在发烧,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初次见面,他们交情没达到这个份上。
凌妤心底奇怪,面上却是不显,委婉的拒绝掉大壮手里的温度计,拿出顾罄前几天强行塞过来的简易医药箱,一通体温量下来,无灾无病。
大壮张了张嘴,一时梗的无言,似乎还想继续劝说两句,带她去医院看看。
旁边张老师实在看不过去,以为大壮对凌妤有意思。
索性聪明的插了一句嘴:“鱼鱼,我记得上个月你抽屉内可没有医药箱,订婚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这又是你们家顾总准备的?”
凌妤点点头,张老师随口打趣小年轻就是浪漫后,借口将大壮支走。
凌妤冲后者眨眨眼,笑眯眯道了声谢,拉开抽屉,准备摸出里面备用的金嗓子喉片。
然而手搭在扶手上,忽然不动了。
她长年不上锁的抽屉竟然上锁,拉不开。
凌妤垂眸,眼底暗色一闪而逝。
港大老师办公桌都是同一材质,抽屉柜门统统带锁。
凌妤由于不习惯用抽屉,贵重物品通常放在兜内或者手拎包中,人去上课,包包便搁讲台下面。
除非考试后会用上柜门,其余时候统统不上锁。
凌妤不动神色的从手提包内拿出钥匙,开锁打开抽屉,
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少任何东西,但柜子确有被人碰过的痕迹,凌妤摸出一排阿莫西林咀嚼片,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周围环境。
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办公室此刻除了刚才见到的张老师,大壮外,还有窗口工位上看新闻的体育老师潘强。大壮是潘强的实习生,这会儿凑在带教老师身前低声说着话,张老师则是批改完最后一张试卷,抽出手机刷热搜。
外边大雨没有丝毫的停歇的意思,一时半会大家暂时走不了,办公室内几个老师各自低头看手机,一时静悄悄的。
这让凌妤心底油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脑海里高速运转,她尽量冷静思考自己最近是否得罪过什么人?
又或者是否萨沙发现了郭若只是顾罄故意推出来的替代品,打算对自己动手,以此要写顾罄。
如果上面的猜想成立,对方为什么不直接对她动手,反而是翻她的抽屉。
凌妤脑海里一时掠过上百种可能,却被依次推翻,。
她拿出手机,将遇到偷窃事情以短信的形式发送给顾罄,然而信息后面大写的红色感叹号,提示凌妤信息发送失败。
天空一声闷雷,学校的信号断了。
张老师骂骂咧咧摔掉手机,转头去了趟洗手间,潘强则是扯着大壮的手往外走,说是去找保安问问。
凌妤坐在办公室内,朝喉咙里猛灌了两口热水。
恰在此时,她的电话响了,校园里断网后,她的电话竟然有了信号,诡异的铃声来来回回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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