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电影见哦。”
最后话筒给到宁恪。
她看一眼颜云致,颜云致点了下头,示意她说。
宁恪冲镜头一笑:“谢谢大家。山水有相逢,以后再见。”
说完她声音微微哽咽,却在灿烂笑着。
节目就在观众的不舍和伤感中结束了。
就如一场盛大的宴会散场。
嘉宾们各有工作,也要各奔东西。
她们坐不同的车离开,以后天南地北,工作忙碌,下次再重聚不知是何时了。
宁恪也难免感伤。
她们回到原先住的房间,准备好明早回家。
宁恪洗完澡出来,她看见电视开着。
一向不看电视的颜云致,打开了投影,还连了手机。
她擦着头发走过去,才看见幕布上是最后节目上放的那一段。
“啊啊啊啊你干嘛,”宁恪张牙舞爪地扑过去,把她压在身下,很凶地说,“别看了!”
“那换一个,”颜云致倒是很好说话,切换了一个视频。
只是还没放三秒,宁恪发现这个是自己之前采访的视频。
主编问她为什么说相信爱情,哪怕并不属于我,还问她是不是个悲观的人。
她没有回答第二个问题,只说,人会为美好的东西开心,我相信热烈真诚的爱,但并不一定要拥有。
这话放在现在来听,分明是有些悲观的。
画面到此为止。
宁恪怕压着她,半撑着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都叫你别看了。”
“小宁,”颜云致抚摸着她的侧脸,“可是我想看。”
宁恪:“为什么?”
颜云致凝视着她,眉眼间荡开暖意和绵绵的心疼:“现在相信了吗?”
宁恪怔了下:“嗯?什么?”
“相信爱情,”颜云致把她揽到怀里,亲了亲她眉心,“现在,我属于你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段旅程也到终点了。正文还有2章结束。
下本开《闪闪发光的你》,爱逗小朋友的钓系姐姐*清冷纯情大学生,年上是年下的资助人。年龄差7岁。一个纯甜小甜饼。戳专栏给个预收捏!文案我这两天想好了再放。没预收上不了榜不知啥时敢开文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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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唯一
明川的秋天来得不晚, 当宁恪看到颜云致发来的院子里柿子树上结着黄灿灿的柿子时,她想家了。
现在是九月底,算了算, 她快一个月没回家了。
——这个月月初,她正式进组, 在进行了前期的数场拍摄后, 等到了北疆的第一场雪。
宁恪回了一句‘想吃柿子’, 就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裹紧片子里主角穿的藏青色棉服, 迎着雪走了出去。
今天还有一幕雪地对峙的戏要拍。
迎面而来的寒风凛冽似刀,风雪吹得人睁不开眼, 宁恪扮演的角色余雪就站在及膝的雪里, 跟一群村干部争论起村集体资产的亏损。
高齐穿着军大衣,站在雪地里。他对拍戏的要求很高, 叫了无数次停:
“宁恪,再嚣张一点,泼辣一点。”
“不行,余雪是读过书的大学生,不能显得太跋扈了,这个度你要把握好。”
“那边两个群演, 干什么呢!专心!”
一场戏卡了无数次,但高齐都不满意:“算了, 先拍下一场,这场之后重拍。”
宁恪擦去脸上的碎雪, 倒没什么怨言:“高老师, 我今晚回去再好好读下本子, 多琢磨一下, 明天一定不耽误拍摄进度。”
高齐说了声没事,看她脸冻红了,问:“怎么样,还吃得消吗?”
“怎么就吃不消了,”宁恪笑,“以前躺雪地里演死人可比现在冷,现在还是女一号呢。”
高齐跟她说着话往外走,不由感慨:“这片子比我想象得难拍,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赶着回去过年。”
宁恪调侃他:“怎么了,想老婆啦?”
“你不想?”高齐回问她,“也不知道是谁有点空就捧着手机傻笑。”
宁恪:“谁傻笑了啊……”
正说着话,前面有人说:“有家属来探班啦!找谁……啊,找高导啊!”
高齐一愣:“我的家属探班?”
“怎么啦,不欢迎我啊,”秦佩穿着毛绒绒的白色大衣,站在雪地里朝高齐伸出手,“见到我失望啦?”
高齐这才笑着跑过去。
一向沉稳内敛、颇有威严的大导演,当着众人的面像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一把抱起妻子,在半空中连着转了几圈。
“啊呀!大家都看着呢,”秦佩娇嗔着锤了他一下,“放我下来!”
高齐这才回过神,放下妻子,脸上难免有些羞赧,对旁边偷笑的小年轻说:“笑什么笑!今天的工作做完了吗!”
宁恪这才走上前:“秦老师,好久不见啦。”
“好久不见啦,”秦佩帮她拍掉肩上的雪,“还好吧,阿齐有没有骂你,骂你跟我说,我给你出气。”
宁恪一脸认真地告状:“有啊!今天才把我骂哭了!”
“好啊你,”秦佩故作生气地轻轻拍了高齐一下,“小心颜老师找你麻烦。”
听到那三个字,宁恪的笑淡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你们夫妻小别胜新婚,我就不打扰啦。我先回去了。”
她跟他们挥挥手告别,说是要回去休息,却走出去剧组营地,顶着寒风,一个人散着步。
这边太冷了,来探班的家人朋友很少。
前段时间,颜云致说过要来看她,被她拒绝了。
这边这么冷,海拔高了又容易引起高反,颜云致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只要在这边待几个月而已。
可是,这几个月未免太漫长了。
宁恪轻轻呵了一口热气。
这时,手机在棉服口袋里震了震,她忙拿出手机,是颜云致回她刚才那条消息了:“家里有很多,等你回来摘。”
“回来什么回来。”宁恪轻声嘟囔一句,等她回来,柿子早就晒成柿子干了。
她拍了一张雪景,发过去:“今天下了好大的雪。”
颜云致很快回她:“家里气温很舒服。在那边是不是冻成小冰人了?”
小冰人啊。
宁恪弯腰攥起一团雪,好像忽然也没觉得很冷了。
宁恪总是给她发好多好多消息。
有时像自说自话似的发过去七八条,也不知道是从何时重燃的分享欲,路边一只胖胖的白色小狗,冻得像冰块的草莓,夜宵忍不住吃了一碗好香的牛肉面……
看电视的时候,希望她在。
散步的时候,希望她也在。
最开始怕颜云致会烦,但后来发现并不会,她总是第一时间回复,哪怕没有及时回复,也总是会说去忙什么了,比如去见了老师,又或者去买了新的盆栽。
她会一条一条把宁恪发的消息引用下来回复。
有次宁恪在电话里忍不住问:“你会不会觉得我烦?”
连她自己都不适应,现在废话好多。
“不会,”颜云致语气温然地说,“喜欢你的一切。而且,说废话的时候你很快乐。”
是啊。
她很快乐。
这份爱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很黏颜云致,她也能感知到,颜云致喜欢被她黏着,喜欢被人时时刻刻惦记着。
这么热烈真诚的喜欢。
攥在手心的雪没融化,硬得像冰块,宁恪扔了那团雪,快走回住处了。
路边大树的叶片枯落,光秃秃的树干挂不住雪,时不时落些雪花下来,她就仰起头伸手去接。
才接住掌心的雪,她目光收回时触到不远处站着的人,她呆住了,雪花从指缝间漏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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