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的脸上溅着几滴血,眉眼间一片肃杀意,加上左侧那道藏在阴影里的刀痕,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戾气。
她面前那十多个还活着的外门弟子看着地上躺着的没了呼吸的外门第三,谁都不敢再上前,一开始说好的一拥而上杀了容夙再平分好处成了一个笑话,他们很快逃开了。
而容夙漠然收了黑刀,看都不看地上外门第三的尸体,只是摸走了所有火红色的玉牌,头也不回地走向别的地方了。
这是外门大比的第十五天。
她身上的玉牌已经有很多了,有一部分是自己找到的,但更多的还是从那些外门弟子身上得到的。
被容夙看到的外门弟子,如果愿意主动交上玉牌,容夙不会杀他们。
如果不愿意,容夙就会拔刀,动手起来难免见血,但总归还是有性命在的。
但还有一种,就是如外门第三这种心有不甘的,知道一个人打不过她,也知道任由容夙这样拔刀一路砍过去,外门第一还是她。
于是集齐一波想拼一把的外门弟子,趁着王小虎那些人还没和容夙汇合,先下手为强。
结果也很明显,只是给她当了免费劳动力,送来了不少玉牌。
容夙拍拍腰间的储物袋,眼睛里浮出一抹满意,然后继续想着先前的事情。
她到现在为止已经炼化了很多妖兽内丹还有药草,灵海里的灵气变得越来越纯粹,但距离通玄境总还是隔着一层壁垒。
看来还是需要那颗三阶破境丹啊!
容夙低叹一声,眸里多出了些许涩意。
用破境丹固然能碎开境界壁垒,但对以后的修行路影响很大。
据说用了破境丹的修士,都很难修到登天境之上的境界,越是低境界的破境丹越影响修行道。
但登天境之上的境界是什么、还有什么,她本来也不知道。
况且,她应该也活不到有望登天境的那一天吧。
所以还是把那些不该想的东西抛开,想想怎么拿到更多的玉牌,确保外门第一的地位和奖励重要。
容夙想到了王小虎。
黑衣的青年看着憨厚没心眼,实则心里算计比谁都多,跟着她不过是因为利益。
但她不在意,她需要王小虎解决那些麻烦琐碎的事情。
比如此刻烈阳地窟的外门大比,按照她的意愿,王小虎和那些跟着她的人应该正在搜集玉牌,然后送到她的手上。
最后的结果就是,她拿外门第一的奖励,王小虎和剩下的弟子拿外门前百的奖励。
至于王小虎如果敢动什么别的心思——
容夙眉眼沉了沉,然后就看到面目英俊但看着很憨厚的青年跑过来了:“老大。”
她嗯了一声,淡淡开口:“玉牌搜集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王小虎表情兴奋、声音恭敬:“老大放心,我们的人已经拿到了很多玉牌,中间还有别的外门弟子加入,说只要老大以后庇护他们就行。”
庇护?这很简单,只要能用刀解决的问题,对容夙来说都不是问题,所以她半点没在意,给出的反应也很平淡。
王小虎跟她那么久,很了解她的性格,因而也不在意,而是话题一转,说到别的事情上了。
“老大,你还记得宫殿高台上雍容华贵的女子吗?”王小虎一副八卦的样子。
女子?南宫焰?
容夙瞬间想到了那根琉璃华丽的玉带、那双价值连城的长靴,还有彩石、玉坠,还有几十万颗破境丹,面上表情有些微妙。
王小虎没在意,而是兴冲冲跟容夙说着他打听来的消息:“老大,你知道那女子是谁、来自哪里、有什么家族背景吗?”
容夙不知道,但容夙不八卦,她只是有点仇富,因而声音里含了些不悦:“你知道就直接说。”
王小虎打了个激灵,小心翼翼看了容夙手里的黑刀一眼,不敢卖弄关子,一股脑说了:“她叫南宫焰。”
“南宫一族老大你知道的吧?那是青州第一世族,南宫焰就是南宫一族的大小姐,那地位、那家世……”王小虎满脸感慨羡慕。
青州第一世族,这六个字象征的地位至高无上。
九州大陆共有九州,青州排在上三州之列。
而正阳宗虽然是青州上乘的宗派,但还够不上青州第一宗,因为青州还有无极宫、星辰殿、藏剑阁等许多大宗。
第一象征着无人能比的荣耀和实力,而南宫族是青州第一世族,而南宫焰是南宫一族的大小姐。
哪怕容夙这样出身卑微没什么见识的外门弟子,也知道在一族里,能被称为大小姐的一定是地位最崇高、血脉最尊贵的一个。
但王小虎的话还没有说完:“还有,听说南宫焰天赋很好,今年不过二十岁,已经拥有通玄境九重的修为。”
二十岁,通玄境九重。
而她二十四岁开元境九重,还在为了避免被正阳宗发配去当外门执事而发愁,容夙的右手压住了黑刀。
“最后,最关键的一点,听说南宫焰怀有凤凰血脉!”王小虎终于说完了。
容夙也终于破防了。
凤凰血脉、血脉之力,听说那是卓绝无双、出身不凡的人才能拥有的,一般只出现在大族和宗门嫡系中。
毕竟寻常散修祖上都默默无闻,甚至不知道父母是谁,哪里会有什么了不起的血脉?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血脉之力和什么灵体、玄体、剑骨要是真出现在没背景的修士身上,那也早被大族和大宗当成宝贝疙瘩供起来了。
而南宫焰,堂堂世族大小姐,怀有凤凰血脉的不世天才,却跑来烈阳地窟,现在和他们这些卑微的外门弟子距离那么近?
容夙的眼神变了变,拿刀的手紧了紧,那股属于人性的不堪和恶劣险些压不住。
但她摸摸自己的脑袋,还是摇摇头,没再多想,哑声问王小虎:“顾剑安呢?”
第10章
“按照老大的意思,一直让人远远地跟着他。”
王小虎低头,眼神暗了一下,抬头时眼睛里只有疑惑:“老大是想趁着在烈阳地窟神不知鬼不觉,直接杀了他么?”
烈阳地窟这次死的外门弟子不知会有多少,当然有很多弟子想借此杀了以前看不顺眼的人。
但容夙是不用这样的,她要是想杀顾剑安,擂台上完全可以动手,她有这个本事,加上外门第二的经历,没谁会为难她。
所以王小虎不懂容夙的打算,想多问一点。
但容夙显然不打算告诉他。
她抬着头,表情似笑非笑,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你想知道?”
王小虎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凝滞住了。
他慌慌张张摇摇头,声音含着股急切:“不想不想,老大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老大做什么都是对的。”
容夙没有说话,四周一片安静。
王小虎只觉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他不敢抬头看容夙,但知道现在真的是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于是屏住呼吸,头越来越低,眼神越来越恭敬。
半晌,容夙动了一下,却不是拔手里的刀,王小虎才在心里长舒一口气,知道这关算是过去了。
“王小虎。”容夙抬手,用刀鞘拍拍他的肩膀,出声了:“我让他们都听你的,把拿到的玉牌交给你保管。”
“如果外门大比结束前,我在烈阳地窟里找不到你,那么出了烈阳地窟,我总能找到你吧?”
这是提醒,是敲打,也是警告。
王小虎瞬间就明白了,他低着头颅,态度更加小心翼翼了:“老大放心,烈阳地窟虽然很大,但只要老大需要,我一定会出现的。”
“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容夙慢慢收回了刀鞘,抬脚走去别的地方了。
王小虎目送着她黑沉肃穆的背影,才惊觉自己的衣服早已湿透。
*
厚厚的岩壁遮挡了所有来自外界的视线,稀疏的几丛矮灌木,大小不一的石块堵住大半条去道,只剩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蜿蜒小径。
据跟着顾剑安的几个外门弟子说,顾剑安进了眼前这个暗无天日,似乎通往某个幽深洞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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