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结无法解开,应该和这有关系。不过这个问题不大,我回去后镇压完异动,到时生死结就能解开了。”巫寒韵解释道。
容夙点头,再看巫寒韵一眼,眼里就多出几分疑惑。
“你是想问我的年龄吧?”巫寒韵轻笑一声,得到容夙有些不好意思的眼神直接道:“我生来得南荒古神庙庙碑认主,是命中注定的圣女。”
“南荒古神庙这一任的圣主,是我姑姑。”
“只是南疆一族和南荒古神庙一直有冲突,谁也不服谁,都想争圣主之位以掌控整座南州。”
“他们根本不知道,圣主和圣女生来要承担的东西都很多……”
巫寒韵笑容苦涩,想到自家姑姑后面上就没了笑容,最后简单道:“一百一十四年前,南疆一族挑动内乱,神庙庙碑承受不住族人鲜血倾注,险些破碎。我以圣女之力修补庙碑,受到反噬后生机尽失。”
“那年我十五岁。”
“姑姑为保我性命,以无上手段将我冰封于东川皇城外的黑月地宫里。”
“我在棺中沉睡了一百年,再醒来时,就看到了你。”
彼时黑衣刀修眼神凌厉,一人挡在她面前。
对面的那些散修本来是来偷盗地宫宝物的,却在见到她后,想到南疆修士故意散布“以她心脏炼丹能得无上神力”的消息,起了贪念,想要杀她炼丹。
那么多散修,修为都比黑衣少女高。
少女当时手里的黑刀甚至很钝,却是她在绝境里唯一的希望。
她曾想过,如果醒来后不是第一时间回族,而是跟着容夙,事情是不是会不一样?是不是——容夙喜欢的就不是南宫焰了?
只是,她始终是不能的。
容夙微怔,她想不到棺中醒来的青衣少女还有这么一段沉重的过往,也想不到巫寒韵会跟她说这么多。
“你那时曾问我怎么会出现在地宫的冰棺里,我没有回答。但我在心里想,如果以后有机会再见面,你再问什么,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巫寒韵看着容夙,眼神郑重如宣誓。
容夙沉默,正打算再回些什么,就听到几声不成章的脚步声。
巫寒韵的眼神就变了变,似是多出许多苦涩。
容夙有些不解地回头,就看到来人竟然是南宫焰。
她手里端着一只酒杯,长发披散,似乎是半醉酒的状态。
她就伸手撤掉巫寒韵的结界。
这招是十几年前在地宫里,巫寒韵教她的,那时她们穿梭在复杂的地宫环境里,躲避着那些散修的追杀。
巫寒韵的结界跟任何散修的都不一样,被困住就很难出来。
容夙引开追兵后回来救她,险些被她的结界困住。
巫寒韵就教了她解法,说无论何时,她的结界都不会困住她。
结界不在后,南宫焰准确无误地来到容夙面前,身体摇摇晃晃的。
容夙忙上前,还没有伸手,南宫焰就撞进她怀里,同时扯住了她的衣袖。
容夙就有些无奈:“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我的贴身近卫啊!”她歪了歪头,看着醉得不轻,眼神疑惑:“你有看到她在哪里吗?”
容夙:“……”
“南宫焰。”她揽住南宫焰的腰,使她不致摔倒,声音无奈但很温柔:“我在这里。”
她说着,想拿过南宫焰手里的酒杯,南宫焰却不让,将酒杯拿远了一点。
看着跟真醉了一样。
容夙半信半疑,然后看向巫寒韵,眼神里的意味很明显。
巫寒韵就低了头,说道:“关于生死结解法的事,我再查查,晚些时日给你回复。”
她说着,步出连廊,对那仆从道:“赤羽,走吧。”
“是,主人。”赤羽想着,忍不住再看容夙一眼。
她现在知道初见容夙时那股熟悉是从哪里来的了。
这人她是见过很多次的。
只是不是在现实里,而是在自家主人的画上。
主人十五岁修补庙碑后沉睡于冰棺,百年后再回族,虽然看着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却多了几个爱好,比如画画、炼丹……
只是画的都是同一个人,炼的丹也是同一种。
画上那人应该是容夙的缩小版,沉默、瘦弱、阴沉,脸上有刀疤。
赤羽想到刀疤,眼里神情一变,忍不住出声道:“主人,朱意先前说冰原上的冰颜草已经采完,是不是要用南疆催生之术再生出一批送回族内?”
她心里想,从刚刚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不用的。
果然,巫寒韵脚步一顿,最后只轻飘飘道:“命她回族,冰原不用再去。”
“还有,我先前放在族内禁地的二十颗冰融丹,也一并毁掉。”
因为以后都用不上了。
赤羽应了声“是”,看向自家主人的眼神里满是惋惜。
那二十颗冰融丹算得上是她炼丹十几年来最完美的二十颗。
水月连廊上。
容夙还在想南宫焰是不是真醉了,想着想着就见南宫焰抬头,声音满是质问:“容夙,你瞒着本小姐偷偷溜出来,就是和别的女人私会?”
她眼里都是不满。
容夙就知道南宫焰没有醉,想想也是,嗜酒如命的人怎么会真醉?
只是私会什么的,显然是无稽之谈。
她就有些无奈地退了一步,“没有私会,她是我以前认识的人,我来这里是想问关于生死结解法的事情。”
以前认识的人。
南宫焰想到相识于微末几个字,再想想那位圣女看容夙的眼神,知道她大概就是那个和容夙早早认识的人了。
她心里酸溜溜的,继续质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容夙垂眸,迟疑一会还是将事情完整地告诉南宫焰。
她当时刚踏修行路不久,去地宫也只是想得到些有用的宝物,结果谁能想到地宫冰棺里竟然躺了个青衣少女。
容夙本来是不想管的。
纵然杀人取心炼丹的事情再荒谬,都和她没有关系。
但她最后还是出手了,只是因为——
她微微出神。
接着就听到南宫焰明显酸到不行的声音:“救人于水火、生死关头一起逃命,果然是相识于微末该有的事情。”
南宫焰眼神里都是在意。
她很在意。
因为容夙明明就不是那种会护持弱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结果却出手救了巫寒韵。
“我救她,不是因为善心。”
容夙眸微深,声音低低:“我只是看到,她坐在冰棺里抬头看四周散修的眼神,像极了我八岁坐在青楼地面上时看那花魁的样子。”
惧怕、无助、绝望,但带着一丝希冀。
容夙自己的希冀因为那道刀疤而彻底摧毁。
但她还是想试试看,能不能留住别人的希冀。
但是现在看来,她不但留住了别人的希冀,似乎还得回了自己的希冀。
她就低眸看向南宫焰,眼里是藏不住的温柔。
南宫焰迎着她那样的眼神,腿就有些软,整个人都倒进容夙怀里。
容夙一惊,忙垂眸不再多看,就想带南宫焰回到醉仙楼十五层的房屋。
南宫焰却扯住她的袖子,沉声问道:“那她是第一个么?”
第一个说容夙的性命很重要的人。
什么第一个?
容夙不明白,正要问清楚,就感觉身上一重,是南宫焰不管不顾扯住她往地面一扑。
水月连廊的地面不硬,但容夙还是摔得一懵。
她不解地看上去,就见南宫焰趴在她身上,一只手搭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正小心翼翼护着她手里的酒杯。
见容夙看来,南宫焰就献宝般地将那酒杯举了举,说道:“这是春日酒……”
她就将那些商梦华说的话同容夙复述了一遍。
容夙微皱眉,心想南宫焰跑出来就是要跟她炫耀春日酒有多么多么难得、商梦华给送了她一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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