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只想咸鱼(129)
齐文遥其实不怎么会照顾小孩子,想给九皇子擦擦脸都无从下手,他是独生子,亲戚家的孩子轮不到他来照顾。跟小堂妹玩得挺好,但小堂妹终究是女孩子,他得注意一点不能过于亲密,哪里做过这么抱来抱去照顾人的活儿。
他为难着,符弈辰回来了。
“景儿。”符弈辰叫了一声,语气平静无波澜。
九皇子却像是被雷劈到似的,猛地蹦起来站在那儿规矩问好,“哥哥。”
“……”齐文遥看得无奈,给符弈辰一个眼神:笑笑啊,苦大仇深对着孩子作甚?
符弈辰笑是笑了,但确实对着他的,“景儿不小了,你抱着累不累?”
“不累。”齐文遥把景儿搂回来,“累的是景儿吧。他好不容易出去玩一趟……”
符弈辰这才有一点当哥哥的样子,温柔哄哄,“景儿,父皇生病了才认错人,你不要放在心上。”
九皇子点点头,“是我不好,没听文遥哥哥的话。”
“嗯。”符弈辰拍拍身边的位置,“坐吧。”
九皇子犹豫了一下,转到齐文遥旁边才坐下,“哥哥,我能坐这里吗?”
叫的是符弈辰,看的是齐文遥。眼神可怜巴巴的,分明是懂得自己长得萌声音软专门挑容易攻略的来对付。
“坐吧。”齐文遥代为答了,拿了帕子继续给九皇子擦脸。
符弈辰看得皱眉,“你自己呢?”
齐文遥不搭理,继续给符弈辰看背影,“我没有在花园上蹿下跳,也没有在凉亭作画。擦不擦无所谓的。”
符弈辰耐着性子等他擦完了,开口吩咐,“景儿,你回去看看娘亲。她一直在等着你。”
九皇子看向齐文遥,目光有些不舍。
“让他吃点东西再走。”齐文遥懂得皇宫多大,觉得九皇子那双小短腿走起来怪费劲的,“他玩了大半天,肯定饿了。”
符弈辰只能继续看着他给九皇子喂东西吃。
终于,九皇子没有了留下来的借口,挥小手说着“下次见”,一步三回头却还是如了符弈辰的心意离开了。
碍事的人一走,符弈辰就伸手搂过来了,“怎么忽然宠他。”
齐文遥挺累,没推开非要蹭着说话的符弈辰,“可怜啊。好不容易见着亲爹却被认成了别人。那个别人还是死人呢。换做是你,你气不气?”
“还好。”符弈辰淡定说,“父皇常把我当三皇子,失口叫过‘麟儿’。”
齐文遥一心软就没个完了,温柔回抱,“今天是例外。景儿受了打击,我能放着他不管吗?”
符弈辰顺势抱好了他,推开小桌往空处一按,“那就放着我不管了?我及时来救你们,一个‘好’字也捞不着?”
“你不是捞够好处了吗。”齐文遥按住在自己身上胡乱游走的手。
符弈辰轻笑,挑着下巴吻了一会儿就起身停手,“晚上再说。”
齐文遥侧身撑手,躺在榻上歪脑袋瞧着理衣冠的符弈辰,“事情没做完?”
“嗯,突然知道父皇去了花园与你们见面,放下事赶去了。”
“为什么皇上会出去闲逛,去的正好是我们去的花园?是不是有人捣鬼。”
“是皇后。”符弈辰看了过去,“父皇记混了,以为昭嫔正怀着景儿。皇后无意间撞见他们相处,嫉恨难忍,特意安排了这么一出戏码让父皇醒来。”
齐文遥叹气,“一个疯子的宠爱,皇后也要抢?”
“皇后不在意父皇,只是看不得九皇子出头。她生下了痴傻的五皇子之后,昭嫔就入宫了。她觉得五皇子的福气被昭嫔和景儿分去了,多年来一直针对。”
“你可真够累的。”齐文遥感慨,“管完政事,又要管管后宫这些乱七八糟的人。”
符弈辰俯身,在他蹙起的眉间印下轻吻,“没事,我已经安排好了。”
齐文遥坐起来,“我帮帮你吧。”
“帮一点就好。”符弈辰瞥过来的眼神有些古怪,“你那么宠景儿,他今晚要和你一块睡怎么办?”
“你瞎操心什么啊。景儿有娘呢,怎么会跟我一快睡。”
“昭嫔陪着父皇,脱不开身。”
“他那么大能自己睡了啊。”齐文遥说到这儿,把符弈辰上下打量一遍,“你也那么一把年纪了,自己睡吧。”
符弈辰敛笑,忽而把他按倒了,“你……”
齐文遥主动贴近,在符弈辰不悦的面上亲了好几口,“说笑的,我想让你陪着呢。”
符弈辰迅速消气,给他盖盖被子才离开了。
齐文遥继续懒洋洋待着,品品方才的话忽而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景儿不怎么需要人哄,符弈辰却是各种在他这儿邀宠。这么算来,符弈辰比较像个孩子脾性吧?
*
皇上见过九皇子,记忆更加混乱了。符弈辰请皇后好好为皇上祈福,名正言顺把皇后关在了佛堂,皇后心有不满,但她早就不指望神志不清的皇上了,等着做太后,对独揽大权的符弈辰很是顺从。
符弈辰顺便把九皇子的住所换成了更舒服的地方,昭嫔没再提出反对了。
昭嫔之前不愿意,是有了期盼:如果演一场九皇子出生的戏码,皇上会不会重新做个尽责的父亲?
不料,皇后捣乱,皇上提前看到了九皇子,回来的记忆只有不堪的,碎碎念全是“妖孽”这样的难听说法。昭嫔绝望了,觉得九皇子注定是个“没父亲”的孩子,不求皇上亲自下令把他们母子俩从冷清宫殿解救出来了。
“也能理解。”齐文遥想想九皇子那一双期盼的眼睛,觉得是随了母亲,“没得到过,当然想要了。”
符弈辰没有表态,只是问一问他们相处的日常,“景儿心情如何?”
“换了新地方,挺开心的。”
符弈辰叹气,“父皇倒是被惊醒了一般,想要理政。”
“啊。”齐文遥一下子明白了符弈辰今天怎么早早回来了,“你被赶跑了?”
他不懂符合古代背景的说法,说得直白,把争权夺势说得像是流氓抢地盘一般胡乱赶人了。
符弈辰一听觉得古怪,转念想想又觉得是关切,耐心答了:“没有,父皇要和老臣说话,我避开一会儿。”
“你想不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我可以看看。”
“不用。”符弈辰轻笑,“父皇脑子不清醒了。我不在,他也会反复地问及从前的事。臣子发觉国君无能,便会为了江山社稷另想法子。”
齐文遥想了一想,果真见到了尴尬的画面。
皇上叫着过去的名字说着过去的事情,臣子们不敢犯上,默然听着一通早就解决的废话。元老陈栩令斗胆说破“这是八年前的事”,皇上大怒要惩罚,已经听命于符弈辰的禁军没有听从,反而去护着失望透顶的老臣。
齐文遥一看要打起来了,赶紧给符弈辰说说,“皇上发疯了,要把‘胡言乱语’的陈老拖下去斩了。”
“没事,他们快要过来传信了。”符弈辰倾身在他眉间落下一吻,“不能陪你了。”
齐文遥回蹭了一下鼻尖,“晚上回来吗?”
“不必等我,早点睡。”
齐文遥答应着,来不及说点鼓励的话就听到外头传来急急的步子了。传信的內官慌张失措,在远处的房门就喊了一声“殿下”,一边走一边喊着“大殿出事了”,在内室的珠帘前堪堪停下。
符弈辰走出去,“何事。”
齐文遥最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去听,回头看看符弈辰刚刚无聊下的棋局。他画画的时候,符弈辰就在那儿做点别的,今日忽而来了兴致研究下棋,自己跟自己对弈愣是耗了一下午。
“这什么意思啊……”齐文遥不懂这个,叫人拿了本说下棋的书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