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王爷(184)
“别试了,回去睡吧,明天一早还得出操。”有老兵看不下去了,呵斥道。
“再让我耍上一回,这刀轻还好使,侯爷教我的刀法,我居然能耍出来了。”这新兵眉飞色舞的,之前的铁刀重,侯爷耍的那套刀法,他总是不得要领,今天换了刀,一下子就能使出来了,正在兴头上。
老兵骂道,“你那是手上没劲握不起刀所致,多练练就好了,快去睡觉,明儿早操起不来可是要挨军棍的。”
新兵挨了骂,老实下来,收刀回军营去,结果军营里的人也没睡,一众人借着月光在打量新棉服呢。
“瞅瞅这布料,够结实。”两三个人围在一起,一人一下地摸着棉服,恋恋不舍。
“还暖和,我穿在身上就跟躺火堆旁似的,半点也不冷,身上的老寒病都不疼了。”得了衣服的老兵炫耀道。
“真好。”新兵们目光羡慕。
“等明年棉花产量多了,一定有你们的份。”老兵翻身将棉服盖在身上,心窝子都是暖的。
从前当兵的看不到希望,如今这兵倒是越当越有盼头了。
*
谢安澜在后院待些日子,一些下人还在院子里研究,而他则是守着蒸馏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蒸馏管中滴出来的透明液体。
谢安澜从前只知道甘蔗渣可以用来造纸,结果他去系统兑换甘蔗渣造纸术的时候,意外看到一本甘蔗渣的利用一书,才发现它的妙用还挺多的。
跟着几个下人试着做了几天纸后,他就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这蒸馏器上。
毕竟纸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出现,用甘蔗做不也就是节省些木料罢了,算不得多稀奇。
而真正稀奇的则是他这锅里正在蒸馏的东西,做出来了不仅能用到的地方多,还能救人命。
谢安澜正想着,恍然间蒸馏管中就凝结出了一滴晶莹的水珠。
“滴”的一声,落入了谢安澜特意找出来盛放它的玻璃瓶中。
谢安澜的眼睫稍垂,视线凝结在那只有一滴液体的玻璃瓶中。
这一滴出来后,蒸馏管像是被人骤然间疏通了一般,后面一滴紧接一滴的如下雨般涌了出来。
不多时就装满了玻璃瓶的底部,谢安澜换了个玻璃瓶接着,把这小半瓶挪移出来,放凉后,倒了一点在手背试了试。
凉凉的,挥发的速度也及其快。
谢安澜面露喜色,迫不及待地又抱着玻璃瓶出了蒸馏房,找了个火折子点燃扔进了玻璃瓶中。
火星一触碰到瓶中的液体,液体也跟着燃烧起来,幽蓝色的火焰在玻璃瓶中绽放,吓得院中的下人身子一缩。
“鬼……鬼火?”
下人们望着那玻璃瓶中的火焰,一脸恐惧,抖动着嘴唇,支支吾吾地说道。
“且安心,不是什么鬼火。”对这群一惊一乍的下人,谢安澜也是颇为头疼。
这个时代,正常的火焰的是红色的,偶尔在野外发现青白色的磷火,他们就称为鬼火。
而谢安澜这个幽蓝色的火焰与磷火的燃烧出来的颜色接近,被他们称为鬼火也不例外。
谢安澜嘴上安抚着下人,可下人们内心还是会止不住地害怕。
鬼火一般出现在坟地,被人认为是不祥之兆。
如今这不祥之兆出现在王府后院……
谢安澜劝了一句,见他们还在害怕,也不再劝了,惊喜地看着那即将快要熄灭的玻璃瓶,勾了勾唇。
可算是做出来了。
不容易。
这几天为了做出这东西,天天都泡在后院,看着甘蔗渣解酶、过滤,发酵蒸馏的,期间失败了无数次,谢安澜觉得他都像是被人分解过了一遍一样。
终于在今日得出了酒精。
酒精是糖经过发酵而变成的,直接用糖或者用甘蔗都比用甘蔗渣做方便。
这不是邕朝生产力底下,而谢安澜又恰好兑换了甘蔗渣的利用一书,就只好废物利用到底了。
麻烦是麻烦了点,但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让他给折腾了出来。
最先蒸馏出来的酒精含醇量高,不能食用,谢安澜把他们收集起来放在一边。
剩下的酒精则是留下来备用。
忙忙碌碌好些天,外面的纸还没有做好,谢安澜已经扛不住了,抱着一罐子酒精出了后院,打算先回房些会。
“殿下。”谢安澜一出后院,就看见在院外等他的陆乘舲。
陆乘舲看出了谢安澜的疲惫,接过他手中抱着的一个玻璃罐子,温声道,“水已经备好了,洗漱过后去歇会。”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谢安澜手上的东西一空,空出手在摸了摸陆乘舲的小脸,发现冰凉冰凉的,沉声问道。
“就一会,”陆乘舲抬起眼眸与谢安澜的眼神相碰,“我刚从外面回来,脸还没暖过来。”
说着陆乘舲伸出自己的手与谢安澜的手碰了会,“你看,手心是热的。”
触碰到那温热的手心,谢安澜表情略略转好的颔首。
“王爷,这就是你用甘蔗渣折腾出来的东西吗?”陆初一在他两身后,一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陆乘舲怀中抱着的玻璃瓶,嗅了嗅,有酒的味道,惊喜道,“难不成真让我猜对了,是酒。”
“不是酒。”谢安澜听见他的嘀咕笑了笑,“当然你想认成为酒也不是不可以,但不能喝。”
这蒸馏出来的酒精,至少有七十五度,在这个含酒度普遍只有二三十度的时代,一杯下去绝对人要人命。
而且他做的也不是食用酒精,所以并不能喝。
“哦,”陆初一恹恹地点了点头,“不能喝的酒,就不能称为酒。”
他压的一百两飞了。
“这酒既然不能喝,那能用来做什么。”很快陆初一又强打起精神来,他可没忘记他还跟着他家少爷压了点。
“可以用在很多地方,比如我上次用柠檬做的清洁剂,加这个酒效果会更好。”谢安澜耐心地回答了他,同时也想起了他当时做清洁剂的时候,由于没有酒精就用烧酒代替的事来。
陆初一点了点头,“那就是此物不能吃,能用对吧。”
还不待谢安澜回答,陆乘舲蹙了蹙眉,“初一,王爷已经很累了,你让王爷歇歇。”
“哦。”陆初一小心翼翼地抬头,瞥见了谢安澜眼底的乌黑,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今天的陆初一热情得有些过头,开始谢安澜还没怎么在意,通过陆乘舲的提醒,倒让他开始疑惑起来,“怎么了。”
“没事,”陆乘舲带谢安澜到了浴池,向他解释道,“就外面开了赌盘在压殿下最近又做了什么,府里不少人都下注了,他也压了。”
谢安澜闻言笑了,问陆初一道,“你压了什么。”
“吃。”陆初一如实答道,“不过后来少爷压了用,我也跟着压了,算下来我不仅不亏,还小赚。”
“居然连你都下场了。”谢安澜听见陆乘舲下注,惊讶道。
“小赌怡情。”陆乘舲把换洗的衣服塞他手中,将人给推进了浴池,无情地关上房门。
“无情。”谢安澜猝不及防对上被关上的房门,抱紧了怀中的衣物,低声道。
洗去了一身疲惫,再舒服的睡上一觉,顿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醒了,摆饭吧。”
陆乘舲一见谢安澜醒了,立马吩咐下人上菜,也不去正厅,就在屋内用。
谢安澜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来,随意捡了些东西吃。
饭才刚刚用到一半,就有人下人来报,“王爷,后院那边说你要的东西做出来了。”
“这么快?”谢安澜手中捧着才吃了不到一半的饭碗,听完下人汇报后,道了句。
“要不吃完再去。”陆乘舲见谢安澜就没怎么动过的碗,轻声说道。
“我先去看看,饭什么时候都能吃。”谢安澜摇了摇头,放下碗筷,手忙脚乱地拿过一旁的外衣穿上,随意拢了拢发,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