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王爷(54)
“王爷王妃,外头来了好多马车,说是从帝都送来的年礼。”
听到下人的声音,谢安澜和陆乘舲两人这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番衣物,打开厨房的门,向前厅而去了。
“是你派人送的?”
“是你派人送的?”
看着停在宅子外面的好几辆马车,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对方问道。
再一听对方都不知情,两人均是一头雾水,总不能福伯他们给准备的吧。
结果还真不是。
是谢苍溟给送的。
今年守住了沂城,谢安澜功不可没,可谢安澜已经是王爷了,没有什么可以赏赐给他的了。
正好谢苍溟想到谢安澜的封地还在敌军手里,这些年都没有进贡,于是就把宫中的进贡大半部分都赏赐给了他。
东西太多了,也不能全拉来沂城太消耗人力物力,就先捡了些过年能用上的给谢安澜送来,剩下的全堆在了他的宸王府。
谢安澜接了单子扫了两眼,送来的大多数都是边境找不着的吃食衣物,放下单子,在几个马车间找了找,找到一个用冰块冻着的木箱子,打开看了看,搬到陆乘舲面前,这才道了句,“皇兄有心了。”
“是什么?”陆乘舲有些好奇,为什么那么多东西,谢安澜就偏偏搬了这个箱子。
“你喜爱的凤梨。”谢安澜打开木匣子,露出里面几个用冰块冻着黄橙橙的凤梨来。
陆乘舲微微诧异。
“是无意间听初一提到的,难得这次皇兄送了些来,今晚守夜有得消遣了。”谢安澜笑笑,吩咐下人把凤梨拿下去化冻。
在邕朝凤梨这物只有岭南一带有,帝都和沂城是没有的,而且也不是这两天的产物,能大冬天吃到的也就只有皇室了。
因为谢安澜霸占了半天厨房,又有陛下遣人来送了年礼的缘故,今天的年夜饭直接晚了。
好在都是要守夜的,晚个一时半会也没什么。
满大厅的蜡烛,照耀着中间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没有丝竹管玄,也没有歌姬起舞,甚至连伺候的下人都没两个,与别的王孙贵族家的年夜饭比起来差得远了。
谢安澜看了眼,大大方方入席,对着大厅里摇曳的烛火笑道,“烛光晚餐过年也不错嘛。”
陆乘舲坐在谢安澜身旁安慰地笑笑。
谢安澜是真不在乎,没心没肺地给陆乘舲夹了一堆菜,“就算只有我们两人,也要把这个年过得开心点,你再不吃,初一就要馋死了。”
“我没有。”被王爷一打趣,站在一旁的陆初一小声地反驳一句。
的确因为陛下送了不少年礼来的缘故,今天桌上多了许多他以前都未品尝过的美食,让他暗暗咽了好几次口水,可他也没有馋到王爷说得那个地步。
“没事,我回头让陈桂给你说说味道。”对于陆初一的反驳谢安澜也不甚在意。
陆初一,“……”
陈桂是谢安澜的专用试毒人,桌上的每道菜做出来都得由他先行尝过才会端上桌,所以什么味道他都知道。
陈桂见王爷点他了,昨天为王爷背黑锅的怨气不见了,反而挺直了腰背,像是扳回了一句似的。
被他们一打岔,大厅里冷清的气氛没了,陆乘舲笑笑,将谢安澜给他夹的菜全部吞入腹中。
一桌子菜,两人敞开了吃也吃不了多少,剩下的全都赏给了下面那些眼巴巴等着的下人们。
这些下人都是生活在这边境的人,进贡给宫中的贡品他们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吃了。
做得时候还是再三请教了陈桂才敢做得。
现下得了赏一个个到谢安澜和陆乘舲面前磕头感谢。
陆乘舲给每个下人都包了一个红封,虽然相处不久,但他们认真做事的态度他都看在了眼里。
得了赏赐又得了赏钱的下人们欣喜若狂,这不仅仅是对他们做事的肯定,还是对他们的激励。
凤梨不需要像菠萝一样需要用盐水泡,撤了年夜饭后就有下人将削了皮切好的凤梨端了上来。
两人就着凤梨坐在大殿里有得没得聊了起来。
没多会,陆乘舲实在是熬不住了,靠着椅子就睡着。
“少爷。”陆初一有心想要叫醒,却被谢安澜给制止了。
“你们家少爷这些天也累,让他休息吧,这夜守不守都无所谓。”谢安澜说着就来到了陆乘舲身边,小心翼翼横抱起,出了大厅。
“唔……”
谢安澜刚把人给抱回房间,人就自己悠悠转醒了。
“累了就睡吧,我陪着你。”谢安澜细心把人放在床上,轻轻笑道。
“不守夜不好。”陆乘舲意识还有些游离,在谢安澜抽手的时候,无意识的用脸蹭了蹭他的手肘。
谢安澜还是第一次见到陆乘舲撒娇的一面,心跳都微微漏了一拍。
凑近他的脸哄道,“那你想怎样?”
陆乘舲想了想伸出手来搂住谢安澜的腰,让彼此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这样就好。”
呼出的热气,微微带了些许的酒气,打在谢安澜脸上,使他脸上一时间竟然有些意乱情迷。
过了好一会才逐渐恢复清明。
谢安澜垂下眼睑,打量着陆乘舲那细的几乎看不见毛孔的瓷白肌肤,低下头来忍不住轻轻蹭了蹭他的鼻端,笑问道,“沂城这么天寒地冻的地方,你的肌肤怎么还是如此招人妒忌。”
两人的眸子对视不过一寸,陆乘舲的眼睫一扫就能触到谢安澜的眼睫,看着平日里那双幽深的眼瞳里满心满眼倒影的都是自己,陆乘舲的手不仅攥紧了身下的被子。
想微微偏头,躲避尴尬,没想到唇瓣却触碰到另一片柔软之处。
征愣出神,不知该如何自处,就这样停在原地,不动不动。
谢安澜笑了笑,用手捂住陆乘舲的眼睛,主动加深了这个蜻蜓点水的吻。
除了上次安慰陆乘舲那次,谢安澜也是两辈子第一次吻人,吻技比起陆乘舲来说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片刻的时间,谢安澜便放开了身下这个呼吸都快忘了的人。
脱了鞋,主动跨过他,进到床铺的里面,准备拉过被子躺下。
“殿下……”陆乘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反应极大的从床上蹭了起来,想要阻止,却没有阻止住。
谢安澜拉来被子一看,被褥下面躺着两个被陆乘舲放在一起睡觉的木偶人。
陆乘舲,“……”
陆乘舲垂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所措。
谢安澜笑笑,将两个木偶挪移了个位置,原样放好,又给盖上被子,自己也跟着躺下,伸出一只胳膊来,意思不言而喻。
陆乘舲垂着眸,愣了愣,不紧不慢地躺在了谢安澜的胳膊上。
刚一躺下,身下的人就主动拥过来,给了他一个暖呼呼的怀抱。
“抱一会儿。”谢安澜搂着陆乘舲的腰,头埋在他的颈间,闻着他身上传来若有似无的幽香,顿觉全身的疲惫都被放松了下来。
两人就此抱着,谁也无心睡眠。
最后还是陆乘舲撑不下去了,主动聊起,“殿下当真要等工坊赶制完军队的马鞍后把马鞍卖给商人吗?”
“嗯。”谢安澜轻应一声,知道陆乘舲在担心什么,淡淡阖了阖眼,“防不住的,草原部人现在多半已经知道了马鞍的存在。”
上次守沂城那次,邕朝骑兵可是追下了不少草原部的草原部骑兵,他们不可能没有看出端倪。
加上草原部常年与邕朝开战互相之间暗探不知凡几,邕朝这次拿出了□□就已经够让他们警惕了,更别说是马鞍了。
紧接着谢安澜又道,“加上马鞍的制作方法简单,旁人拿到手就一看就能仿制,根本防不住,之所以现在还没有人能够仿制,一是看在我王爷的身份上不敢,二是我的价格太低了,一副马鞍的成本都不止二两,说起来这都要谢谢你给了我这么一个低的皮子价格。”
谢安澜说着又把陆乘舲抱得紧了些,“明天,威远侯和霍将军他们就要出征了,就是想在草原部人还没有完全制作出马鞍来的时间,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