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王爷(19)
谢苍溟略作沉吟后,颔首道,“也是,没有他们一家,你也制作不出这火|药,按功行赏,也该赐他们一个火|药之家,只是前线战事紧急,火|药一事还需要保密,就只得先委屈他们一段日子。”
谢安澜静静地听着,只要不给他取一个火|药王的称呼,干啥都行。
“至于你……”谢苍溟说着说着,又说回到了谢安澜身上。
谢安澜心头一紧。
“至于你研制火|药有功,不如收拾收拾准备去做个火|药营营长吧。”谢苍溟想了想,觉得谢安澜也不是一无是处,与其让他成天泡在堵坊里无所事事,不如人尽其用,发挥他的特长。
“???”
谢安澜满头问号,就他那满身劣迹斑斑的名声,谢苍溟真不怕他玩忽职守把整个营都变成赌博场所吗?
显然谢苍溟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当然,与你同行的还有一位副营长,你们二人务必要在二十日内制作出能够装备三千人的火|药。”
“皇兄,我就算了吧。”谢安澜有些抗拒,他制作火|药出来也只是不希望国破之后,落个惨死的下场。
火|药一制作出来,那就是国之利器,他一个王爷,能不参与进去就最好不要参与进去。
“就此定下,今日你先回去歇着,明日你的副营长会来你府上通知你。”谢苍溟选择让谢安澜来管火|药一事,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一则,既然这火|药是谢安澜研制的,交给他要比交与别人要放心。
二则,谢安澜太过顽劣,成天不是出去赌就是做一些不成调的事,这火|药他准备留作后手,作为“大礼”送与草原部,自然是要保密,就怕谢安澜成日在外,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白白浪费了机遇,把他拘在营中,在合适不过。
三则,还能磨一磨谢安澜那顽劣的性子,不求他变好,但求他不惹是生非,改一改他的赌性。
事以成定局,谢安澜也只得硬着头皮接受。
不过,要在二十天内制作出能够装备三千人的火|药,也不是一件易事。
首先第一个就是钱的问题,没有钱怎么买材料。
虽然说原材料也不怎么贵,但架不住他们量大,且白硝又不是常用之物,收集起来也需要消耗不少时间。
然而这些都不需要谢安澜忧愁,都交给他那便宜哥哥愁去吧,他眼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谢安澜快步回了王府,却发现王府大门紧闭着,一个人都没有,不由得瞎想,难不成陆乘舲卷了王府的款,跑了?
坐在王府大门口胡思乱想了一阵,才见陆乘舲一行人赶着一马车的货物回来。
谢安澜不禁疑惑,“你们干什么去了。”
“王爷息怒,从你进宫后,少爷就带着我们到处收地霜去了,京城没有地霜矿,存量少,我们挨家挨户收,跑遍了各大药铺,就连炼丹术士家都没放过,才收来一马车的量。”陆初一怕谢安澜迁怒陆乘舲,赶紧解释。
陆乘舲却是不怕,冷静道,“殿下,京城外我知道的几家地霜矿,我已经派人去谈了,以王府的名义,我与殿下五五分账可好。”
谢安澜讶异地看了眼陆乘舲,感叹陆乘舲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赶着回王府,就正想与他商量借钱收购硝石矿的事。
这火|药营一建起来,往后要用到硝石的地方不少,趁现在硝石矿跟大白菜一样便宜,多多收购,赶上这股东风,往后好大赚特赚。
没想到一回来,陆乘舲都给他办好不说,还主动分他五分账。
说不感动是假的。
“殿下,可是乘舲有做的不妥之处。”陆乘舲说完,见谢安澜呆在原地,不由得不安起来。
“没有,你做的很好。”谢安澜摇了摇头,“只是……”
陆乘舲俊眉一皱,心也跟着紧了紧。
“只是……从今往后恐怕你要被称做为火|药王妃了。”
陆乘舲,“……”
第17章 穷!
翌日,工部侍郎兼新建火|药营副营长刘光彦一大早就来了宸王府。
说实话,他很不想来宸王府。
甚至在他接到这个任命的时候,只觉得晴天霹雳。
翻来覆去一宿都没睡好,不停地在想,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好,惹了陛下的厌恶,才把他打发给宸王。
毕竟他的上司工部尚书已经快要到致仕的年纪,而工部就属他最适合接任尚书之位,这两年是他最关键的时候,容不得半点差错。
而宸王……
全帝都的人都知晓,这宸王是所有王爷中最混账,最顽劣的一个,陛下把他打发给这样一个王爷,不等同于发配边疆吗?
虽然昨夜陛下与他推心置腹,说此事如何如何慎重,说如何如何信任于他,令他大为感动,恨不得立马肝脑涂地,但只要一想到陛下居然将他发配于宸王,他就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昨夜的那番话,就像是死囚临行前的践食,看上去好吃,吞下去后才发现里面藏着剧毒。
再一想到,眼下国家正是动荡不安的时候,他就更应该把精力放在自己的职位上才对,而不是宸王这种无意义的人身上。
顿觉前途渺茫,心灰意冷。
揣着陛下给的五千两银子,站在一贫如洗的宸王府外,他甚至连门都不想敲。
然而,他不想敲门,门却自动开了。
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早起的福伯。
昨日谢安澜交代过他,今日有客上门,因此他特意早早起来开门,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见对方穿着一身正四品官服,福伯赶紧见礼,将人给迎进正厅。
因为王府要来人的缘故,陆乘舲也早早地起来了,带着陆初一并朝云朝露两个丫鬟,粗略地在打扫王府。
陆初一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少爷拿着一块破抹布,亲手擦拭桌椅,气急败坏地一把夺过,“少爷,你现在是王妃了,可不能干这些粗活,得注意身份。”
陆乘舲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抽过抹布,在水桶里拧干,继续擦拭着,“还跟以前一样,不用拘谨于王妃这个身份,再说王府现在就两三个下人,也不用在乎什么身份不身份。”
陆乘舲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只是谢安澜娶回来当摆设的,空有王妃之名,却无王妃之实,哪有什么身份。
陆初一撇撇嘴,“王府下人少,还不是少爷你顾及王爷的面子,怕王爷觉得他在吃软饭,不肯添置,不然就凭着少爷的家底,这王府何至于如此落魄。”
陆初一真是不明白他家少爷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
这圣上下旨赐的婚,本身又是陆国公的遗孙,还是从侯府出的嫁,纵然中间各种误打误撞,可他们家少爷不用如此卑微吧。
论家世,论人品,论才貌,他们家少爷没有一点比宸王差的,如何就配不上这区区一个王妃之位了。
怎么他家少爷弄得自己跟王府的一个管家似的,半点没有已经成了王妃的觉悟。
“初一,不要被王妃之位迷花了眼,须知婚姻结的是两姓之好,而我与王爷盲婚哑嫁,原本就不匹配,我能顶着这个王妃的名头在王府里栖身,就很知足了。”陆乘舲看出了陆初一的想法,却并不认同。
他不认为自己嫁进王府就能方明正大的做王府的主人,恰恰相反,他比起从前还要更谨小慎微,因为从前他还是自由之身,生死由自己掌控,但从今往后,宸王的一句话,便可决定他的生与死。
生为一个男人,却要如女人一般被困在这后院中,他也有过不甘,可不甘又能怎样,事以成定局,他除了认命,别无他法。
一如十年前一样。
“可是……可是少爷,你已经嫁进了王府,还上了皇室玉牒,以后王府就是你的家了,你不用如此的。”陆初一歪着头,实在是没想通。
“家?”陆乘舲听到这个字,心尖突兀的犹如针扎一般疼痛,望着满是落叶的院落,目光幽远,声音又轻又沙哑道,“我早就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