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摄政王他不干了(3)
只是投来的视线异常平静,轻飘飘的毫无波动,仿佛根本没把萧繁放在眼里。
自觉受到挑衅的萧繁心里一睹,阴沉着脸转身走人,没多久便迎面遇上闻声赶来的护卫靖谙,反手甩了一个巴掌,嗓音低若万年寒冰,
“你可知里面是谁。”
“啪”的一道清脆声响,黑衣青年左脸登时通红一片;立即在萧繁脚边跪下,靖谙不曾辩解半句,“靖谙办事不力,请陛下责罚。”
见此,四周服侍的奴仆也跟着跪成一片,小心翼翼地屏着呼吸,背后开始隐隐冒冷汗。
能把杀人不眨眼的国君气成这样,估计也只有摄政王一人。
众人噤若寒蝉,只见萧繁一人双目沉沉地望着那条小路,脸色难看的仿佛下一秒便要派人杀进去,直接将摄政王五马分尸。
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出来,男人那副衣冠不整和冷眼相待的模样在脑中挥之不去,萧繁紧紧咬着后牙,眼中怒火喷薄而出,良久后从牙关中恨恨咬出四字,
“......伤风败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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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里三层外三层的衣物实在繁琐,沈沐研究了好一会儿才摸清正确穿法。
按原路快步折回入口处,沈沐远远看着两辆步辇堵在外面,带有祥龙图案的应是小暴君的,另一个绣了玄色凤鸟的应当是他的。
凤鸟又称“凤皇”,同五爪正龙一样,都有帝王之意。
方才还说小暴君的不满显而易见,相比之下,原身的野心倒更一目了然。
沈沐上前同萧繁行过礼后,径直上了步辇,跟在龙辇后慢悠悠朝凉亭而去。
低眸看了眼身旁一脸机灵样的青衣小厮,沈沐压低声音问他,这步辇是不是他找人弄来的。
小厮用力点点头,伸长脖子朝前望了一眼,眼珠转了转,抬头对他道,“阿青一听陛下往温泉这边来,马上就带人杀过来了。”
看了眼身边零散几人,沈沐皱眉,“带人杀过来?”
“对,两千精兵都正在赶往凉亭的路上,不过一会便到,”阿青自豪地拍拍胸脯,保证道,“王爷放心,有阿青在,没人能伤您分毫!”
沈沐:“......”
若不是时机不对,沈沐此刻很想问问自己和这人有什么仇,要这么真心实意的嫌他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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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就在营帐百步外的位置,离温泉也并不远;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两辆步辇便在一处草地上稳稳停下,奴仆们纷纷请各自主子下辇。
萧繁轻轻活动下手腕,看着凉亭内早有人摆好的酒盏瓷杯,阴恻恻地笑了一声。
摔杯为号。
夜色低垂,隔着纱帘确实看不清亭中如何,但只要茶杯落地碎出声响,暗处的弓箭手便会闻声而上。
毫无察觉的沈沐站在萧繁身后,眯眼打量着凉亭内唯一一张茶台,浅浅蹙了下眉头。
小暴君早在暗处埋下弓箭手,后来看原身领着精兵赶来才不得已放弃计划;但这两千精兵也成了原身“谋乱逆反”的最好证据,让萧繁之后有足够的理由将原身关押囚禁。
他本来想了别的方法蒙混过关,只是这两千精兵既然都来了,萧繁迟早会知道。
这样来看,他和小暴君可能要博弈很久,且很可能要双膝跪在冷硬的木地板上,对坐茶台两侧的交流。
......想想膝盖就好疼。
思量片刻,沈沐终于仗着摄政王的身份,狐假虎威了一回,偏头看了眼四处张望的阿青,清晰道,
“去喊人在凉亭内铺上毛毯。”
话毕他看了眼手上带伤的小暴君,甚至在心里夸了句自己体贴,温声补充道,
“夜间寒凉,陛下才经历一番凶险,还是不要跪坐在冰冷的地上,免得再受凉。”
心心念念着如何将茶杯摔得响亮而不做作的萧繁:.......
难得见人不反驳,沈沐立即回头补了一句,“毛毯铺的厚点,角落也别放过。”
万一小暴君不按常理出牌,随便找个角落坐着,受罪的还是自己的膝盖。
阿青跑到飞快,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带着十几名壮汉飞奔而来,肩上扛着厚重的羊毛毯,不一会儿就把凉亭铺的满满当当,不仅看不到一丝木板的影子,甚至石头做的台阶都遮的严严实实。
“陛下请。”
看着男人云淡风轻地侧声请示,萧繁几乎要将后牙咬碎,正要移步朝凉亭内走去时,护卫靖谙来到他身侧,低声一句,
“摄政王私下集结两千精兵,此刻正朝这处赶来。”
瞳孔一缩,萧繁一寸寸转过脖颈,长袖下的手将关节摁出几声清脆声响,朝靖谙低语一句,率先来到凉亭,掀开纱帘在毛毯上坐下。
沈沐紧随其后,两人各自在茶台两侧。
恨不得直接将面前男人千刀万剐,萧繁沉着脸,开门见山道,
“亚父可知道,今夜有人在孤的营帐外恶意纵火。”
沈沐不紧不慢地泡起了茶,修长指尖轻握壶手,动作熟练的用滚水烫了杯身,拿起木勺舀了清茶放入杯中,醒茶后将滚水倒掉,提高壶身,最后一次自上而下的倒入热水。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臣听说那些人被捕便立即咬舌自尽,”将其中一杯推给萧繁,沈沐垂眸看着手中的紫砂茶杯,轻抿一口,“只希望五马分尸的结果能让陛下平息怒火。”
男人露出的一截白皙皓腕过分惹眼,双唇被茶水润湿的红润饱满,萧繁双眸沉沉,强迫自己移开眼睛,“听亚父的意思,若孤寻不到证据,便任由幕后主使逍遥法外?”
“陛下一代明君,臣相信您心中早有决断,”沈沐将茶杯放在鼻下嗅了嗅,唇角微微扬起,“不过这件事确实是臣护驾不周。”
萧繁眯眼,步步紧逼,“所以呢。”
沈沐有些不舍地放下手中茶杯,掀开帘子唤了声阿青,在他耳边低声两句,等人面色诧异的跑走后,回头对上萧繁双眸,温柔一笑,
“所以臣为陛下备了份大礼。”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两千名手持长枪的精兵瞬间将凉亭围了个水泄不通,只等沈沐一声令下。
沈沐看着萧繁瞬间僵硬的面容和背脊,捧着茶杯轻声道,“这两千精兵是臣耗时近一年,为保护陛下特意训练的。”
私养精兵乃是死罪,那他便顺水推舟,把这烫手山芋送给小暴君。
青年眼底终于露出一丝符合他年龄的困惑,“这......是给我的?”
“对,”沈沐点头,将阿青给他的令牌递过去,“这些人以后,全听陛下一人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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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时,围猎场内,萧繁一人坐于高位,摄政王沈沐坐在台下离他最近的位置。
台下一片欢声笑语,觥筹交错钟鼓齐鸣,仿佛只要萧繁不提,昨夜恶意纵火之事便被人刻意遗忘,国君也不曾受伤。
龙椅上的萧繁低垂眼眸,脑袋靠在撑着龙椅的右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道炙热视线不断投射而来,沈沐忍了片刻实在挡不住,抬头便对上斜对面中年男人的炯炯目光。
按照原书情节,对面这位油腻男人是个连名字都叫不出的炮灰王爷;凉亭一事前,原身便早早同他暗中商量,计划在今日围猎给萧繁难堪。
按理说,沈沐昨夜本该命人和这位王爷通个气、取消计划,但萧繁一直派人盯着他,直到晨光熹微都没找到丝毫机会。
果然,不过多时,王爷起身来到台中央,懒散地朝萧繁行了礼,不怀好意地开口道,“臣很早便听说陛下箭术了得,如今难得来围猎,不知陛下能否露一手,让大伙儿看看眼界。”
国君昨夜遭人陷害、手臂受伤,今日这人便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让他展示箭术。
难怪如书中所写,这位不知死活的伊王爷,死法极其惨烈。
若只是他一人自寻死路还好,可这人往日就是个草包,向来不参与政事,如今突兀的跳出来给萧繁难堪,说背后没人指示,沈沐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萧繁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第一反应便是偏过头看沈沐,声线低凉,“亚父也想看孤露一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