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摄政王他不干了(57)
“知道啊,”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沈沐凝眉思量片刻,纠正道,“不过你有一句说的不对,我没有放弃一切,我还有你啊。”
“你不会让我后悔今天这个决定的,不是么。”
四目相对两人对视片刻,只见萧繁一双漆黑眸子越发幽深,然后突然俯下身,手从沈沐腿弯下穿过,毫不费力就将人直接打横抱起来,仗着他腰疼挣扎不得,径直将人放在床上,憋了半晌才开口一句:
“躺椅经不住折腾,还是床好。”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瞧着青年眼底急急的躁动,哪还有半分书中所写暴/君的痕迹,沈沐实在忍不住靠着床框笑出了声,在萧繁有些羞恼的目光中,连声抱歉。
原本还有些旖旎暧昧的气氛瞬间无影无踪,萧繁缓缓直起身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双唇紧绷,许久也只从牙缝中憋出一句,“沈子念,你能不能专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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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今日去万寂寺是萧繁亲自送去的,怕老人不适应,还特意叫上阿青阿宇服侍;只是沈沐终归放不下心,起身出了殿外去寻了靖谙,叫他捎了不少嘱咐的话带过去,再回去时便发现萧繁正在桌案前批阅奏折,神情认真。
不便打扰,于是他转身穿过长廊,七扭八歪地绕过大殿后,终于来到明承宫后院;上次他傍晚来到此地时,还没来及的好好见过传闻中明承宫满院“千金难求”的稀有花卉,这次便是适合的机会。
“......”
看着眼前遍地是坑、艳丽花朵左一丛右一簇地横空乱长、宛如抢匪卷席过的后院,沈沐在原地愣了好半晌,嘴角止不住的抽动几下。
“这地还没收拾完,所以来时孤便没告诉你,”萧繁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他抬手指了指院中仅存的几簇“硕果”,面不改色地同沈沐汇报,
“待明日收拾完,你便能随心所欲的在这里种地了。”
话音一顿,青年莫名自信一笑,总也坠着的嘴角微微上扬些,就连语调也一同扬起,听着倒像是邀功似的语气,“还有浇水的用具、割草除虫的粉末、以及助长的粪肥,孤都一并叫人备好了。”
沈沐:“......”
他现在恨不得把“暴殄天物”这四个大字写在萧繁脸上。
“方才不还在殿内批折子么,”面前惨景看的人眼角直跳,沈沐扭过身不再去瞧,见萧繁手中拿着封奏折,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还带着折子出来了?”
两人一同到一旁的凉亭上坐下,萧繁将手中折子呈过去,示意叫沈沐看看。
这奏折上的内容终于不再是本朝内斗的无聊之争,而是关于几日后豫国派来探访的使者。
还记得上次在御书房、几位大臣被萧繁训的哑口无言那日,说的便是齐豫两国边界处,总有不老实本分的豫国兵将主动滋事,屡次三番在齐国边境强抢生夺。
萧繁正准备派兵前去镇压,却不料豫国国君竟然先一步将挑衅之人捉拿惩戒,还一改常态地向大齐示好,不仅派使者先来大齐拜访求和,奏折中甚至还出现他要不带一兵一卒、亲自来大齐游玩一段时日的荒谬言论。
“齐、豫关系向来不容乐观,此次对方无故示好定有所图,”仔细回忆原书情节,沈沐拧眉飞速思索,“还是要谨慎些为好——”
“孤说的不是这个。”
萧繁突然出声打断,指节如竹的手指在奏折末尾处、倒数第三行中间的“王后”二字,看了沈沐一眼,郑重道,“孤从中获得了启发。”
然后沈沐便见着萧繁的脸上出现无比认真的神色,一字一句道,“孤要举行封后大典。”
“孤要大齐也有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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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不要。”
沈沐不假思索地一口拒绝。
“不过你若愿意的话,”不在意地微微一笑,沈沐将手中折子合上推过去,“我倒是不介意娶大齐国君。”
这话沈沐有意说的荒唐,不过是想借此告诉萧繁,他虽愿意为了萧繁留在宫中,却不代表他要和帝王后宫争宠的女人一样,需要一个名分来证明什么。
本该一笑而过的玩笑话,没想到对面的青年竟想也不想便点头答应,“也可以。”
沈沐笑容一僵。
“你说的法子不过是在程序上要繁琐些,”显然没听出沈沐话中之意,萧繁笔直如竹的手指轻点桌面,拧眉认真思考,“孤不在意谁娶谁嫁。”
然后他抬眸看了沈沐一眼,语气坚定,“只要能成亲就可以。”
“......”
古话说得好,祸从口出。
看着对面已经开始算日子的萧繁,沈沐只觉一阵头疼;以他对萧繁行事作风的了解,若他今天真的答应下要“娶”萧繁,依照萧繁说一不二的脾性,弄不好明日朝堂之上,两人成亲的日子都定下了。
估计届时会比萧繁当初执意为他生母在皇祠立牌位时还要糟糕,毕竟“娶”一位男皇后就够荒谬的了,如今大齐的国君竟主动张罗着要把自己“嫁”给当朝摄政王,这话听了确实谁也受不了。
“流于形式的事情没必要效仿,”心中万分后悔,沈沐实在不想再生事端,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今日九王爷来我这里时,说起头疾的事情。”
果然“头疾”二字成功转移了萧繁注意,闻言他立即倏地深深蹙眉,脸色阴沉下来,声线冷冷地问,“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这个问题,沈沐同样想知道。
回想青年白日与他说话时焦躁的语气和恼怒神情,萧桓应是真心实意地觉着头疾是由沈沐造成,而不是假意推卸罪名、或有意替人掩盖。
这件事在两人眼皮子底下悄然传开,必定有人暗中操控;而萧繁的头疾,应当不只是简简单单的“突发事件”。
在沈沐看来,萧繁的头疾若是人为造成的,需要怀疑的无非两人:原身或楚太后。
要是楚太后下的手还算万幸中的不幸,若是原身下的手,一来沈沐和萧繁之间又会再次产生巨大隔阂,二来更重要的是,原身在书中从未和头疾有过丝毫瓜葛,若真是他的话,这头疾沈沐也不知如何才能缓解。
两种可能性中,沈沐更倾向于前者,因为原身直到死前最后一刻也不曾利用头疾打击萧繁,而楚太后在书中,可是稳稳坐上太皇太后这个位置的女人。
萧繁问他,“你怀疑萧桓和孤的头疾有关?”
“我相信他不是背后操纵者,不然也不会蠢到自报家门,”沈沐摇摇头,双眸闪动,轻声解释道,“不过也恰恰相信他是幕后主使,所以才要更好的利用起来。”
沈沐最初的打算只是让萧桓远离京城,但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若在后宫之地调查太后过于困难,那萧桓便是接近楚太后最好的跳板。
从楚娉婷一事上便不难看出,这个女人实在精明得很,懂得适时向人抛出橄榄枝,而与此同时,她的警惕心又极重。
军火一事楚家势力必定受损,沈沐若想维持他与楚家那边的关系,这件事他绝不能全身而退。
这才是沈沐和萧繁重提辞官的根本原因。
萧繁皱眉,“可你如何保证,萧桓不会将你检举楚家私通军火的事情告知太后。”
“他不会的,”沈沐笃定道,“因为他不信我。”
在萧桓的视角里,沈沐就是个满口谎言、攻于心计的人,那些揭露楚家私通军火的账本和来往信件,不过是设计萧桓入圈套、从而反将一军的手段,却不会是替萧繁铲除外戚的忠臣之举。
而在楚太后、甚至楚家看来,沈沐同此事是否有关,全看萧繁对此事的态度与处置:若摄政王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其中便必定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