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整个皇朝逼婚了!(116)
九歌并没有多问什么,他一向擅长揣摩卫凛的心思,所以等金乌沉入西南海之后,他便让鹏鸟停了下来,然后下海打了一只龙虾跟一条大鱼。
卫凛已经许多没有进食了,自从九歌搬到朝和殿,他便很少回上神府,王宫又没有厨房,没法子给卫凛开小灶。
所以嗅到鱼的香气,卫凛倒真有些嘴馋了。
九歌穿着一件月白长袍,火光在他的眉眼上渡了一层淡金色的暖光,让他瞧起来如玉那般温润俊朗。
九歌熟练地翻烤着手中的鱼,被烤的焦黄冒油的大鱼,溢出一种独特且浓郁的鲜香。
等那条鱼烤好之后,九歌便用刀挑开了鱼刺,然后挑了一块最鲜美的鱼肉,用荷叶包着递给了卫凛。
眼下的场景倒是让卫凛想起以前,神色恍惚了片刻,他才接了过来,然后低头沉默地吃了起来。
九歌瞧了一眼卫凛清隽的侧影轮廓,他的羽睫太过纤长,垂眸时在眼睑投出一扇好看的弧度。
颜色很淡的唇因为那条鱼而沾了不少油光,在火光的映照下倒是染了几分绯色,着实好看。
九歌能感觉出今日的卫凛不大对劲,但却不知道他因何心情不好。
“倘若今岑没有救了你,他这样的大妖,我并没有想过要留他。”九歌看着面前的火光,他突然道。
卫凛撩眸看向了九歌。
火光晦暗不明的在九歌面上跳动,那双眸如同一泓深潭,幽深静谧,被火焰照亮时隐约带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妖族始终是异族,他们会再次卷土重来,能杀尽最好还是杀尽。”九歌虽是笑着,但说出来的话却很凉薄。
他对今岑并没有恶意,但若不是卫凛跟今岑关系亲密,早在他见到今岑时便直接动手杀了,不会去了解今岑真实的性子。
如今他没对今岑动过杀意,但仅仅只是看在卫凛的面子上,而不是跟今岑的交情。
九歌同今岑交好,前提是有卫凛这个媒介。
卫凛放下手里的鱼,他抿了抿唇,九歌就跟先前的月球似的,有他在的时候,它们会跟今岑和和气气。
但卫凛一离开,月球那点伪善就撕破了。
九歌倒不会像月球那么沉不住气,不管人前还是人后,他对今岑的态度始终如一。
九歌是那种,不到最后翻脸那刻,你永远都不会在他身上感到任何恶意。
沉默了片刻,九歌才轻声问了卫凛一句,“你是因为这个生我的气么?”
他对今岑并没有表面那样真切恳挚,卫凛或许是感受到这些,所以才有些不满,甚至是不高兴。
九歌是什么样的,卫凛心里清楚雪亮。
当初他因为不愿意相信九歌,所以跟今岑待在蛮荒之地没有回神域,那时九歌已经开始跟他玩心机了。
九歌将自己的月球留下,其实那是一种试探,他在等着卫凛软化。
一开始卫凛十分排斥那只月球,后来慢慢会给它一些吃的,然后又允许进登堂入室。
等月球睡到卫凛手边之后,得到消息的九歌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便又找了过来。
只不过这次,找过来的是那个醉酒后的九歌。
在凤栖山九歌以君臣大礼求卫凛回朝时,他就已经在为日后那个喝醉的自己铺路了。
他做的第一步便是打消卫凛心中的怀疑,告诉卫凛他是喜欢他的,不管喝醉的时候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那些都是他的真心话。
自从他们摊牌闹掰之后,九歌便没有当着卫凛的面喝过酒,哪怕身上的寒毒发作了,他也没有。
因为那个喝醉的他,对卫凛的感情是干干净净的,他也知道卫凛对喝醉的他格外心软。
卫凛之所以区别对待九歌,是因为敏感如他,他能感受到九歌清醒的时候,不如喝醉时那样恣意又真诚。
所以最初的时候,卫凛只会在九歌喝醉时,才愿意露出那么一点点的真心。
九歌一早便算计好了一切,他将喝醉后的自己当做底牌,卫凛还在神域时,他藏着那张底牌。
然后通过放弃九牧的江山,让卫凛相信他并非对他只有利用。
等卫凛对着月球露出那么一丁点软化的迹象,他才将自己的底牌亮了出来。
他这个人满腹的算计,算计了卫凛,算计了自己,甚至算计了那颗真心,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今岑真诚呢?
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让九歌诚恳以对?
倘若真要说有,那应当只有卫凛了。
“我知道我性情并不好,心思多的令你厌烦。”九歌凝视着卫凛,火光映在他的黑眸里,像是被吸附了那般,竟没照亮他眼底难言的情愫。
他凑过去在卫凛的眉上落了一个吻,然后便将脑袋搁到了卫凛的肩上。
阴影下的九歌才有了几分寂落,他轻声道:“但我日后不会再骗你了。”
卫凛没说话,但等九歌再吻过来时,他也并没有拒绝。
卫凛坐的地方铺着九歌从灵界拿出来的云锦薄被,九歌半跪在他膝前,湿润柔软的唇从卫凛的眉一路吻到了唇。
等卫凛被九歌摁到云锦被上时,他抿了抿唇,然后偏过头,望向那片漆黑的海域。
与此同时,卫凛将自己的长尾变了出来。
看见那条金色的尾巴,饶是一向心机深沉的九歌都怔了怔。
卫凛的面容完全融在了黑暗里,但九歌仍旧能分辨出他眉宇间透出来的……烦躁,紧绷的唇线也彰显着他不好的心情。
见九歌始终没什么动作,卫凛终是忍不住,他恼羞地问了一句,“到底来不来?”
九歌喉结滚了滚,哑声道:“你的鳞片还没有张开。”
卫凛:……这他妈要怎么张?
九歌看着越发暴躁的卫凛,知道他在这方面还不如族里刚成年的雌性懂得多。
九歌多少是有些想笑的,但也聪明的知道这个时候要是笑出来了,卫凛只怕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你躺着就好,我来。”九歌将唇角压平,他的声音格外的轻柔温和。
但听在卫凛耳朵里,却极为蛋疼,一条尾巴也如同冻僵了似的,绷的很紧。
说实话对于陌生的尾交,卫凛是要多没底就有多没底。
大概也看出了卫凛的不安,九歌碰了碰他的唇,安抚道:“这事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受,很舒服的。”
九歌这话彻底点着了火-药桶,卫凛满腔的怒火,“挨艹的又他妈不是你,你当然舒服!”
九歌:……
“别废话,快点!”卫凛仍旧十分暴躁。
其实自从池塘那日,卫凛虽然没答应九歌,但实际也觉得自己或许有些……不太人道。
本来那档子就需要双方的磨合,一个人爽并不是真正的爽。
所以即便这事对他来说有点毁三观,卫凛也想要努力尝试一下。
见卫凛的耐心到了极限,九歌也不再浪费时间,他不知道为什么卫凛会突然想开,但对他来说却是难得的好机会。
开鳞很简单,只要动情便可,雌性就是靠着合欢的香气引诱着雄性开鳞。
但因为腰下拖了一条尾巴,导致卫凛怎么都觉得别扭,九歌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终于让他打开了那片鳞。
等九歌变出自己的长尾,他抬头便瞧见卫凛用手臂挡住自己的眼。
这并不是卫凛第一次做这个动作,在情-事上觉得羞耻时,他就会如此。
除此之外,他在为你妥协时也会如此。
九歌凝视了卫凛片刻,然后俯身含住了他的唇,细细地吻了很久,才慢慢地拉下了卫凛那条手臂。
卫凛躺在柔软的云锦上,露出来的那双莹润眸子,此刻也是柔软的。
他就如同一个剥了壳的虾,展现出来是一块极其软嫩的肉,让九歌心中某个地方彻底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