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整个皇朝逼婚了!(52)
这样的景象,九歌曾在极北见过许多次,无论这片天地现下有多瑰丽,他也没有看一眼,只是将目光放在了卫凛身上。
卫凛的眉眼在这片流动的光影里,朦胧柔和的有些失真,纤长的羽睫也映的斑斓。
他这样很是好看,九歌凑过去,在卫凛隽长的眉上轻轻落了一个吻,不带任何情-欲。
卫凛没什么反应,他仍旧盘腿坐的笔直,目光平静缓慢地从这幕奇景滑到了九歌脸上,在九歌淡色的唇上停留了片刻,卫凛又转开了,继续望向了苍穹。
从始至终卫凛都很平和,但心底却有什么东西疯狂的滋长着。
他想睡九歌,非常想!
欲望就像是一头凶悍强势的野兽,在卫凛心底撕扯咆哮着,想要挣脱出来,然后将他的理智啃个粉碎。
可每次在它即将破牢而出时,又被卫凛强行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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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卫凛对九歌的漠视格外厉害,回程的路上基本一句话也不说。
无论九歌做出什么亲昵举动,他也只是不冷不淡地扫一眼,并不多言。
现在已经取到了冰凝晶,不用再待在极北了,金邙便将他们送了出去。
为了感谢金邙的帮忙,卫凛倒是很大方地给了它三滴神血,让它们一家三口一兽一滴。
卫凛纯正的血能帮助它们增长修为,他的设定可比唐僧肉还要高能许多。
金邙含着三滴血,蹭了蹭卫凛表示了亲昵后,才踏着风雪回了极北。
卫凛目送着金邙消失在那片白茫茫里,他回头就对上了九歌幽深的眸子。
“陛下的神血极为珍贵,还是少送旁人。”九歌说的颇为认真。
卫凛:珍贵你特娘还喝了不少。
他这世上唯一一个没有稀释血统的神,保持纯正的血统,才能诞下同样纯正的子嗣。
所以九歌之前劝过他,让他不要喝他的血,如今他又劝他不要给别人血。
当然九歌这样谏言,不是为了卫凛的子嗣着想,毕竟他立志于‘掰弯’他。
纯正的血统还有许多好处,其中一层还具有象征意义,要是连卫凛也损了,那上古的神族血统就彻底没了。
所以他的血很珍贵。
卫凛也觉得蛮珍贵的,但他并不像这里的人,对高贵的神血几乎生出了一种偏执。
卫凛并没有理九歌这句话,他用神识去召唤一直等候在极北外面的鹏鸟。
不多时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大神兽便飞了过来。
即便鹏鸟是上古的神兽,但在卫凛这个女娲后人面前也是不够看的,它收了巨大双翼,便温顺地臣服在卫凛脚边。
卫凛面无表情地腾着云,飞上了鹏鸟的背。
大概是感觉出卫凛这次的火气,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厉害,九歌漆黑的眸子掠过一抹波澜。
如今卫凛还是原形状态,他本来想换上衣服,然后变回人形,但瞧见九歌进来了,他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虽说都是男子,在他面前换衣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这个时候九歌要是给他骚起来,卫凛怕自己的贼心贼胆都会冒出来。
所以他也只能留着这条金色的长尾,如今看习惯了倒是不觉得这一尾丑了。
他的尾巴何止不丑,要是在九牧搞个选尾比赛,卫凛祭出这条尾巴,可以秒杀一片。
奈何审美不同,卫凛实在欣赏不来。
见卫凛盘着尾巴坐在软塌上,九歌看着那条覆着金色鳞片的长尾,道:“臣记得前面有海域,陛下可以沐浴一番。”
他们在极北待了半月有余,除去九歌被掳走时,卫凛下过一次水,这么长时间他没有洗过一次澡!
卫凛冷淡的嗯了一声,便闭目养神了起来。
见卫凛不想说话,九歌也没有再打扰,他跪坐在软垫上,侧眸看着卫凛,神情倒是很专注。
极北天寒地冻,待在那里时卫凛还没有感觉出来,现在离开了极北的地界,九歌身上的寒气才逐渐显现出来了。
他就跟制冷机似的,软厢的四壁都结出了冰凌,卫凛多少也感觉出了一丝冷意。
卫凛喂九歌的神血,也只是能让他的身体暂时暖和,想要压下寒气还需蕉叶酒。
蕉叶是赤渊深处,长在熔浆之上的一种仙草,用它酿出来的酒正好能克制寒气。
九歌身上的寒气一点点往外冒,卫凛终是掀眸看了他一眼。
“陛下冷?”九歌看着卫凛眉上覆了一层薄薄的霜,也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制冷小能手,他道:“那臣出去。”
鹏鸟的身形十分大,几乎窥不见首尾,九歌从软厢里出来,便找了一个离卫凛较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九歌离开后,气温才逐渐恢复了正常,也不像方才那么冷了。
卫凛看着九歌坐过的地方,他压下心底莫名涌起的烦躁,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九歌早已用神识跟鹏鸟沟通过,让它在前面的海域停下来。
鹏鸟速度十分快,很快便到了九歌说的那片深海。
九牧有着数不尽的海,但海域跟海域之间都是相连的,卫凛望着眼前这片碧波大海。
风卷着海浪狠狠拍打在礁石上,溅起无数水珠跟白沫,潮湿的雾气混着海水的腥咸气息扑面而来,洇湿了卫凛的长眉。
卫凛跟九歌要了一坛蕉叶酒,他喝了两口,便又甩给了九歌。
“压一压你体内的寒气吧。”卫凛淡淡道,说完他便纵身没入海水里。
金色的长尾在金乌的照耀下,散着斑斓的绚丽光泽,但很快被海水吞没了。
九歌看着那条一闪而过的细细金色尾尖,他幽暗漆黑的眸里却慢慢荡出一丝笑意。
卫凛还维持着原形状态,他摆动着巨大蛇尾,往海底深处游去。
喝醉后的九歌会做什么,卫凛隐约能猜到一些,大概会找他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让卫凛心底生出更多的躁意。
水流淌过他修长有力的手臂,然后被划开了,卫凛一路向下游。
这片海域长着瑰丽的珊丛,大片大片鲜红的颜色点缀在海底深处,犹如朱色的云团。
珊丛十分茂盛,珊草足有半人之高,一眼望去瞧不见尽头。
卫凛朝珊丛深处游去,最后他找了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躺下,将自己埋进了这片瑰丽。
他身上没有多少女娲族的气息,藏在这里九歌一时半会儿应当找不到他。
卫凛望着头顶的珊草,细长艳丽的草叶随着流水飘荡,他的心思也跟着飘忽不定。
有时候卫凛觉得人生在世,计较那么多做什么,若是他能早些放开,估计在现实世界已阅尽千帆,不会到现在还是母胎单身了。
但下一瞬,卫凛又想,色字头上一把刀,九歌这种人怎么看怎么感觉心里藏着一把又锋又利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从他背后捅一刀。
就在卫凛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头顶突然掠过一个巨大的黑影,一双修长的手拨开了卫凛上方的珊草,然后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卫凛:……
这画面略微惊悚,珊草被拨开的时候,卫凛那表情仿佛看见的不是眉目分明的九歌,而是……他妈贞子!
简直卧槽!
卫凛惊的弹坐了起来,他想也不想翻身便朝珊草更深处游去。
九歌动作倒是快,一把揪住了卫凛的尾巴尖,然后用自己的黑尾缠了过去,再一点点将他拉了回。
卫凛:……
“陛下瞧见臣总是跑什么?”九歌笑着,张扬的眉仿佛要展翅飞翔那般。
他这口气……
哪怕卫凛没从他身上闻到酒气,也知道九歌肯定是醉了。
卫凛在心里骂道,我特娘不跑,留下来挨艹么?
那黑尾缠的太紧,卫凛挣扎不开,他又不想娘唧唧地抓着珊草上演‘你放开我,我不放开你’的烂俗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