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整个皇朝逼婚了!(42)
尤其是躺在塌上的卫凛,他的衣襟敞开着, 清晰突显的锁骨下, 是一具匀称修长的体魄。
云锦织的薄被, 堪堪搭在卫凛收窄有力的腰腹上,遮住了下面的风光。
九歌瞧着还在熟睡中的人,他滚了滚喉结。
虽然九歌已经彻底清醒了, 但他仍坐在床榻旁,直到寝殿外响起了宫娥的声音。
平日这个时候卫凛要起来更衣上早朝, 宫娥拿着朝服,还有洗漱净面的东西早已候在寝殿外, 等着卫凛的传召。
今日不知是不是陛下起晚了, 到现在也没有动静, 宫娥才忍不住在外殿提醒了一声。
卫凛睡的很熟,外面的动静也没惊醒他,他躺在床榻上仍旧睡着, 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九歌也不是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上次他们剿妖回朝时, 在路上卫凛醉后, 就睡了一天一夜。
那时他就像现在这样, 兀自睡着外界的事一概不理。
九歌看着卫凛好看的眉眼, 他心中微微一动,便低头含住了卫凛那两瓣薄薄的唇,然后吮了一下。
卫凛睡的再怎么沉,也被九歌这个动作吵醒了。
他的眼皮就像黏住了那般, 卫凛费力地睁开眼睛,他的双眸黑梭梭的,极为不耐地望了一眼九歌后,拽上薄被翻了个身,竟又继续睡了。
瞧见这幕,九歌忍不住笑了笑。
宫娥还在外面等着给卫凛更衣,见他迟迟不出来,心里不免有些着急,怕耽搁了早朝的时辰。
就在她们犹豫着要不要再叫一遍的时候,殿门从里面缓缓地打开了。
宫娥们刚要行礼,但在看见出来的人是九歌上神后,她们一个个都怔住了。
“上,上神?”捧着卫凛朝服的宫娥瞠目结舌。
“我来吧。”九歌接过她手里的朝服,然后对其他人笑道:“陛下还在睡,你们将余下东西放在殿门口,便不用管了。”
几个人虽然一头雾水,不明白上神怎么会从陛下的寝殿出来,但她们也不敢多问,放下东西后,朝着九歌行了一个礼,然后就退下去了。
将宫娥打发走后,九歌拿着朝服将殿门关上了。
被关在月桂笼里的毛球们,见九歌又回来了,气的身体都膨胀了起来,它们露出了鲨齿一般的利牙,企图咬坏笼子去撕咬九歌。
昨夜的事它们可都瞧见了,所以一个个看九歌如同杀父仇人那般。
九歌并未理这几个毛团子,他进了寝殿后,就将朝服放到了一旁。
卫凛还在睡,他的玉冠也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墨色的长发已是松松散散,不少发丝垂落了下来,但却遮掩不住他后颈那些密密麻麻的痕迹。
卫凛后背是大片的红痕,肩头到后颈尤其多。
九歌一点记忆也没有,但瞧见这些他也能想象出,他是怎么摁着卫凛,然后沿着他后颈的线条一路吻下。
看见这些九歌只觉得头疼跟无奈。
虽说不记得醉酒后发生的事,但身子是自己的,有没有做什么,他还是能察觉出来的。
他的这位陛下脾气素来不好,他这样折腾他,那自然会生气的。
九歌摁了摁眉心,然后便朝卫凛走了过去,他并没有叫醒卫凛,上朝的时辰迟了便迟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像卫凛往日常说的,臣下的责任就是为君分忧,揣摩君心,百官偶尔等一回君上不算荒唐。
九歌的手覆到了卫凛的腰间,力道不轻不重地摁着。
卫凛睡意正浓,他起初没反应过来,毕竟九歌按的也算舒服,这让卫凛整个人都懒洋洋的,骨头也酥软了几分。
但尔后情况就不对劲了,九歌的手一路向下,摸到卫凛的尾椎骨时,他就像被千万根银针扎了那般,立刻清醒了。
卫凛猛地掀起了眸子,他的脸色委实不好看,语气也带着压抑的怒气,“你做什么?”
“陛下也知道,臣饮酒后行事孟浪。”九歌面上带着真挚不作假的愧色,“所以臣想看看,有没有伤到陛下。”
这番话在卫凛脑子里前前后后的过了三遍,他才琢磨过来了,然后似笑非笑地盯着九歌。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卫凛的目光从不善就变成了戏谑。
九歌:……
卫凛这是什么意思,九歌倒是猜不出了。
这次卫凛总算可以确信,他之前是多想了,九歌喝醉后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不然也不会以为……睡了他。
他们俩基本上该做的都做了,但在谁睡谁这事上没谈妥。
虽说九歌是这本小说的男主,可卫凛觉得,有cp的小说一般都是主受的,所以九歌这个主角理所应当躺平给他压。
九歌清醒的时候,也许会同意,但就他醉酒的那个狂妄样子,自然不是一个屈居人下的主儿。
因此他们俩并没有做到最后。
卫凛坐了起来,他像没事人那般将双腿盘了起来,然后斯条慢理地整着自己褶皱不堪的寝衣。
“上神想到哪里去了?孤怎么会伤到?”卫凛挑着眉,声音让人辨不出喜怒,“倒是上神,大半夜摸到孤这里,非要当着孤的面自我慰藉。”
卫凛斜着九歌,“孤想着爱卿毕竟是九牧的肱骨之臣,丢脸也不能丢到外面,所以就将爱卿安排到了外殿,谁知道爱卿什么时候爬上孤的床榻。”
这口锅卫凛甩的很稳,但九歌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他抿唇片刻道:“以陛下所言,的确是臣行径荒唐了。”
“只是。”九歌话锋一顿,他的手覆上了唇,问道:“臣嘴上的伤是谁咬出来的?”
卫凛:……
卫凛身上带着九歌的气息,而且很是浓郁,旁人或许闻不出来,但九歌很轻易就能分辨,他昨日肯定又喂他血了。
如今卫凛情况特殊,他见到神族的血会有什么反应,九歌很清楚。
所以卫凛会咬伤他,这倒是不难理解。
至于他们俩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九歌尚且不知,但至少不会像卫凛说的这么‘清白’。
看着床榻上坐的端正,一脸讳莫如深的年轻陛下,九歌眸里染了一点笑意。
他最终还是没有追问下去,再问估计会将对方惹毛了,到时候就不太好收场了。
九歌拿起放在一旁的朝服,“陛下,时辰不早了,该上早朝了。”
见九歌要给他更衣,卫凛皱了皱眉头,“其他人呢?”
“臣怕她们打扰陛下睡觉,便让她们退下去了。”九歌笑着解释了一句。
卫凛的眼皮子抽了抽。
也不知道这里的人有没有断袖之癖的观念,看见九歌大清早出现在他的寝殿里,会不会传出什么闲话?
见九歌倒是一脸从容,似乎没有不妥当的地方,卫凛的脸色变幻了数次,最终还是下了榻,让九歌为他更衣了。
卫凛的朝服十分宽大,一个人的确不太好穿,为了显得庄重,上面纹饰了很多图腾,每一样都有特殊的意义。
九歌的动作倒是十分熟练,给卫凛穿好朝服,他便站在卫凛身后,认真地整理着后领跟层叠的山章。
朝服的领口并不高,露出了卫凛一大截白皙修长的脖颈,一片暧昧的痕迹,从他的耳后一直延伸到了衣领,细细密密的,怎么也遮掩不住。
九歌漆黑的眸子波动间,似乎有什么光影掠过,他伸出手,指肚摩挲在卫凛的耳侧。
九歌的手指轻如羽毛,触碰时带着一种酥麻的痒,卫凛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他浑身不自在,所以回头冷冷地剐了一眼九歌。
九歌眸中的情绪不着痕迹地抹去,他对卫凛微微一笑,“陛下马上便好了。”
卫凛这才黑着脸又摆正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