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英辉阁。
李湛伸手揉了揉额角,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冷意。
“人都到齐了吗?”李湛开口问道。
“回王爷,都到了。”董栋开口道:“所有的暗卫和王府的府兵,除了派去保护池府的,都等着您吩咐呢。”
董栋身旁站着三个穿着夜行衣的人,都是李湛培养的暗卫和府兵的首领。
“先将池府周围的钉子都拔了,做的干净一点,不要惊动任何人。再留几个得力的人在池府附近守好,不可以出任何差池。”李湛开口道。
那三个人中的一个闻言忙领命而去。
李湛又朝另一人道:“把你的人埋到安王府里,自今日起老四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本王都要知道。除此之外,他见过的人一旦离开安王府便直接拿了,待安王下葬后,以老四为安王扶持的名义,直接送他去安王此前居住的别苑。”
李湛说“送”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那意思不言而喻。
一旦安王下葬,恒郡王便会直接被李湛的人带走软禁,如今安王那别苑早已被李湛的人控制了,恒郡王被软禁在哪里,就等于与世隔绝了。
李湛原本是没打算做到这一步的,但恒郡王的威胁显然触到了李湛的逆鳞。
“是。”那人忙领命而去。
李湛最后将目光落在第三人身上,开口道:“接下来你要做的这件事是最紧要的,容不得半点差错。”他说着拿过了书案上早已写好的一串地址,又道:“老四藏了一个人,此人极为重要,应该在一个他认为最稳妥的地方。”
那人接过那张纸看了看,开口道:“王爷放心,就是掘地三尺,属下也会将此人找出来。”
“找出来之后直接带进宫,本王要亲自审他。”李湛开口道。
最后那人也领命而去,如今殿内只剩李湛和董栋。
李湛想了想,开口道:“去将图大有带过来,就说本王要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董栋闻言忙应是,而后亲自去了一趟慎刑司。
图大有被关在慎刑司这么久,还以为李湛将他忘了,大半夜突然被提出来吓了一跳。
“王爷是要处置我了吗?”图大有问董栋道。
“是生是死全看你自己。”董栋开口道:“王爷说要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图大有闻言当即心中一凛,暗道他能有什么戴罪立功的机会?
莫非王爷要对恒郡王出手了?
可他先前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如今再让他说什么,他也说不出来了啊!更何况,他虽然是恒郡王的人,可充其量也只是恒郡王在宫里的一条“狗”罢了,重要的机密恒郡王不可能告诉他!
图大有一路上十分忐忑,总觉得自己这次怕是要凉。
待到了英辉阁之后,便见李湛坐在书案后,看起来大半宿没睡很是疲惫。
图大有跪在地上朝他磕了个头,而后便等着他发落。
殿内安静了许久,李湛轻轻叹了口气,将目光落在了图大有身上。
“将你知道的所有和纪轻舟有关的事情都朝本王说一遍。”李湛开口道。
图大有闻言吓了一跳,下意识朝李湛看去,想从他面上看出一丝端倪,奈何李湛掩饰的很好,面上丝毫看不出情绪。
“奉先阁的事情和孩子的事情,本王都知道了,你不必再替他遮掩。”李湛冷声道:“本王想知道的是所有细节,从他入宫之时到你被关进去……他做的每一个决定,你都帮过他什么,又是如何隐瞒本王的……若有半句假话,你应该知道后果。”
图大有:……
这戴罪立功的机会,就是“出卖”纪轻舟?
不过图大有转念一想,反正事情已经败露了,他也没必要继续遮掩。此刻他摸不准李湛的心思,那么他唯一能为纪轻舟做的,就是尽量把那些细节美化一下,最起码要让摄政王听了不影响心情。
例如:
纪轻舟瞒着摄政王肯定不是怕他灭口,而是怕给王爷添麻烦……
图大有稍稍收敛了心神,便开始朝李湛竹筒倒豆子一般,从四月那场宫宴到他被抓紧慎刑司……所有他能想到的细节,都朝李湛说了一遍。当然,整个过程中他一直在强调纪轻舟对李湛的忠心,省去了那些可能会让李湛不高兴的部分。
李湛面色始终没什么变化,只在个别地方打断他追问一两句。
末了,李湛突然开口道:“你为什么要帮他?”
图大有一滞,面色顿时变了。
他这才意识到,李湛今晚问的所有问题,只有这一个才是最重要的。
李湛好整以暇地看着图大有,面上总算露出了几分好奇,知道自己问到了点子上。
他一早就觉得图大有对纪轻舟的态度有些可疑,平白无故,图大有怎么可能对纪轻舟那么好?
除非,这里头有一个能说服他的理由。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李湛才从殿内出来。
董栋也一夜没睡,忙上前朝他汇报了一下宫外的动向。
“池府和安王府那边都差不多了,只是您要找的那个人依旧没有找到。”董栋朝他道。
“老四藏着的人是个大夫,三十来岁,长相周正,形容散漫不羁。”李湛开口道:“让他们依着这个去找,若是还找不到,就从老四身边的人着手,总不至于什么都问不出来。”
董栋闻言忙点头应是。
李湛又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图大有,开口道:“你不必回慎刑司了,留在英辉阁吧,再过两日你带人去池府,将纪轻舟接回来。”
图大有闻言忙领命,知道自己在李湛面前这一关算是过了。
一连两日,纪轻舟都待在池州的府里。
这两日池州也没出去,纪轻舟猜想李湛应该是没有派新的差事给他。
他们虽然一直在池府没有出去,但隔着一道墙,纪轻舟却仿佛能感受到整个京城局势的紧张。他能想象的到,这两日的时间里,许多人的命运都要就此改变了。
池州头一日早晨去府外看了一眼,发觉外头恒郡王布下的钉子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新面孔。池州虽然不认识,但见对方不避着自己,便猜到了是李湛的人。
第二日午后,秦铮带了梁国公主来池府逗留了小半日。
那梁国公主原本也该离开京城了,但不知是听到了风声还是怎么回事,觉察到京城要有大戏看,遂将使团打发走了大半,只留了伺候自己的亲随,竟打算看完了戏再回梁国。
如此一来,秦铮便只能继续陪着她。
纪轻舟心中着急,本想朝秦铮打听一下外头的事情,秦铮却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一直朝他打哈哈。纪轻舟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便只得作罢。
到了复朝那日,纪轻舟早早便起来了,本以为会有人接他回去。
没想到一直等池州下朝,他也没听到动静。
倒是池州那神情看起来还不错,纪轻舟猜想事情应该挺顺利的。
池州陪纪轻舟和纪轻澜一起用了午膳,然后将纪轻舟叫到了书房。
“外头的事情……”
“纪小公子,这些事情回宫之后自会有人朝你说。”池州打断他道:“我今日想朝你说的,是令妹的事情。”
纪轻舟闻言一怔,问道:“池少卿想说什么?”
“池某自作主张,去教坊司……”池州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的道:“你也知道,王爷正在想法子为纪家翻案,一旦成功了,你与纪小姐还有远在西北的纪大公子便可以恢复自由。但此事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有结果的,而眼看着纪小姐在池府的一月之期就快满了……”
纪轻舟闻言这才反应过来,此事他倒是也一直放在心上……
“池某想着,纪小姐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不该沦落到那种地方……便私自去教坊司又付了些银子,如此便可以让她在池府再待一个月。”池州开口道:“只是池某此举实在唐突,不想纪小姐误会,所以想假借纪小公子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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