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觉得有点郁闷。他知道沈练是燕帧的好朋友,连沈练都同意给他多抽点了,果然是抽不长久了。
燕帧今天白天还说把他当成饭碗呢,哪晓得这么快这只碗就摔了。
沈岁和怔怔想着,突然听燕帧大声道:“沈练你干什么?”。
沈练吓得手一抖,直接滑针扎到了沈岁和肉里。
“啊咝——”他本能捂住臂弯。
沈练急忙退出针头,鲜血瞬间逆流出来,他咒骂着忙扯出棉团给沈岁和按。
燕帧大步过来,接了棉团就按在沈岁和臂弯出血口,他扭头看向沈练:“你在干什么?”
沈练一面擦着手上沾上的血,一面道:“我还想问你干什么?你刚才这是想吓死谁啊?就你这么突如其来的,我手能不抖吗?”
燕帧沉着脸:“你为什么突然给他抽这么多血?”
沈岁和急着解释:“不关沈主任的事,是我要求的。”
“你!”燕帧低头看着沈岁和有些微微泛红的眼尾,口气软了些,“还疼不疼?”
“不、不疼了。”
沈岁和垂下眼睑,有些不敢去看燕帧的眼睛,活脱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燕帧替他擦去臂弯的血迹,却是问沈练:“你还回医院吗?”
沈练点头:“回啊,我是来的路上才接到周幸雨醒了的电话的,撇开你和他的关系,就算是作为主治医生,我也得去一趟吧?”
燕帧点点头:“有事给我打电话。”
沈岁和悄悄看了眼燕帧,他心里还是记挂着的,沈练还会再回医院他才放心吧?
沈练盯住他:“你真不去?”
“嗯,头疼。”
沈岁和忙解释:“沈主任,他今天一整天都在发烧,要不,你给看看?”
“哦,我还想问呢,你脸色怎么回事。”沈练又折回来,“我看看。”
燕帧避开他的手:“用不着,你可以走了。”
沈练的手空垂两秒便缩了回去:“得,我还懒得给你看,你又不给钱。”他拎了药箱就走。
沈岁和忍不住又说了句:“沈主任,他今天真的是不舒服才不去医院的。”
还是别让医院那个谁误会。
不过,燕帧头疼去不了这件事,让沈岁和有一点点的爽是怎么回事?
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唔,定位偏差了吧,沈岁和觉得他得重新摆正自己的位置。
“为什么抽那么多?”燕帧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沈岁和硬着头皮道:“主要是我觉得我现在身体很好,所……”
“哪里好?”燕帧毫不客气,“连我都抱不动,你身体好?”
沈岁和:“……”
甲方爸爸的口气有点可怕,看来是真的头疼,人一不舒服脾气就会暴躁。
“哥,你头还疼吗?”
燕帧睨着他:“特别疼。”
“我再给你揉揉?”
沈岁和刚想跪坐起来却被燕帧按着。
“别乱动。”燕帧细细看了看他的臂弯,因为滑针,他的臂弯青紫了一块,燕帧的脸色更不妙,“这还不疼?”
沈岁和败下阵来:“疼的。”
之前臂弯没来由的疼痛都是心理作用,这次是实打实地疼,就是这样被燕帧按着止血都是疼的。
燕帧按压的指腹下意识松了些,看针孔处已经不再流血,他松了口气。
沈岁和小声道:“你休息吧。”
今晚估计是真的头疼得不行才没办法去医院,明天估计一大早燕帧就得走。
燕帧将棉团丢进垃圾桶,回身蹙眉:“怎么还坐着?”
“哦哦。”沈岁和听话地躺进了被窝里。
很快,燕帧也上床躺了进来,卧室的灯熄了。
黑暗中,沈岁和听甲方爸爸重重叹了口气,估计是心里烦躁,他还是识相一些,千万别一个不慎就点了燕帧的雷。
就在沈岁和以为燕帧应该睡着了时,突然听身侧的人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突然这么问……
沈岁和的脑中瞬间就蹦出来,喜欢颜好有钱的,身材当然也得好,对人要温柔,最重要的是得对年年也好,就像……燕帧这样的。
卧槽!
沈岁和整个人僵了僵,他在想屁吃!
这要是告诉了甲方爸爸,人家不得以为他当替身当得都已经没有自知之明了!
不行,他得反着来!
绝对绝对不能有一丁点的影子在燕帧身上。
沈岁和突然灵机一动:“喜欢……女的?”
燕帧:“…………”
卧室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特别久,久到沈岁和都睡着了。
大约今晚臂弯是真的疼,伸直疼,弯曲也疼,沈岁和一直半睡半醒,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隐约感觉身边的人起了身。
然后,房门开了又关。
沈岁和本能摸了摸边上,燕帧果然不在床上了,不是梦。
他睁开眼,卧室没有开灯,不过外面过道上有光从房门底下透入。
他摸到了手机,才凌晨一点多。
不会是燕帧头疼严重了,他下楼找药去了吧?
沈岁和立马清醒了,一溜烟翻身从床上下来,披上外套就冲了出去。
楼下灯火通明,沈岁和疾步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下面传来了说话声。
“头还疼吗?”
沈岁和落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收了收,这声音……他悄悄探出身,明亮客厅里,他看到了病号服的衣角。
哦,医院那个谁来了?
燕帧呢?
沈岁和往前走了两步,终于看见了站在周幸雨面前的燕帧。
燕帧没回答,上前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在周幸雨身上:“谁让你出院的?”
周幸雨大约是从医院来的急,就穿了长衣长裤的病号服,看着都觉得冷。
他拢了拢燕帧的大衣,微微仰起脸道:“我听沈练说你烧了一天,我不放心,他不让我来,我只好偷偷跑来了。”
一个头疼不能去还不忘让沈练去照看,一个不放心冒着凌晨寒冷也要偷偷跑来。
沈岁和心想,双向奔赴的爱情果然是绝美。
“你怎么样?”周幸雨又问。
“没事。”燕帧的声音有些淡,“你先坐一会,我上楼换了衣服送你回医院。”
周幸雨伸手抓住了燕帧的手臂:“我就不能不回去吗?”
燕帧蹙眉:“身体还没好,任性什么。”
“我没有,我就是……就是想你,想见你。”周幸雨的话里很委屈,“而且你自己都病着,不适合开车。”
燕帧坚持:“你得回医院去。”
沈岁和站在楼上只能看到周幸雨的侧面,但也明显看得出他的脸色很苍白,这种情况当然还是回医院保险,毕竟他昏迷了很久。
燕帧的担心沈岁和懂的。
“我不想回医院,我想留在这里。”周幸雨带着哀求。
燕帧始终无动于衷:“我上楼换衣服。”
他拂开周幸雨的手转身走到楼梯口。
周幸雨快步追过去从后面抱住了燕帧:“别赶我走,少爷。”
沈岁和微微撑大了眼睛。
少、少爷?!
周幸雨是燕帧家里什么管家或者保姆的儿子?
沈岁和瞬间脑补出来一百万字管家儿子和少爷之间的绝美爱情故事了。
“你……”燕帧正欲扳开周幸雨的手,一个不经意抬眸就看到了站在二楼楼梯口的沈岁和,他的眉心瞬间拧了起来。
沈岁和本来是想偷听一会的,就是听得起劲一下子忘了甲方爸爸打算上楼的事。
现在有点尴尬。
直接转身走了会更尴尬。
而且,甲方爸爸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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