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帧到的时候老远就见燕帆在住院部大楼门口在打电话,他蓦地蹙眉,燕帆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年轻小护士跟在燕帆身后似乎在和他说什么,燕帆根本没理她。
燕帧原本不想理会的,他从另一侧过去,燕帆自然也没看见他。
燕帧听护士道:“先生,您还是在先去拍个片,您不能大意。”
燕帧的步子一顿,燕帆怎么了?
他看过去,那一个还在打电话,语速极快,似乎在骂人,中气十足,拍什么片?
“燕总!”关停先燕帧一步进去,早早按下了电梯按钮,此刻电梯门打开,他忙招呼燕帧过去。
燕帆闻声回头看了眼。
燕帧这才发现燕帧的脸上似乎有许多划伤,但燕帆并不在意,他疾步上前:“你既然来了,你妈那边你给打个电话吧。”
燕帧脱口:“什么?”
燕帆忍了忍:“爸爸在来的路上,小舟受伤的事你确定不用告诉你妈?”
“小舟受伤了?”之前沈练打电话来时没提乔瑾舟,燕帧还真有点意外。
“你不知道你来医院……”燕帆顿时反应过来,他冷笑着进电梯,按下了10层按钮,“我带你过去。”
护士追进来:“先生,主任让我带您去拍片。”小护士急得快哭了,这位是燕氏的二公子,她是知道的,所以主任才这么重视。
燕帧扫了眼十分狼狈的燕帆:“有病治病。”他径直按下了7层按钮,这是沈岁和病房楼层。
“你什么意思?”燕帆瞪着燕帧。
燕帧只问:“小舟伤得怎么样?”
“你不会自己去看吗!”
电梯到了7层,燕帧径直出去道:“我一会上去。”
燕帆气得在后面喊:“小舟真是瞎了眼会看上你!燕帧你简直是个……我靠,咝——”他一手扶着电梯壁,一手捂着胸口。
小护士忙扶着人:“还是先去拍片吧,万一真是肋骨断了呢?”
断个屁,燕帆觉得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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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帧出了电梯脚步越发快了,虽然后来沈练来过电话,把情况差不多都和他说了,但眼下到了病房门口,燕帧的心跳还是渐渐加快。
病房门被推开,坐在沙发上和沈锦年说话的沈练立马站了起来:“哟,来的挺快。”
燕帧的目光朝病床上的人看去。
沈练又道:“打了两次麻药,人还没醒来。”
沈岁和的脸色有些白,嘴唇上也没什么血色,两只手被缠得像粽子。
这才半个月没见,他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瞧着似乎还瘦了。
燕帧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走到病床边上,想拉沈岁和的手,却一点也不敢去碰。
“伤口有多深?”他的目光紧盯着沈岁和的手问。
沈练站在他身后道:“我来时缝合好了,不过听说挺深的,最深的地方都见骨了。”
燕帧屏住呼吸:“伤到神经了吗?”
沈练“啧”了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医生,干嘛问得这么精准?”他回头朝眼睛红红的沈锦年道,“年年能去外面朝下护士姐姐吗?你舅舅的点滴要换了。”
沈锦年乖乖点点头,他走出去,还顺手关上了病房门。
不过小家伙没去护士台找护士,那些大人什么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不是三岁的孩子了!叫护士按铃就行,当他不知道想支开他?
沈锦年趴在门口悄悄听。
孩子走后,沈练瞬间就放松许多,他拉过椅子跨坐下来道:“徒手去抓急速下滑的钢丝,他的双手没直接勒断都很不错了。手上那么多神经,一刀切下去,根本不可能有运气全都避开的,你也不是傻子,其实都不用问我,心里也应该有数的。”
燕帧微微握紧双拳:“能手术吗?”
“他右手的十指、小拇指,左手的拇指连着的神经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沈练道,“你没来之前,我帮你咨询过院里最好的专家了,其实这种手术没什么大意思,就算做了,也不可能恢复成原厂设置。我的建议是,没必要再把掌心划开几刀,纯粹的添堵。”
燕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他的手……以后会有什么影响?”
“这个嘛……”沈练的下巴搁在椅背上,“基本生活没问题,但影响当然是会有的,很多精细的活是肯定做不了了。”
燕帧的呼吸微窒:“精细的活是指……”
沈练道:“比如针线活之类啊。”
燕帧:“……”
哦,那没事,他针线活本来就烂。
在门口听得一脸紧张的沈锦年抿了抿唇,原本就觉得上次舅舅缝的兔子已经够丑了,真没想到那只兔子会是沈岁和这辈子做的最好看的。
沈锦年叹了口气。
以后老师再布置这种作业可怎么办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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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岁和这段日子其实晚上都不怎么能休息好,白天不太会想起的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地想起来。
所以这次的麻药倒是让沈岁和睡了个好觉。
他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才醒来,此时,沈锦年被沈练送回燕公馆去了。
沈岁和起初是听到谁叫了声“少爷”,他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本能睁开眼就看见床位站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是燕帧没错。
但那个谁怎么会在医院?还在他的病房?
他的记忆没问题的话,那个谁昨天好像没有受伤吧?
莫不是也学糖糖一样晕倒了?
沈岁和突然觉得槽多无口。
周幸雨道:“如果沈先生需要输血的话,我可以给他……”
“用不着你来献血。”燕帧径直打断周幸雨的话。
沈岁和气得后槽牙狠狠咬紧,他好歹给那个谁抽了那么多血,就算他今天真的要输血,用一点他的血怎么了?
燕帧竟然这么心疼!
气得他的臂弯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沈岁和本能握拳,结果忘了手上有伤,这一牵扯直接疼得他哼了出来。
燕帧忙转身走来:“岁岁?”
沈岁和在经过了短暂的一秒钟考虑后,还是睁开了眼睛,他都受伤住院了,还兢兢业业地想着要履行那份协议,全世界去哪找他这么敬业的人?
“哥……”沈岁和的目光越过燕帧的身体,看向那边的周幸雨,“周先生怎么在这里?”
燕帧完全没在意身后的周幸雨,俯身过去问:“感觉怎么样?手还疼吗?”
“疼的。”尤其是他刚才不小心握了握。
燕帧的脸色骤变,按了呼叫铃让护士把主治医生叫来。
主治医生很快就来了,给沈岁和检查了一番,这才告诉燕帧伤口还没有完全结痂,这段时间需要小心点,避免用手。
折腾了半天沈岁和连那个谁是什么时候走得都不知道。
燕帧终于放下心,又问沈岁和饿不饿?想吃什么。
沈岁和是真的饿了:“现在给我什么我都想吃。”
有胃口是好事。
燕帧坐下道:“关停一会儿会和年年一起带吃的来,那我让秦阿姨看着准备吃的。”
沈岁和忙问:“年年怎么样?”他还记得昨晚小外甥撕心裂肺的哭声。
燕帧小心按着不让他起身:“你放心,年年没事,我让秦阿姨小心看着,你现在只要好好养伤就行。”
哦,视频的事揭过了?
不生气了?
燕帧的黑眼圈有些重,眼睛里还隐隐有血丝,他……一晚上没睡,守在他床边吗?
燕帧昨天是真的被吓到了,还好人没事。
他正想问沈岁和去过邻市的事,却听他的肚子咕咕地叫起来,昨天连晚饭都没吃,估计是真的饿极了。
他起身道:“我先去买点东西让你垫垫肚子。”
沈岁和现在迫切想吃东西,就没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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