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昨晚才和他们一起喝酒,此时装模作样的道:“赶紧把你爹抬去看大夫,打人的给我带走!”
赵家的儿子拼命挣扎,“冤枉,我是冤枉的,他是装的,是装的,他们想故意陷害我……”
李茂贤被众人抬到医馆,李青瑞口口声声说,脑袋被打坏了,大夫号了半天脉,并没察觉到什么不妥,但头毕竟是要害,也不敢断言,便说留下来再看看。
然后,李茂贤就在医馆住下了,李青瑞和李青顺等人在这里照看他。
大夫并不想这么多人留下,但李青瑞诚恳的请求,又给足了银两,他也就罢了。
当天晚上,桂花巷那几个嘴巴又碎又臭的妇人家里都被泼了粪,虽然天气冷了,那臭味也令人作呕。
赵家两扇门上也都是屎尿,路过的人都要捂着口鼻,避的远远的走。
李家人才来,这巷子就闹出这么多事情来,就是个傻子也知道缘由。
那几户人家怄的险些晕倒,因为出了那档子事,不敢出来骂,就在自己门板里面,指桑骂槐,骂了约莫一个时辰。
赵家人也生气,但他们顾不得那么多,儿子被官差抓走了,他们得想办法救人。
他们去衙门问,官差就说,李家的人现在还在医馆躺着呢,生死不明,若真是咽了气,那罪名可就大了。
赵家人才不信一拳能打死人,他们知道,李茂贤就是故意的,故赵家的那个婆娘也在家里装死,让家里人去衙门说,那一刀让她疼的死去活来,眼瞅着就要不行了。
官差知道这两家在斗法,十分不耐烦,但拿了人家的银子,总得装着公事公办的样子,让他们分别写诉状,来衙门升堂审讯。
李家这边花钱找师爷写,同时每日也去牢中给李茂玉送吃喝。
李青宏跟表妹第三日去,李茂玉听说外面发生事情,面上流露出悔色,如果不是她走这一步,大哥也不会遭这个罪。
李青宏劝她,“姑,没事,我爹说让你在这里面该吃吃该喝喝,他就跟那个恶毒的虔婆周旋,左右收了秋,家里没事,啥也不耽误。”
李茂贤确实是装的,他故意激怒赵家的小儿子,为的就是让他动手。
本来李青宏和李青瑞想要接下这挨打的差事,李茂贤怕他俩装不好,便亲自上阵。
一连几日,桂花巷那几家依旧晚上被泼粪,白天千辛万苦的洗干净,晚上又都脏污一片,
那些人家气坏了,终于忍不住,跑到刘大成家门口大声咒骂。
李青瑞他们便提着水,往她们身上泼,引起一片尖叫声。
这样的天气,从头到脚被淋湿,那些人禁不住,就得回去换衣服,换完衣服再出来骂,这次却不敢在李家门口了,错开几个门,离的不远不近。
骂了一会儿,挨着的那户人家不干了,出来撵人。
这几个妇人白天骂的越凶,晚上家里被倒的粪越多,她们气的跳脚,李青顺他们却有些心疼,这些大粪可都是花钱买的。
其实大家伙都知道是谁泼的粪,但是你抓不到人,那几户人家也想反过来泼刘家,李青宏他们三十多个大小伙子,日夜轮流守着,他们找不到一点机会。
现在桂花巷的人明白了,李家来这么多个人,就是想要教训那些欺负过李茂玉的人。
赵家的小子和李茂玉都住在大牢,李茂玉换到最里面,安静又能见到光,他的那个牢房里挂的都是染血的刑具,左右两边的人好像是疯子,经常隔着栅栏够他,他不小心挨了两下子,胳膊都被掐紫了。
他知道李家人写好了诉状,又听说上堂之前,都要打板子,他很害怕,求着家里人早点把他弄出去。
赵家人去找官差,官差就说李茂贤至今未醒,这案子有点棘手。
同时,李青瑞带着刘月豪和刘月来,挨家挨户的敲开桂花巷的门,询问过去李茂玉被那几个毒妇恶意中伤的事情,并且写在纸上,请她们作证。
其实,这里大多数都是本份老实过日子的人,那几户妇人的长舌头,让他们也恨的不行,却不敢轻易招惹,担心以后自己家被报复,她们就算只用嘴巴,也能把人折磨个够呛。
如果只是说,大家都愿意,但是要按手印,便向后退,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刘月豪和刘月来哥俩给街坊邻居下跪磕头,求他们帮这一次忙,李青瑞也说,纸上写的都是真实的,并非凭空捏造,只是作为证据,并不会对外宣扬。
说了半天,才终于有个老头答应。
只要有人开了头,后面的便容易了,李青瑞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写了几十份作证的纸张,只觉得十分心痛,他姑从前竟然遭受了这么多委屈。
此时,李茂贤已经在医馆躺了一个半月,每日被人掩护着偷偷吃点东西,大夫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并没有多说,人家一直给着银子,他号脉就照实说。
赵家人有点坐不住,李家人白天找街坊邻居问事情,晚上一直泼粪,骂了一个多月,嗓子都哑了,家里臭气熏天,孩子还在大牢里,他们快折磨坏了。
其实那粪也不都是李青顺他们撒的,还有被她们欺负过的人,趁乱也跟着泄愤。
那几户人家去找官差,说李家人对他家如何如何,可是没有人赃俱获,光凭嘴巴咋也不能抓人。
就这样僵持着到了入冬。
桂花巷的人都没想到,李家人能一直耗到现在。
赵家人已经知道银子的事情不用想了,咬牙一纸诉状把李茂玉告到衙门,李青瑞他们也立刻把街坊邻居的证词也一并交上去。
在此的前一天,秦林也到了南阳县,李茂贤的书信到离县时,他恰好不在,看过书信后,便立刻往这边赶。
秦林到后,先去看李茂贤,此时屋里没有外人了,李茂贤才坐起来,伸展了一下躺的酸痛的身体,“秦大哥,劳烦你跑这一趟。”
秦林是落魄世家子弟,年幼时享了不少富贵荣华,后来家中遭难,受过许多蹉跎,很多年前被拖去建京城时,跟李茂贤和程年明结识。
现在到处歌颂京城如何的繁华,如何恢弘,哪里也没写,当初建盖之时死了多少人。
一个木匠,一个种地的,一个手不能提的小少爷,他们三人扶持着熬过了艰难时日,成了患难之交。
出发之时,李茂贤也不知道南阳县这边到底如何,做了最坏的打算,在柳山县给秦林去了书信。
秦林有些无奈,看着他道:“这把年纪,还要耍这些,还跟从前一样,你个毛头小子。”
俩人也许久没见,即便是在这种情形下,李茂贤还是有几分高兴。
正事要紧,俩人都把叙旧放下,秦林看着李青瑞递过来的一张张纸,正色道:“我朝律令分明,持械伤人之事可大可小,若那人只是轻伤,刑罚不会重。不过利器伤人,即便未中,也要杖刑八十板,出血要加刑二等。恶妇可恨,茂玉此举也太过冒失,不过其情可悯,县令大人应会酌情减轻刑罚。”
然后,秦林说了一些他们离县持械伤人的案子的刑判,道:“不管如何,茂玉定然是要吃些苦头的,我此番带了朱县令的书信,这就去拜访县令大人,探探他的口风。”
朱县令就是秦林一直跟随的清廉县官,俩人惺惺相惜,一起共事多年,情同手足。
没想到家事还要麻烦朱县令,李茂贤心中有些不安,秦林笑了笑,温声道:“他要不是忙,还想亲自谢谢你告诉我的榨糖之法,造福万民,我们也受益匪浅。这封信只是同僚之间相互问候,又不是让他徇私枉法,你且安心。”
秦林是这般说,但他到了南阳县府衙,把书信奉上,南阳县的县令很意外,他虽没见过,却听过朱县令和秦林的大名。不,可能要称呼朱知府,原本他们就做出了许多功绩,后来又弄出了高粱制糖,被朝廷嘉奖,官升两级,不日可能就要去赴任了。
南阳县的县令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两个妇人争斗之事,竟然还牵扯出这这俩人来。
开审之日,李茂玉等人都被带到堂上,看完诉状,开始验伤,过了这么久,赵家妇人伤口都快要好了,李茂贤听秦林的,也没再继续装。
他突然好了,赵家的小子也终于能从大牢里出来。
上一篇:重生成绿茶O
下一篇:穿越之星际最强Omega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