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皮子应该值不少钱,拿去卖才是正经的。”
李茂群一边应着,一边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一个布包,当着大家的面打开,很快屋里便响起一声声惊呼。
“这、这么多银子!”李青勇他娘喊完才捂住嘴巴。
“这不会都是卖皮子得的吧?”李本善也被惊到了,他家子孙多,看上去日子好些,实际上人多吃的更多,再加上旁边还有个动不动就吸血的,他们家的箱子里攒的,连这里的零头都没有。
“还有卖药材的。”李茂群对大伯二伯向来不隐瞒,道:“青卓也跟着一起去了,他识得那些药材,二伯大伯你们不知道,我们去的那个林子,树上恁多灵芝,采都采不完……”
他们连一堆堆的蘑菇见的都不多,哪里瞅见过灵芝,见李茂群从油纸包里拿出压瘪的白色灵芝,一时间连气都不敢喘了。
李青勇突的从炕上蹦下去,喊道:“我也要跟着茂群叔去边城,我要采灵芝,抓兔子!”
他娘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给我闭嘴,敢出去胡咧咧,看我不把你屁股打烂!”
李茂群把东西往李本善和李本西那边推,道:“托青瑞他们的福,侄子头一回能赚这多钱,这么多年,大伯二伯帮了我家许多……”
还没说完,他就哽咽的不能出声,李本善抓着他的肩膀摇了摇,“茂群,你是好孩子,看到你伯就想起你爹……这些东西我和你二伯我俩不要,你能好好的,我俩就放心了……”
李茂群抹了抹眼泪,“该买的我都买了,等再去边城,那方圆千里没有人烟,银子也没处花,不如大伯二伯你们留着,万一有啥急事的时候用。”
李茂群固执的非要留下,想了想,李本善把零碎的银子给他,“身上没钱可不行,这些整的我给你攒着,以后给你娶媳妇盖房子。”
提到这个,大家七嘴八舌的问他到底啥时候娶媳妇,从前说挣钱,现在也有钱了啊。
“我以后想一直呆在那头。”李茂群道:“那地儿听起来挺好,可太远了,我不能把人家闺女带到那地去受苦啊。”
大家也不知道该劝他先娶媳妇,还是现在那边站稳脚,不管咋样,现在比从前好太多,这就够了。
李青文家此时也在说媒人说亲的事情。
原本陈氏是不想说的,毕竟不是啥好事,说出来平白让孩子难受,但李青风嘴巴快,一下子就秃噜出来,想瞒也瞒不住了。
李青卓长的好,又识字,懂医术,几乎是附近村子中差不多岁数里最出挑的,这些年本村和外村的媒婆明里暗里可是打听了不少他的事。
李青卓年纪不算小,他的亲事一直没定下来是因为他早就下定决心,没学成医术前不谈亲事。
李茂贤觉得儿子这是有大志向,劝着陈氏不要催,一直拖延到现在。
因为陈氏早就对外讲过这事,所以那些媒婆也就不废这个口水。
但总有人还是想要试试,这不,年后北边村子有户人家,家里有个姑娘和李青卓年纪相仿,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见过李青卓,便芳心暗许,非要让她姑姑过来探个口信。
这户人家有七八十亩地,算是家底殷实,小姑娘听说长的也清秀,她姑姑自以为侄女下嫁,这亲事必定十拿九稳。
到李家坐下一开口,陈氏就直截了当说了,那姑娘的姑姑不死心,便说她家可以多出嫁妆,以后李青卓学医十年八年不理家事都不用担心生计。
陈氏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生气,依旧是那句说辞。
那姑娘的姑姑信誓旦旦的来,却碰了壁,回去自是抱怨了一通。
巧的是,她回去的当晚,那姑娘不知道咋的脚滑,摔倒在一块石头上,磕破了头,昏迷了许久,醒来后却神情恍惚。
那家人正在气头上,便迁怒于李家,说李青卓命硬克妻,谁嫁给他谁倒霉。
陈氏简直差点气吐血,明明是她家主动来问亲,而且自己又没答应,她们家闺女自己摔倒,却赖在别人头上,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想着他家姑娘好端端的受伤,陈氏忍下了这口气,没成想后来这事传的越来越广,村里人相熟的都过来问她是咋回事。
偏偏这个时候又有人造谣说,李青卓一直不说亲就是因为妨人,学医什么的都是借口,他弟弟变成傻子都是他害的。
这可真把陈氏气坏了,但这些谣言都在别的村子传,她也不能按个村子去骂,气的胸口疼,好几天吃不下去饭
李青风说完,李青卓颇不以为然,劝道:“娘,那些人乱嚼舌根罢了,你别生气,不值当。”
陈氏摆手道:“你爹和你嫂子都同我说了,我也不和那些长舌妇置气,我就是有点担心,你这次去京城读书,那亲事不知道又要拖到何时……”
“我二哥才十八,不用着急,娘。”李青文趴在炕上,侧头道:“大丈夫先立业,成家不着急。”
“就是,我以后也不早成亲。”李青风躺在旁边,一边颠腿一边道:“我可不想像我大哥似的,出门一趟还得惦记嫂子和孩子。”
李正行不知道小四叔还提到了他,一直盯着他上下动着的腿,艰难的穿过炕上躺着的人,趴到李青风的身上。
李青风把他放在腿上上下的颠,李正行被晃的不得劲,想要下去,李青风却抓着他不让下。
陈氏听的好笑,“你俩才多大,说这些还早着呢。”
李青文却对这个问题认真了,坐起来,道:“娘,可先说好,我以后要是不成亲,你和爹可不能逼我。”
前世可都是推崇晚婚晚育,李青文可不想十几岁就当爹。
陈氏同李茂贤道:“听听你儿子个个都想当光棍呢。”
李茂贤道:“现在还当不得真,再过两年再说吧。”
李青文想,再过十年二十年他怕是都不会改变念头。
说到这个,李青文就问道:“我姑咋样了?”
李茂贤沉默了片刻,道:“你姑父喝酒做了些错事,我去的时候,他也认错了,说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李青风把小侄子逗哭了才松手,撇嘴道:“狗改不了吃屎,谁知道以后他还犯不犯病,爹你们就应该好好把他痛打一顿。”
李青宏忍不住道:“别这么说长辈……我和爹也想接姑回来,但她不愿意,一直替姑父说好话,家里头还有老人孩子啥的,实在走不开。”
李青风嗤笑,“打女人的男的就该死,他才不配做我长辈,我要是跟你们一起去,我就先把他胳膊拧断了,问他疼不疼,疼的话他以后想要动手的时候得寻思寻思,他打我姑哪里,他身上也得骨断筋折。”
若是平时,他这么说,李茂贤必定会教训两句,今天却没说啥。
李青文也知道这事难办,女子出嫁从夫,娘家离的远,能照料的实在有限。
这事还没完,如果姑父以后真的改了,那还好,若是还是跟从前一样……
李茂贤不想在孩子面前多说这事,岔开话道:“差点忘了跟你们讲,前阵子收到你秦大伯的信,他们那头不但榨出了高粱糖稀,还做成了块糖,连同书信捎过来了。”
这个消息可是大大的出乎了李青文的预料,他记得糖稀做成块糖需要的工艺挺繁琐的,离县那头竟然这么快就整出来了?
姜氏去厢房把糖拿过来,放在炕上的桌子上,红黄色碗那么大一块的糖,用油纸包着,从外头看挺粗糙的,但是能把糖稀做成块糖,这算是巨大的进步了。
小心的掰下一块糖角放在嘴里,甜,有明显的粗粝的糖砂,味道还不错。
不等李青文擦,李正亮凑过来就把他手上沾着的糖给舔了去。
李青文给他擦嘴,“乖崽儿,以后小叔多多做出糖来,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李正亮嗓门响亮的应着。
“爹,秦大伯可真是厉害。”李青文问道:“他信中有没有说是咋做出来的?”
“除了加石灰,他们还加了一种叫莹草的草汁。”李茂贤道:“你秦大伯那边有在江南做过白糖的,他们做出来的榨汁工具跟你之前说的很像,能用牲口拉,人只要把秸秆塞进两个木头中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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