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宿主,你对自己好一点吧。”全套书背下来是不是太狠了?
中文课后,安以农暂时按下阅读障碍症的事情,他挑着一个同学,给他画了帅气的带刀侠客,之后借口累了,不再动笔。
他今天看起来特别不好惹,其他人也不敢真的逼他,加上他的画的确很帅,很能满足这些少年的中二心态,所以这些同学不但不怪,还要凑过来说话攀交情。
“所以你家里真的没有姐姐妹妹?”他们问出一个想了很久的问题。
“……没有,我是独子。”安以农摸摸脸。
众人失望离去,其中甚至包括很多女同学。
第三节 课是英文课,他的阅读障碍症遇上英语就是遇上天敌,一整本英文书在他这里和扭来扭去的天书一样神奇。
好歹过了英语四级的安以农捂着额头:我不认识它,它不认识我。
另外,安以农也终于见到了这位章小姐。
她和她外甥很像,他们的脸和表情都给人很柔弱无害的感觉,甚至有点儿朦朦胧胧的纯洁和纯粹。班级里的学生似乎都挺喜欢她,尤其是男生们。
这位老师再一次把安以农叫起来回答问题,安以农回答不出来。她看起来有些失望,皱着眉摇摇头,她纤细的眉毛蹙起,有一种说不出的易碎感。
看到这种表情,一般人都是下意识反省自身,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真厉害。”安以农心想,“她是天生的心理控制专家。”
一句话不说,就能打击得原主七零八落,还不觉得是老师的错,都是自己无能。
这种刁难找不到任何证据,她只是信任你,愿意给你机会才会喊你起来回答问题,怎么能是刁难你?身为学生回答不出问题还有理了?
从没有人想过,一个老师既然已经发现了学生的弱点,为什么不针对性地指点他如何更有效地学习,反而‘针对性’地每天问他的弱项,让他一次次感到挫败和痛苦。
就算他去问班里其他同学,他们也只会觉得英文老师章语只是比较关注‘何天潼’,不会去深入思考这种关注究竟会带来什么。
这种深沉的恶意只针对一个人。
这就是原主之前所处的环境,不被理解的痛苦困扰着他,无法述说的恶意笼罩着他,阴谋、陷阱、算计包围着他。
他是被推入沼泽的猎物,越挣扎越绝望。
最可怕的是,他在沼泽深处被吞没,岸上唯一能救他的亲人和推他的人站在一起亲密交谈。
“冷静,宿主,你不是原主。”系统提醒他。原主是一个被家人养得太过天真的十六岁少年,它宿主却不是,更不会站在那里束手就擒。
“我知道。”安以农轻声道,他只是受到一点影响,不是变成了原主。
“原主的困扰、疑惑、痛苦、憎恶都需要答案,原谅他们不能帮他解脱,解决他们才能。”
第100章
时机未到,安以农没有贸然和她起冲突,他一直忍到下课放学。
系统忐忑地看着宿主平静的脸,被迫再一次离开所爱之人的痛苦,似乎和原主那种绝望的心情融合在一起,让宿主整个人都黑化了。
“果然不能帮着作弊,隐瞒下宿主保留情感的事。”系统有些后悔。
安以农收拾着书包,今天是周五,明后天休息,他可以把目前的情况理一理,找对策。
“喂,何天潼,明天记得早点。”之前和他有矛盾的那个男同学走过来。
安以农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这个人眉头皱得很夸张:“大少爷不是吧?我刚和你说的啊,你给我画画,我请你吃冰。”
“你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你去不去?”
有人带着,去外面转一转也好,安以农点点头:“有人请客我还不去?几点,什么时候?”
他报出时间和地点:“你早点。”
“知道了。”
他提着书包到门口,来接孩子的车不多,安以农一眼就找到了原主家那辆,是非常漂亮的黑色老爷车,看着比其他车都昂贵。
他走过去,司机走出来打开门。安以农有些不习惯,但是没说什么。
“少爷,系好安全带,我要开了。”
“好,才叔。”
聘请来的司机开车又快又稳,车上的安以农没有感觉到什么颠簸。
车很快开进一个商业街,两侧有些陌生也有些熟悉的街景映入他的眼帘。
很像是九十年代,不过两侧的建筑偏古典欧式,路上的人也穿着偏欧式的洋装,并且有很多穿着时尚的外国人,他们就像是在自家后花园闲逛一样惬意。
离开商业街后,汽车驶入一段无人的公路,一直开到某间靠山临水的小别墅。这个别墅是四层的欧式建筑,有一个很大的花园,花园里有喷水池。
他看到有人在花园里修剪花木,还有人在扫地。
车在别墅门口停下,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走过来为他打开车门。
安以农提着书包下了车,就有女佣上来提包。还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家里唤她莲婆婆,她端着温度正好的红枣茶出来:“少爷,喝点热汤,暖胃,你准备什么时候用餐?”
“半个小时后。”安以农看着她,心里有一种温暖的情感在流动。穿越后直到现在,他才感受到原主正面的情感回馈。
“啊,对了,少爷最想看的那个电视节目,婆婆已经录制下来。”莲婆婆笑着说。
安以农喝了一口热汤就放下碗,一旁女佣很熟练地将只用了一口的热汤端走。
“谢谢婆婆。”
这年代很多电视节目不会回放,有时候怕错过,或者想要反复看,就会托人将这期节目录制下来。
原主喜欢一个类似科学实验的节目,一期不落追着看,不过因为周一到周五看不了,只能先录制下来,周末一起看。
“今天晚上我可能要晚一点熄灯,婆婆早点睡啊。”
“好,晚一点等天潼少爷喝了牛奶我就去睡。”莲婆婆笑着说。她名叫张莲,已经在这个家里做了十几年了,原主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如孙儿一般照看。
莲婆婆是因为无子被夫家赶出来才来做女佣的,当时还在的何奶奶看她老实能干就留下她。日子久了,她和何家也处出感情,原主母亲说过给她养老。
剧情里,原主被人绑架虐待,除了他的父母亲人,最伤心的就是莲婆婆。
“回来啦?”
他们正说着话,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走进来,他看着也就是三十多,长相尚佳,不过有点啤酒肚,颜值打了折扣。
这个人就是原主的父亲,何承爵。
安以农下意识后退一步,锁紧眉头。
“阿潼啊,你表情好严肃,老是这样,要变成小老头咯。”何承爵走着醉步颠颠又倒倒,还不忘过来拍安以农的肩膀。
安以农被这酒气熏着,实在没法露出笑容。
所幸何承爵没有一直盯着他,他摇摇晃晃往楼上走,一边说:“不用准备我的饭,我先睡会儿。”
“好的先生。”莲婆婆应了,又想起一件事,“少爷好像又高了,先生,明天要不要让苏裁缝来家里一趟?该做夏季的新衣了。”
“好啊,这些小事你自己决定,不用告诉我。”何承爵无所谓地往楼上走。
这时安以农和莲婆婆说:“婆婆,我明天要和同学出去玩,中午不回来吃了。”
楼梯走一半的何承爵猛然回过头:“什么同学?去哪儿玩?和女仔拍拖?男孩子在外面要大方一点的。”
“是男同学。”安以农看着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原主这时候还没满十六周岁,每天睁开眼睛就是糟糕的学习和更加糟心的同学关系,哪有时间谈恋爱?
“啧,还没开窍啊。我在你这个年纪,都交过好几个女朋友了。”何承爵走了两步又掉头,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纸钞,“拿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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