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毒的事儿有证据吗?”安以农问。
系统叹了口气:“我知道宿主的想法,但是系统不能干涉这个世界,帮宿主打听一些消息已经是极限。就算赵泽私下有什么违法犯罪的行为,我们不知道,也找不到证据。更何况他是世界支柱之一,有光环保护,你伤不到他的。”
“毫无办法吗?”安以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湿漉漉的,覆着一点薄茧。
就赵泽这种行事风格,他手里肯定不干净。偏偏安以农只是个普通人,没有背景和人脉,也没有高超的黑客技术。
普通人想要对资本复仇,是这么难的一件事啊。
“那个,宿主,冷静。”系统感觉到此刻的宿主有点儿危险,它缩缩脑袋,“等我们拿到足够的悔恨值之后,他的主角光环减弱,那时候好下手。”
“一枪崩了他?”安以农反问。
系统不好意思了,讪笑道:“这个,咱们得尊重这里的法律。”说白了,就是口嗨。
难不成自己只能被动防御,无法对其出手?这种感觉何其憋屈?
安以农拧着眉,不愿承认自己弱小的事实:“系统,帮我找找《唱作人》五个评委的联系方式,还有,查查他们的偏好。”
“嗯?”
“未雨绸缪。”
第二日,安以农拜访了玩摇滚的贺大爷。
贺大爷今年五十多,心态却还很年轻,因为年轻时作风不良,他妻子已经离婚再嫁,如今他和女儿女婿一家住一起。
安以农带着曲谱和水果,以拜访老师的态度上门。
贺大爷看到他有些意外,两人之前没打过交道,不过这些年摇滚没落,他看到安以农还是很高兴的。
两人几句话就聊到吉他,贺大爷还拿出自己的老伙计,当场演奏了自己的成名曲,然后让安以农说说好坏。
安以农已经摸清这个老大爷的性子,他当即有什么就说什么,好的坏的都讲,不一味奉承。这倒是合了贺大爷的性子。
“不错不错不错。”他连说三个不错,“我们那年代,前辈和后辈都是能讨论的,好曲子就这么讨论出来,没那么多的规矩。”
现在娱乐圈那种后辈对前辈要毕恭毕敬的习惯是邻国传来的,贺大爷看不习惯很久了。
他们当年都解放思想,怎么能看得爽这种阶级分明?安以农要也这样,他才不高兴,觉得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客气得很虚伪。
贺大爷这次是真觉得这个小辈合自己脾气了,他们一块儿聊以前那些经典的摇滚曲,一把吉他在四只手里转,除了家里的狗被吵得汪汪叫,其他时候都是宾主尽欢。
晚上安以农要走了,贺大爷还不舍呢,让他有空常来玩。这年头要找个能唱摇滚的,真不容易啊。
那之后,安以农陆续拜访了曾为很多天王天后编曲的高老师、填词大师的金老师、天后王女士还有天王章先生。
然后他在电话里和《唱作人》的总导演聊了一会儿,感谢节目组选择了自己,他会努力不堕了节目组的名声。
系统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宿主是个跟谁都能聊上来,并且都能达成朋友效果的高情商,所以为什么上辈子他名声那么差?
“合不来。”安以农不太想说自己上辈子的事,三个字就把系统打发了。
安以农看着网络上零星出现的差评,脸上带笑:“虽然都说娱乐圈是资本控场的地方,但是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赵泽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什么意思?”
“过两日你就知道了。”
过了两日,网络舆论开始发酵。
一开始是质疑柯以农卖惨,他本人的实力一般,全靠网友同情心。但是这话题说了两天,网友居然没什么反应,该下载下载,该听歌听歌。
“主要吧,柯以农的歌比较有特色,喜欢的人,说一百次,还是喜欢,不喜欢的人,说一百次,还是不喜欢。一点质疑不能动摇网友,因为它没有代餐啊。”业内人士分析。
“……点子太硬,换个方向黑。”
于是第二种论调出现了,柯以农根本不会作曲作词,他就是一个完完全全业余的流量,连五线谱都不认识。
这些人拿不出证据,但他们有自己的逻辑:一个大学专业理工科,没有受过任何乐理教育的人,他凭什么能写歌写曲?
这时候,曾经做过柯以农经纪人的家伙跑出来,说柯以农进入娱乐圈是一场意外,而柯以农本人没有受过任何系统的教育,所以他也不具备作词作曲的能力。
然后他拿出一些视频,视频里的柯以农用一指禅按着钢琴键盘,还看不懂五线谱,看得出来,是个完全的新手。
“这是他刚出道的时候,没有人可以两年变成钢琴大师,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营销,一切都是假的。”
前经纪人实名‘举报’后,又有一些人跳出来,他们都曾和‘柯以农’一个公司。这些人也认可‘柯以农’可能找了枪手,并且给自己立人设的结论。
当然,他们讲话不会这么直白,只是用一些图片或者类似的字,去暗示。
那些话乍一听还有些道理,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似乎一个外行突然变成专业人士,是很可疑的,加上娱乐圈的风评一向不太好,造假的太多,舆论也就有些被带跑。
不过大部分路人都在吃瓜看戏,并不轻易下结论。
两年可以发生很多事,除非拿出更硬的证据,否则说服不了日渐理智的网友们。
“这人的黑点太难找了。要说质疑他的演唱水平,人家可是以清唱惊艳世人的。要说长相,从小到大没丑过,最近虽然风格突变,那也只是审美突然提升了。感情史……”
水军头子猛地吸一大口烟,捏造绯闻这种事他提议过,然而……
“你想把他和谁绑一起?”
水军头子忘不了金主看他的那眼神,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凌迟处死。也是那一刻,水军头子明白了,金主对付柯以农,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喜欢’?
“因为喜欢你,所以要毁掉你,有钱人的爱是这么恐怖的东西吗?”要不是对方给的多,他都想拍桌子不干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将他‘请枪手卖人设’的形象捶实,之后就能引导‘脾气不好、为人虚伪’……如此这般循序渐进,到时候三人成虎,柯以农想洗白都不能了。
“老大!”水军头子还在浮想联翩,小弟一个尖叫打断他。
“叫嘛叫?叫魂呐?”
“不是,老大,有人为柯以农发声了。”小弟手指打出残影,“你看,这人好像还是个名人。”
“他说了什么?”
水军头子把脸凑过去,就看到几行阴阳怪气的大字:
“我不信骆宾王七岁能写诗,他连小学生都不是。我不信梵高能画画,他都没受过正统的教育。我不信贝多芬失聪能作曲,他连声音都听不见。
“我更不信世上有天才,因为,我不是天才。来自不会填词的大金。”
喝!一个有名的填词大手,他说自己不会填词,这是讽刺谁呢?
“谢谢金叔。”陆御抬手给金老师沏茶。
“我要不发,是不是就不配这茶了?”金老师哈哈笑,末了说一句,“其实你就是不说,我也会发的。那孩子我和他聊过,低谷时不怨天尤人,被人追捧时不浮躁轻飘,有天赋,还努力,他差的就只是一个展示的机会。”
说到这里,金老师话音一转:“你最近忙成这样,还有闲工夫请我这老头子喝茶,要说普通朋友,我是不信的。你俩是不是……”
“您想多了。”
“真没有?那你这忙活半天,图什么呀?”
陆御浅饮杯中茶水,眼底有着揉碎的星光:“我喜欢他站在台上,高高兴兴的,打从心底深处想要唱一首歌,不被其他力量胁迫,不因外部势力干扰而随意更改。
“他可以尽情做自己喜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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