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带着人直接去了码头,船老大安排手下人进入船舱。吕青山也到了。调的禁军也来了,领头人还是熟人,是顾冷。顾冷本来作为顾良贴身高手,不用去禁军当值的,偏偏那天听壁角的事让耿直道破,顾良就给他发配去禁军呆着。接到腰牌,顾冷就屁颠屁颠的带人跑来了。都是熟人也不多废话。苏景简单将苏烈失踪的消息告知。李岩也未在信中详细说。只是说和苏烈去赴乡绅的宴会,回来路上就被一伙人劫走了。没有收到绑票的通知,派人去找也没有消息,人就像突然蒸发了。朝廷命官失踪,肯定会上报朝堂,可是等到朝廷派人下来,黄花菜都凉了,李岩急得嘴上起燎泡。直接飞鸽传书回御史府求助。正好苏御史和王爷斗智斗勇没在家,所有书信就交到苏景手里。官府动用力量都没找到,说明事情不简单。苏景担心去晚了就只能见到哥哥的尸体,接到消息就组织人手火速出发。苏景做了最坏的心里准备。设想最坏的情况,没料到被晕船打个措手不及。
“呕!……我……呕,没事。继续,呕!行进。”苏景趴在船梆上,吐的胆汁都出来。吕青山一手抓住他,防止他栽进河里,一手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耿直从厨房跑来,手里端着一杯酸果汁。“是船老大的偏方,吃一点可以缓解晕船。”
苏景就着耿直的手,喝几口果汁,酸的表情狰狞,稍微舒服一些。
“等到下一个渡口,就下船走陆路吧。”吕青山提议。
“不行水路比较快。能早一点到。呕!”刚好一点的苏景又吐了。
“你这身体估计坚持不到见到你哥,就死船上了。我也同意走陆路。”顾冷也在一旁开口。
“同意。”耿直和耿护院都同意。苏景吐的不能自已,无力反对。
“要不是你是男的,吐的这么厉害,我都以为你怀了。”顾冷不积口德。
“怀你爷爷。呕!……”苏景憋着一口气骂他。又趴到船梆上吐起来。
“别激动,会吐的更厉害,要不这样,我带着我的人坐船先去江宁,暗中调查,你和吕青山带着御史府的人走陆路。我们两头并进。”顾冷不愧是专业的。直接提议。
“好,就……就这么办。呕……。”苏景同意。
船很快靠岸,苏景带着人下船。苏景拒绝休息,直接买一辆马车赶路。在马车里睡一天,苏景是睡着被抱进客店的。苏景休息够了,才回复一点精神,耿直赶紧端来白粥让苏景吃一点。
“我们几天能到?”
“我们最快也要五天才能到,顾冷他们如果顺风顺水的话三天就能到了。少爷不用担心,顾冷他们可都是军队精英,大少爷不会有事的。”
“希望大哥能平安。”苏景这边赶路不提。另一边顾冷那里就不太顺利。苏景下船后,没有行进五里路,就遇上水匪,都是些散兵游勇,但人数众多,多亏顾冷等人都是高手才没交代。顾冷行事稳重,担心后续还有问题,让船家靠岸休息,半夜却遇上贼人偷袭。船家是个商户哪里见过如此血腥场面,猜到他们被盯上,就要顾冷等人下船。顾冷亮明身份才没被赶下去。水路坎坷,遇上的追杀偷袭无数。顾冷觉得苏景福星附体,上天眷顾,要不怎么那么巧,他一样没遇上。
苏景另一边也遇上麻烦,山匪拦住去路。二话不说直接上来就杀人。怎么看都不像普通山匪。
“这些人不是山匪,我去帮他们,你们先走,前面镇子我去找你们。”耿护院拦住让吕青山护着人先走。
“哥你小心点。”耿直探出头叮嘱,吕青山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车疯狂的跑走,苏景一时不察,一头撞在车壁上,加上这几日晕船折腾,直接晕过去了。
等他醒来,躺在地上,身上盖着厚厚的稻草。苏景爬起来,耿直和吕青山都不见了。大额银子都在耿直身上,他只有些散碎银子。身上玉佩信物倒是不少。不过苏景不惊慌,他又不是原主那个养尊处优的官二代,他上辈子可是当过大哥的人。自己呆的是个破庙,佛像的头都没了,光看肚子也看不出是什么佛像,“混的真惨,等哥们有时间,肯定给你重新塑个金脑袋,让笑话你的众神都羡慕嫉妒恨。”
“好大口气,你知道塑个金头需要多少金子吗?”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雕像传来。
“好酸的味道,你知道小爷有多少金子吗?”苏景抱肩膀反驳。
一个破衣烂衫脏兮兮的乞丐从雕像后面伸着懒腰走出来。
“以前你肯定有钱,不过现在……”老乞丐打量着苏景,“除了这身衣服,估计就腰间的玉佩值点银子。被追杀了?我看见一个年轻人把你藏在这自己引开人走了。”
“年轻人?”应该是耿直,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你似乎一点不担心你的处境?有没有点害怕?迷茫?你把你腰间的玉佩给我,我可以帮忙。”老乞丐指着苏景腰间的玉佩。
“不用。多谢关心。”苏景转身就向外面走,他要找户人家买匹马,才好赶路。老乞丐追出来,离他三步远的地方跟着。
“我知道哪里能买到驴子。要不要我给你指条明路?”
“不用。”苏景毫不犹豫拒绝。
“傻小子你走错方向了。”
“没错。”
“傻小子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固执。”
“经常。”苏景惜字如金,气的老乞丐跳脚。
“别再往那个方向去了。杀手很多的。”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苏景沿着管道继续走,好久没走这么远的路,没一会儿就喘的不行。苏景坐到路边的一块石头上休息。老乞丐在不远处盯着他。
“累了?傻小子你体力不行呀。”
“嗯。”苏景没有力气和他插科打诨。
歇息完了,苏景继续走,中午快到午饭的时候走到一个村子。苏景直接敲最外面那户人家的门。
“有人吗?”
“来了。”一个大娘跑来开门,见是一个打扮金贵的小伙子,还有一个老乞丐。“公子有什么事?”
“我和家人出来游玩,走散了,想要在大娘这里歇歇脚。不知道可不可以行个方便?”苏景打量着院子里,里面非常干净,大娘也穿着利索,只有袖口有些尘土。
“进来吧。”大娘热情的将苏景请进来。老乞丐紧走几步。蹲在门口,也不走,也不让大娘关门。“喝口水吧。你也喝一碗吧。”大娘热心的给老乞丐也端了一碗水。
“谢谢大娘。”苏景接过水没有急着喝,将水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大娘附近哪家里有马,我要去前面的镇上和家人会和。”
“村长家可能有,一会我去问问看。公子家在哪里呀?怎么到此处游玩?”
“我姓邹,我家在江宁,我父亲做蚕丝生意,当地很有名的,正好外家在这边,出来踏青,谁想到马惊了。我掉下马摔在草里,马也丢了。走好久才见到人家。大娘,这附近就这一个村子吗?”
苏景说的情真意切,老乞丐听的直嘬牙花子,头一回见到编故事,编的这么合情合理的,要不是他在破庙看到真相,他相信苏景就是个倒霉的二世祖。
“就这一个村子,穷地方,都搬走了。”大娘叹口气说到。“邹公子要回江宁可得小心,听说那里最近不太平。”
“我离家几日,出什么事情了?”苏景恰到好处的好奇。
“江宁知县失踪了。城门都戒严了,四处都在查。”大娘神秘的说。
“不可能。大娘说笑。知县多大的官,我随我爹见过一次,前唿后拥的一堆仆役,哪能丢了。”苏景笑着说,顺手拿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老乞丐见他突然喝水,也将眼里的水喝掉。
“大娘这水怎么有些苦。”苏景擦着嘴。
“我们这里井水都犯苦,我们都喝习惯了。别人冷不丁喝不惯,有时候还会有点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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