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未渊转身抚了抚额,眉间却一派轻松:“怎么叫你都不肯起来,再不喝药便凉了,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林墨予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伸手道:“把碗给我吧。”
司未渊拿过桌上的碗递给他。
林墨予接过碗看了看里面紫红的汤汁,问:“这就是那四种草药熬成的汤药吗?”
“是。”
林墨予嗯了一声,低头闻了一下那药的味道,就是一股淡淡的药草香。
接着他将碗递到嘴边,小抿了一口。
只是喝这一口他就受不了了,强忍住吐出去的冲动,抿了抿唇,五官立刻扭曲起来。
最后还是喉咙一滚强咽了下去,脸色发黑:“这怎么这么苦啊?”
司未渊眉梢微扬,一副不喝苦的可是你自己的模样:“良药苦口,你若是不好好喝,可对不起今日.你采的那几个时辰啊。”
“......”
林墨予再次看了看手中的碗,觉得司未渊说的也对,他辛辛苦苦一大早去采这些药不就是为了避子吗?如今却嫌苦不喝,那图个什么?
叹息一声,林墨予还是将碗端起一饮而下,咕噜几声喝下肚后,他难以忍耐地扶在床边呕了几下。
好一些后,他重新躺回床上,侧身抱着双臂,微微吐息着。
接着,他下意识摸上自己的小腹,暗想这下应该就没问题了吧?只要继续把那药喝下去,他就可以悄无声息化解这件事了,也不用再处心积虑瞒着司未渊了。
不过他还从来没想过司未渊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是什么感受,万一他本来就不喜欢孩子或者是对此全然是另一副态度呢?
司未渊看他捂小腹的动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眸色微转,明知故问道:“你肚子不舒服吗?”
林墨予惊了一下,把手从腹上拿开,摇了摇头:“没有。”
与司未渊对视良久,林墨予忽然有一个问题想问他:“未渊,你喜不喜欢孩子啊?”
若是不喜欢的话,他更可以理所当然的把这孩子......
“喜欢,很喜欢。”司未渊认真看着他说。
林墨予闻之色变,呐呐道:“这样啊。”
“你呢,你喜欢孩子吗?”司未渊若有深意地问。
林墨予像是被拷问般有些仓促地抬起头,道:“还好。”
“怎么,予儿这是想给我生孩子了?”司未渊笑道。
林墨予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脸上闪过一抹惊惧,后来想了想司未渊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便又冷静下来,道:“胡说什么呢。”
随后他又转过身去,背对着司未渊,心里暗暗发慌。
完犊子了,司未渊居然喜欢小孩,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悄悄喝落胎药......
林墨予不敢继续想下去。
随后打定主意到死也不跟司未渊说这件事,要永远瞒着他,就当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想完,林墨予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过去。
可是这次闭眼,却再难以入睡了。
他烦躁地下眨了眨眼,翻了个身。
最后看到司未渊坐在床边抵着桌子睡觉。
林墨予不由看了看自己睡的床,挺宽敞的,他就这样霸占着这张床,让司未渊坐在床边睡,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一个人睡凉飕飕的,司未渊上来说不定还能帮他挡挡风呢。而且有个人睡在旁边,也挺有安全感。
想了一阵,林墨予还是侧头试探地喊了司未渊一声:“未渊?”
司未渊轻轻动了一下,似乎梦醒,随即转身问:“怎么了?”
林墨予犹豫了一会儿道:“不如你上床来睡吧?”
司未渊看了看他空出来的位置,没有立即动身:“这样不会打扰你休息吗?”
林墨予摇了摇头:“不会。”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司未渊便上床睡在了他身侧。
林墨予转过身继续睡觉,背对着司未渊。
没过多久,司未渊的手从林墨予身下穿过,抱住了他的腰,贴近了他的背。
林墨予习惯性颤了一下,但想想仅仅只是拥抱,尚在可接受范围内,便暂时没有阻止,先静观其变。
随后司未渊埋在他后颈,深深吸了一下。
旋即轻笑。
林墨予被他逗地有些头皮发麻,瑟缩了一下脖子,身子有意识往前挪了一些。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司未渊环着他的腰,他也挪不了多远。
司未渊附到林墨予耳边小声道:“予儿,睡不着吗?”
林墨予一听就知道他什么意思,立刻咬牙否认:“我睡得着。”
说完他就后悔了,狠狠闭了下眼,暗骂自己愚钝。
这个时候就假装睡着了不就好了吗?任司未渊再怎么难以抑制,也不会对一个有病在身而且已经睡着的人下手吧?
司未渊轻笑道:“还没睡吗,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
司未渊手饶到他的腰前,将他衣带轻轻一拉。
林墨予赶紧按住他的手,急道:“你要干什么?”
司未渊顺势与他手相扣,道:“予儿当真不知道吗?”
林墨予转身微怒道:“我都生病了,你还想对我做这事,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司未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停下动作,体贴地道:“也是,你生着病,这时做这种事肯定对你身体不利。好生歇息吧,我什么都不做。”
林墨予意外他这么轻易就打消了念头,同时也留意到司未渊说的那个“身体不利”。
他突发奇想,他现在不是有喜了吗,如果他没记错,按照常理来说,怀子期间应该尽量避免“剧烈运动”的。如果他答应司未渊的要求,说不定就能在司未渊毫无节制的“疼爱”下失去这个孩子。
如果到时候成功了就可以直接怪到司未渊头上,说是他的失误才导致孩子没的。
林墨予越想心跳的越快,纠结要不要这样一试。
“予儿,你在想什么?”
林墨予被他唤回神来,怔怔看了司未渊好一会儿,忽然改了主意,躺平道:“罢了,你若是想做,便做吧。”
对于他的突然松口,司未渊没有太过惊讶,而是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脸:“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林墨予道:“我想了想,好像一直以来我都是为自己考虑,却从来没为你考虑过。你我已成亲,欢爱之事,本来就不该计较那么多。”
难得看到林墨予这么“通情达理”的模样,虽然知道他这样做的小心思,但司未渊依旧为之愉悦。
他又将林墨予搂进了一些:“想好了?”
林墨予捏紧拳头深吸一口气道:“想好了。”
来吧,就让这个“意外”到此为止吧。
司未渊折腾了林墨予一夜,但是这次不同以往,司未渊十分的温柔,温柔到林墨予觉得不习惯。
也不是说平时司未渊对他多强硬,就是对比之前,真的是呵护备至,温柔太多。
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总之,林墨予感觉不到一点痛,就只有连绵不绝渐渐沦陷于温情的爽。
天色渐明时,司未渊见时机差不多了,伸手把了下林墨予的脉。
一夜欢愉之后,林墨予的脉象更平稳了,腹中也较之前更为稳定。
司未渊收回手,看向林墨予的眼里满是温情。
凡人怀子期间行房自然不妥,但修仙人士正好相反,怀子时适当的欢爱更有助于腹中子嗣的稳定。
他知道林墨予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才故意说欢爱会对身体不好,让林墨予产生和他欢爱便会流掉孩子的错觉。
不然他怎么会主动迎合他的求欢呢?
白日,林墨予微微睁开了眼睛。
缓了一会儿,他摸向自己微微作疼的腹部,安心地想:这下应该流掉了吧?
第99章 你这是在投怀送抱吗?
此时司未渊不在旁边,他就放开了些,翻了个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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