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笑了笑,跟着安四朝正房走去。
安母人病着,昨日拜堂成亲都是强打起精神撑着,这个时候还未起床。
两人在外间等了一会儿,才听里间传来声音。
季羽连忙进了里间,小声问道:“母亲,醒了吗?”
屋里突然进来个人,安母还颇有些吃惊,见他身着红色嫁衣,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何人。
点了点头:“嗯!”
反应有些冷淡。
季羽早有心理准备,并不在意,还想着。
即使待会儿安母要给他立规矩、训斥他,看在安四的面子上,他也忍了。
他这心理建设做得果然没错。待他奉上茶时,安母迟迟未接。
季羽就这样跪在地上,双手高高捧着茶杯等啊等啊,等到安四“嗯”了一声,才见安母慢慢地接过茶杯。
喝了茶,安母又冷冷地道:“你既已嫁入我安家,往后便要好好侍奉婆母,照顾夫君。要处处以夫君为重,以安家为重。不可懒惰不可顶嘴……”
季羽静静地听着。
这些话对他一个现代的灵魂,有些难听,但在这古代倒不过分。
等训完话,安母起身回了东屋又睡了。
季羽松了一大口气,这婆婆也没想像中的那么可怕嘛!
待他做好了饭,安五打着哈欠出了西厢房,边走边道:“好香啊!”
又看着季羽手中端着的炖肉,笑着打招呼道:“嫂夫郎早啊!”
这什么称呼啊?季羽脸一红:“早……啊……”
安四帮忙将稀粥摆上桌,对他冷笑一声:“还早?太阳都晒屁股了。”
安五胡乱洗了把脸,一屁股在桌前坐下,揉着太阳穴道:“我不是昨夜替你挡酒,醉了嘛!”
安四脸色这才好了些,放了碗汁水在他面前:“这是羽哥儿给你煮的醒酒茶。”
安五看着那黑乎乎的汁水,一张俊脸皱成一团,他不想喝,可对着季羽又一脸的笑:“谢谢嫂夫郎。”
“不客气。”季羽实在受不了他这怪异的称呼,连忙端着给安母的早饭进了正屋。
待吃过早饭,安家兄弟要去山里打猎。
虽然是新婚,但挣钱不能误。因为忙着婚礼的事,都已经有好几日未曾进山了,可把安五憋坏了。
出发前安家兄弟进正屋和安母道别。
母子仨说了会贴己话,安五突然笑眯眯地问道:“母亲,嫂夫郎如何?很好吧!”
安母冷着脸未说话,好一会儿才道:“粥煮得还不错,比那杨婆子要好。”
安母脸色不好,安四脸色更不好。
方才敬茶时母亲就故意刁难羽哥儿。
他正要和母亲说说这事,安五抢先道:“母亲,我说过了,嫂夫郎好着呢!虽然家贫,可我们送的聘礼一分不少全带回来了,还带了五两银子的嫁妆。可比村里那些只进不出的家庭好多了。”
安母冷着脸看着这个小儿子:“你一个小叔子这么夸嫂夫郎,你觉得合适吗?”
又抓着两个儿子的手,担忧地道:“儿啊!进山可要小心点。”
安四点了点头,安五则安慰她道:“母亲,我和四哥的身手你还不知道吗?必定会平安无事地回来。”
这倒是!安母轻叹一口气,又看向她那个英姿勃发的大儿子,心里难受得紧。
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都怪那黑心肝的大房……
她压着心头的难受,嘱咐道:“早些回来。”
安四他们都走到门口了,她又问道:“带饭了吗?”
安五回答道:“带了,嫂夫郎炖的肉,可香了。”
季羽等在院子里,将包好的饭递给安四,也嘱咐道:“注意安全啊!”
安五摇头走了。
女人哥儿真麻烦,就凭他兄弟的身手,怕甚?
安四则摸着季羽的头发,轻轻笑了笑:“放心,我们会注意的。”
又道:“我知道你担心阿母。不过,这几日、你还是忍着,待三朝回门再回去看阿母,免得坏了规矩,母亲不高兴。阿母那里你放心,我让之前照顾母亲的杨婆子去照顾了。”
这话正好说到季羽心坎上了,他心头一暖,握着安四的手:“谢谢。”
两人正含笑对视着,安五又折了回来,将安四拖走了:“走了,回来再腻歪。”
季羽跟着跑出门,目送他们朝山那边走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茫然地回了院。
他如今是新夫郎了,新夫郎得做些什么啊?
发了会愣,他想起来了。
先洗衣服。
季羽收了一堆的脏衣服,想去正屋跟安母说一声,又想着安母睡了不好打扰,便没有吱声,抱着盆去了村头的河边。
这里搭了许多麻石条,正是村民们平时洗衣裳的地方。
季羽来得不算晚,可这里已经围了一堆的夫郎姑娘哥儿,凑在一起兴奋地不知说着什么。
见他过来,这些人立马变了脸色,也不说笑了,洗衣捶衣忙忙碌碌起来。
季羽当做没看到这些人看他时异样的眼神,只低头洗着衣服。
见他不吭声,渐渐地开始有人小声咬舌头了。
“你看他那模样,会洗衣服吗?”玉盐玉盐
“不会洗也正常,人家以前可是有钱人家的哥儿呢!”
“不过是个庶出的,还被赶了出来,有什么稀奇的?”
第二十六章 那方面不行
那些酸言酸语季羽并不怎么在意。他的确不怎么会洗衣服。在他那个世界,就算情况再不好,也有洗衣机,也有去污能力超强的洗衣粉。
可这洗衣捶、这皂角……真心不好使。
之前家里就他和柳夫郎两个,也没几件衣裳,倒不觉得有多难,可安家……那汉子的衣服可比哥儿夫郎的脏多了。
他正埋头捶打着衣裳,一个淡眉细眼的婆子靠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小夫郎,昨夜洞房花烛滋味如何啊?”
这人话音一落,众人顿时神态各异。
有鄙夷的、有嗤笑的、有偷笑等着看他如何反应的。
季羽不喜欢这些人的眼神,更不喜欢那婆子问这些八卦的问题。
他的洞房花烛夜如何,干他们什么事?
他收起衣裳就要走,那婆子又道:“听说安四那里不行,是不是真的?”
季羽猛地站起来,将洗衣捶往河里一扔,怒斥道:“是谁说的?你也一把年纪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为老不尊。”
被骂了,老婆子顿时恼羞成怒。
可她再气,也不敢拿季羽如何,顶多嘴里嘀咕几句。季羽的凶悍不要命村里人可是有目共睹的,她也怕季羽拿砍刀砍她。
见老婆子蔫了,那群等着看笑话的忙低下头继续洗衣服。
可仍有一个不怕死的哥儿嘲笑道:“安四不行这事可不是我们说的,是安家大房说的。要不然,安四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娶你一个不能生的浪货?”
季羽心里头快气炸了,但脸上平静得很,冷笑一声:“你不过是想嫁我家夫君,可我夫君看不上你,你便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在这里血口喷人胡说八道。你一个还未出门的哥儿,竟开口闭口说什么不行,你知道什么叫行?什么叫不行?难道你跟汉子尝过?”
他相信,若不是暗恋安四,一个未出门的哥儿怎可能怨气这般大?说话这般难听?
果然,他话音一落,那哥儿就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般,脸先是一红,又很快变得煞白。
顿时看笑话的人又转向了这哥儿。
汉子行不行的,由一个未出门的哥儿说出确实不妥,十分不妥。
这哥儿被季羽怼得一时哑口无言,可又有一夫郎阴阳怪气地笑道:“新夫郎,那安四到底行不行啊?”
季羽紧握着拳头,可脸上带着笑:“我不知道你们说的行不行是何意,反正我的夫君……”
他故意捶着腰,扫了这些人一圈,一脸娇羞地道:“昨夜,我家床都快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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