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岑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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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容离开试镜现场,他一抬头,不远处银黑色的迈巴赫恰好缓缓停靠在了路边。
他拉开车门,怔了一瞬。
戚陆霄正坐在车内,他眉眼轮廓笼罩在阴影里,似乎在补眠,听到车门开启的动静,才睁开双眸,沉黑地望了池容一眼。
“上来。”
池容乖乖地俯身坐进去。
昨晚戚陆霄给他发了消息,说今天晚上需要去一趟戚家,但是池容约了试镜,不知道几点结束,就把试镜地址发给了戚陆霄的司机。
却没想到是韩城开车,戚陆霄也在。
车开得很稳,已经是傍晚时分,等在濛濛夜色中能隐约看到环抱着戚家老宅的园林时,戚陆霄突然开口,“等会儿可能会有人对你说一些不太好听的话。”
池容也知道戚陆霄在戚家的处境,就是个工具人,戚老爷子想让他保住风雨飘摇的戚氏,又不愿意对他彻底放权。
总之很尴尬。
“我知道,”池容垂了垂眼睫,乖觉点头,“我不会介意的。”
“不是,”戚陆霄那张殷红的薄唇难得勾了勾,他摩挲着指腹,转过头看着池容说,“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忍着。”
池容:“……”
池容琢磨了一瞬,不让他忍,那不就是故意带他过去气人的吗。
老本行了!
“我懂了。”池容这次很懂地眨了眨眼,给了戚陆霄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戚陆霄:“……”
戚陆霄眼眸暗了暗。
他到底娶了个什么?
就好像他以为是条人尽皆知的疯狗,结果给他送来一只黑心的兔子。
他是从十年后回来的,池容呢?
还是说,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池容?
……
车已经停到了戚家老宅外,古朴的中式庭院,在夜色中格外像一尊沉睡的庞然大物。
令人望而生畏。
“少爷回来了,”戚家的管事迎上来,替他们拉开车门,脸上笑容得体,“老爷他们都在餐厅,等二位过去用餐。”
鸿门宴啊。
池容跟在戚陆霄身后,不禁朝戚陆霄瞥了一眼,胳膊无意间触碰到一起。
戚陆霄似乎是察觉到了,他蹙眉看向池容,池容露出个无辜的神情。
戚陆霄眸光一顿,最终还是伸出手,冰冷的指关节握住了池容白皙的手腕。
池容:?
他发懵地瞅了瞅两个人交握的手,戚陆霄也挑了下眉,朝他递来一个不解的眼神。
哦,懂了。
怪他不够敬业,说好的在外人面前要装恩爱,戚家管事都来了,自然要开始了,他还没入戏,不应当,五千万也不是白赚的。
池容就任凭戚陆霄牵着他,很乖巧依赖一样,还主动往戚陆霄身边凑了凑,柔软的发丝不小心蹭过戚陆霄的肩头。
戚陆霄冷然地望了望这栋庞大的别墅群,树木葱茏,笼罩在夜色中,像藏匿着怪物,也难怪池容会害怕,躲在后面偷偷看他。
算了。
反正他也需要演这一场戏。
戚陆霄拉住他,忍耐着走到明亮的玄关,然后松开手。
管事一脸的难以置信,展岑桥的母亲是戚家人,池容小时候是跟着展岑桥来过戚家的,就算是戚家的佣人,也知道池容是什么德性。
本以为是商业联姻,池容肯定会闹腾个不停,没想到还相处得挺好?
就下车走不到二十米,还得牵个手。
戚陆霄得了那种病,从疗养院出来之后,是从来都不让人碰他的。
管事转过身,僵硬地在前面领路。
今晚到场的人很全,除了戚老爷子,戚陆霄的二叔戚常、姑姑戚文月,还有他们的爱人和孩子也都在,加起来十多个人。
“陆霄来了,”还是戚常先起身,他有些中年发福,笑起来眼里的油滑让池容忍不住想皱眉,“赶紧坐,就等你们了。”
没人跟池容打招呼,池容也乐得自在,他就在戚陆霄身旁坐下,没有吭声。
等到戚老爷子动筷,其余人才敢动。
“难得都能回来,”戚老爷子头发苍白,之前一场大病还是让他瘦弱不少,“沄山那个项目收尾之后,陆霄好像还没在家里吃过饭?”
池容垂着眼挑鱼刺,沄山的项目是原著里一个关键的转折。
这个项目带来的价值至少十个亿,是戚陆霄接手戚氏后,一手拿下的。
但在项目结束后,戚老爷子的身体也逐渐好转,开始彻底容不下戚陆霄,说得难听一点,卸磨杀驴、过河拆桥都不过如此。
“公司比较忙。”戚陆霄轻描淡写。
“是啊,”戚常接话,他叹了口气,关切道,“现在总部的事情都压在陆霄一个人身上,也就韩城还能搭把手,能不忙么?”
说着,佣人又过来上菜。
戚常觑起眼,稍微抬了抬下巴示意,“那盘醉蟹就放在陆霄那边吧,这个季节这么肥的蟹也难得,你跟小池都尝一尝。”
戚陆霄箸尖顿了顿。
“诶你看二叔又糊涂了,”戚常好似才反应过来,他对戚陆霄窘然一笑,然后低斥旁边的佣人,“不知道大少爷手不方便么?愣着干什么?还不帮着剥一下螃蟹。”
佣人连忙低头上前。
戚陆霄垂着眼,他眉目深浓,就衬得皮肤更加苍白,薄唇稍微抿得紧了一些,却没有反驳,那只机械手臂静静地搭在一旁。
池容眉头皱了一瞬。
戚老爷子给了戚常一家公司,让他当总经理,但所有的项目和收益自然是要跟总部汇报的,他背地里藏一点掖一点,心思很活络,十几年下来,捞了不少好处。
戚陆霄接手戚氏后,当然不会纵容这种中饱私囊,影响到戚氏整体运转的行为。
他断了戚常的财路,戚老爷子又病着,没人能做主,戚常早就记恨上了戚陆霄。
不敢明着跟戚陆霄作对,就仗着戚老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戳戳地恶心人。
戚陆霄现在还不到跟戚家撕破脸的时候,也不会为了这点小把戏跟戚常争执。
“不用了。”但是池容可以。
佣人正要伸手去拿戚陆霄的餐盘,被池容一拦,不由得愣住,无措地看向戚常。
戚常眼睛眯起,开口要劝,“小池……”
“我来就行。”池容很自然地拿起一只螃蟹。
戚常被噎了一下,陪在丈夫身边的周与珍脸色也不太好看,但她还是带上佯装的亲切关爱,说:“就应该这样,既然已经结婚了,以后陆霄都得靠小池多照顾。”
她语气里不乏惋惜,眼神怜悯地停在戚陆霄的手臂上,知道的是戚陆霄安了义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瘫痪在床。
“二婶,”池容忍着想吐的冲动,他先将螃蟹剥干净,放在戚陆霄的碟子里,然后抬起眼睫,浮起一丝羞赧,“你误会了。”
周与珍一愣。
“陆霄哥就喜欢吃我剥的,”池容漂亮的脸颊透着绯色,又眼眸乌黑,整个一偏执病,“所以我不想别人碰他,我这个人就是……”他咬了咬嘴唇,继续说,“占有欲比较强。”
戚常:“……”
周与珍:“……”
戚陆霄:“……”
“……”
他一句话说完,在场所有人鸦雀无声。
偏偏又好像没法反驳,毕竟池容还真就是这么个神经病,他以前对着展岑桥犯病,现在换了个犯病的对象而已。
池容觉得原主这个性格其实也是有好处的,当一个人作到极致,他干什么好像都不崩人设。
虽然也有个弊端,那就是他想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了,别人也难相信他,毕竟谁知道他是不是又想换个花样作。
“哈……哈哈,”戚常干笑了几声,“年轻人就是比较……浪漫。”
他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个形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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