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陆霄还在跟池老爷子虚与委蛇,池容忍不住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他才关上水龙头,眸光一抬,就见镜子里映出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是池焕言。
他面容阴冷,被洗手间灯光衬得煞白。
池容:“……”
你这样很吓人的。
池焕言在池容面前向来都不装什么兄友弟恭,所以池家和外界都以为池焕言是个成天替弟弟收拾麻烦的好兄长。
只有原主才知道他只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池容稍微挑了下眉,眼眸冷淡凉薄。
“没想到你跟那个残废还相处得挺好,”池焕言俯身靠近他,嘴角扯动,“他就一条胳膊,是怎么上你的,抱都抱不住吧,你摸过去什么感觉,不觉得恶心么?”
池容没说话。
池焕言还以为他被戳中了痛点,想想也是,池容这个性子,怎么可能接受一个残废。
他好整以暇地想站直身子,却还没来得及,就被人一股狠力攥紧衣领,小腹猛地挨了一拳重击,整个人狠狠跪到了地上。
“艹……!!!”
佣人听到动静,紧跟着发出惊叫,“小少爷又跟二少打起来了!”
池老爷子顿时错愕起身,池容已经让他够头疼了,怎么还把池焕言扯了进来?!
池容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来,他狠狠地在池焕言小腹和腿弯上踹了几脚,然后转头就往外跑,撞到了戚陆霄怀里。
“怎么了?”戚陆霄眼眸沉黑,将他揽住。
池容摇了摇头。
不太想让戚陆霄听到那些脏话。
池老爷子脑袋都嗡嗡地响,真是他上辈子的两个冤家,凑在一起就不能消停。
池容苍白着脸像被吓坏了,躲在戚陆霄怀里不吭声。
“焕言,你跟爷爷说,到底怎么回事?”池老爷子忍住烦躁,瞪着旁边的佣人,“还不赶紧把二少扶起来。”
池容他们当然是换了拖鞋的,池焕言身上看起来没有一点挨过揍的痕迹,只有衬衫领子稍微皱了一些,但也不能说明什么。
池焕言总不能当众脱掉衣服说池容揍了他。
他咬住牙,“没事,就是摔了一跤。”
池老爷子终于松了口气。
池焕言差点被池容一拳砸到吐血,现在喉咙里还一股腥甜味,小腹一阵阵钝痛,妈的,这小畜生什么时候学会的打架。
他以前可没在池容手下吃过亏。
“我跟容容就不打扰了。”戚陆霄还攥着池容的手,像有浓重的阴影坠入眼中,衬出几分冷然的戾气,尽管嗓音仍然平静。
池老爷子:“……”
池老爷子不敢留他,虽然他是长辈,但他还的确没资格对戚陆霄置喙,他假装称病透露到戚家,戚陆霄过来也只是逢场作戏。
现在要走,就只能让他走。
离开了池家的庭院,戚陆霄眼眸仍然很沉,拉住池容的手腕,“你伤到了么?”
虽然他觉得池容不像会吃亏的样子。
那双杏眼带着些剔透冷淡的艳丽,眼底却流露出几分可怜,然后点了下头。
才要开口,戚陆霄却已经有了先见之明,拿冰冷指尖抵住了他的唇瓣。
池容:“……”
他抿了抿嘴唇,顿时眼睫颤颤,越发委屈,整个一大写的控诉。
戚陆霄垂下眼,指尖微蜷,到底还是放了下来,无奈道:“你说吧。”
“……”池容眼巴巴地望着他,“他伤害了我纯洁的心灵。”
他还是个二十一岁的孩子。
怎么能开车呢!
戚陆霄:“……”
戚陆霄低眼看了他好几秒,忽然一笑,那双漆黑深邃的眼中映满了灯光。
嘴角也跟着勾了勾。
明知道对方很坏、很狡黠,但他还是给小狐狸当了帮凶。
作者有话要说:
容容:我还是个二十一岁的孩子怎么能开车呢?!
戚总:猛男脱衣舞?
容容:也可以适当开一下。羞涩低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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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厚颜无耻
池容明天还得拍戏, 戚陆霄就路过将他送到了剧组的酒店。
之前池容出去还不太担心被认出来,毕竟他染成了黑发, 除了一张脸, 其余的都跟原主差别很大,但现在只能戴上顶棒球帽。
《丞相》定下来周更两集,因为是边拍边播的模式, 剧组一直在加班加点赶进度。
等播到燕皎跟丞相的床戏的时候,剧组在拍的却是丞相被下狱的那段。
就是燕皎冒雨去求了燕章的那个晚上,皇帝一时查不到御史曹凛给他的证据到底是真是假,不知道丞相是否真的谋逆。
但他晚年多疑又刚愎自用。
燕章也是在赌这一点。
皇帝最终还是决定先将丞相软禁在狱中。
燕皎顶着一身冷雨回到相府, 听到的就是丞相明天会被下狱的消息。
“来!各部门就位, 准备开拍了啊!”执行导演喊人,“三、二、一、Action!”
剧组仍然是人工降雨, 池容浑身的衣服已经提前被淋湿了一遍,淋到湿透, 然后导演一抬手, 就拎起潮湿沉重的衣袍下摆往前使劲跑。
暴雨迎头,他睫毛不停地往下淌水, 脸颊越发苍白,只有唇色是冷而鲜艳的红。
“丞相。”燕皎跪在床榻旁, 小声地叫, 然后伸手去碰了下燕随的额头。
燕随还在发高烧,已经整整三天。
燕皎的手太冷了, 燕随在昏沉间醒来,攥住了他的手, 将他拉上床榻, 燕皎就脱掉了湿透的外衣, 只剩下内衫。
“披上。”燕随撑起身,他面容冷白如玉,掌心却是烫的,拿被子裹住了燕皎,揽在怀中。
燕皎一愣,眼睫颤抖得更厉害。
他去求燕章,也不都是为了燕随,他更担心丞相倒台,燕章和萧妃在宫中的处境是不是会越发艰难,他只是个奴才,救不了他们。
但雨夜太冷,这个没有任何亵.玩、狎.昵的怀抱,竟然也热了他的心。
燕随其实也是下等奴仆出身,没人知道他爬到这个权倾朝野的相位到底付出了多少,这一生如何为燕朝呕心沥血。
他对燕皎的感情很复杂,明知道燕皎对他的爱慕都是假的,但他竟然信了。
在暴雨的晚上,燕皎替他揉着那条随军征战时受过伤的腿,残缺的地方久违地有了知觉,突然让他觉得,被骗又怎么样呢。
就这一场戏,几乎没有台词,两个人却交了心。
“秦玺,去换一下衣服。”宋寒生示意说。
再往后就是一镜到底。
雨还没停,丞相的高烧似乎退了,但大理寺卿也亲自带人来了相府。
虽然燕随仍是丞相,皇帝只下令软禁。
但燕随是个病秧子,这丞相他恐怕也当不了太久,来人上镣铐时的动作都很粗鲁,几乎将燕随拖倒,燕随神情冷清,连眼都未抬一下。
“大人,能不能让奴才扶丞相出去。”燕皎跪下给大理寺卿磕了个头。
大理寺卿倒也没多说什么。
燕随抬眸。
燕皎的眼泪将落未落,眼尾还是红的,靠近低声道:“我不想让他们脏了丞相的手。”
燕随怔忪,蓦地深深望了他一眼。
“卡!”场记打了结束板。
池容浑身都还是湿的,许小遥连忙过去将毯子递给他。
“我现在都有点期待自己下线了。”秦玺突然感叹。
他们剧组所有人都是看过原著的,剧本把原著里的名场面都保留了下来,燕章终于登上皇位,身边却再也没有一个真心待他的人。
这时候他想起了燕皎,丞相已死,他想娶燕皎,冷笑说:“反正你已经随了我的姓。”
燕皎一身缟素在替丞相守孝,那双眼薄凉艶丽,“我的燕,是燕随的燕。”
池容想起来也笑了笑。
开播之后,剧组官博每天都会放一些物料,今晚的看点是那场床戏,官博就放了他跟秦玺的双人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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