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医生摩挲了下手指,有些犹疑:“顾先生在某些方面上,有一些精神受创患者的习惯性动作和反应,但这是我和顾先生第一次见面,只是我的猜测。当不得真。”
薄彧的眉拧的更紧,有些烦躁:“他之前被人掉包过,养父对他并不好,经常家暴,等到被亲生父母接回去之后,也没能被好好对待,和这个有关系吗?”
窗户半开,窗帘微微鼓动,被风吹起一个柔软的弧度。
私人医生心下有了考量,观察了下已经睡着的顾栖池,继续道:“也许和这个有关,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很大。薄总您可以多关注一下顾先生的的心理健康。”
“除此之外,他的压力太大了,可以适当带他出去散散心,或者让他做一些轻松的活动。”
私人医生说到一半,突然顿住,有些尴尬地晲了眼薄彧,才继续道:“当然,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顾先生退烧,他身体不太好,薄总,呃,您应该节制一点。”
怕薄彧听不懂,私人医生先利落收拾好自己的药箱,确保能够立刻离开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和薄彧对视:“以顾先生现在的身体状况,没办法承受太多次您在那方面的需求,如果太过激烈,可能会对顾先生的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
私人医生:“您可以给顾先生多养养身体,循序渐进。”
说完这话,也不等薄彧回答,私人医生飞速说了句“不在打扰您了,我先走了。”就匆匆转身离去。
留下薄彧一个人在原地若有所思。
一是思考医生说的有关精神创伤的事情,二是思考自己和顾栖池的x生活。
他有点懊恼地抿唇,紧绷的薄唇被抿成一条直线。
其实有时候不是他控制不住,只是顾栖池实在是太磨人了。
又娇气又缠人,在那种时候,脾气比银渐层还大。
薄彧重的时候,他哭得直哆嗦,像只濒死的天鹅,白皙的颈仰起来,脆弱又纤薄;薄彧轻一点的时候,他又难耐地闷哼,咬上薄彧的肩,细细地喘气,让他重一点。
薄彧快要被他逼到疯魔。
更遑论,有时候顾栖池还会缠着自己多来几次……
薄彧阖了下眼,喉结上下滚动。
他其实发现了顾栖池有个很奇怪的癖好,他有点恋痛。甚至于,在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他经常能看到顾栖池捏着块尖锐的玻璃在手中反复摩挲。
锋利的边棱在皮肤上虚虚划开,没出血,但却破了皮。
顾栖池本人却对此毫不在意。
现在回想起来,薄彧都有些胆战心惊。
……
手机在寂静的夜里突兀地响起来,嗡嗡的震动吸引了正在厨房的薄彧的注意力。
他正在楼下给顾栖池煮馄饨,鲜虾馅料的,混着鱼籽,鲜甜味美。是家政阿姨包好冻在冰箱里的。
很适合生病的人吃。
手机铃声仍旧不依不饶,薄彧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捞起手机,瞥了眼上边的备注,接通了电话。
是负责顾愿安的执行人那边的电话:“薄总,事情都已经处理完了。只是顾愿安一直吵着要见夫人……”
薄彧垂下眼睫,眸光嘲弄,晕开的墨色翻涌,晦暗难明。
他的五官笼罩在稀薄的阴影里,轮廓线条锋利而冷峻,像是漫不经心磨着爪牙的野兽,表面上一派祥和,可周身弥漫的气息嗜血而残忍。
“顾愿安见到顾予宁的反应是什么?”
他的指尖轻扣了下料理台,家居服的扣子只系了一半,露出精壮的胸膛,呼吸起伏间肌肉喷张。
对面的人声音恭敬:“刚带顾愿安去见顾予宁的时候,顾愿安就险些扑上去掐上了顾予宁的脖子。等到我们给他放完您提供的证据之后,有意放松了对顾愿安的控制……”
执行人说到这里,微妙地停顿了下:“顾愿安这次顺势抓住了顾予宁,险些将顾予宁打残废,如果不是后来我们拦着,顾予宁可能真的就被他打死了。”
薄彧听了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眼角眉梢都透露出冷厉的阴狠。
料理台上的小锅咕嘟咕嘟冒起泡来,水面沸腾,鲜虾的馄饨煮熟,袅袅散开诱人的香气。
薄彧随手抓了一把葱花丢上去,翠绿点缀白玉与鲜红,色泽亮丽。
他很轻地笑了一下:“真是狗咬狗的一场好戏啊——”
“顾予宁现在死了吗?”
执行人:“还没有,但被顾愿安打成了重伤,警察来拘捕的时候,我们就把他交出去了。”
薄彧喉结微滚,语气有些意味不明:“在里面的时候,也找人看着他,别叫他死了。毕竟活着的人,玩起来才更有趣。”
对面的人大气不敢出。
至于顾愿安,薄彧凝眸,没再思量。
-
第二天一早,顾栖池迷蒙着睁开眼睛,薄彧坐在床头,给他喂完饭后,突地开口:
“宝贝,你想去见顾家人吗?”
第78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连载
其实真要说起来, 顾栖池对顾家人完全没什么感受。
甚至能称得上一句陌生人。
毕竟他从十八岁起就搬出了顾家,上了大学回去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笼统来说,他和顾家人的相处时间最多的就是在上高中的那两年。
可实际上, 连两年时间都没到。
因为当时顾成天和耿听浔都很忙,压根没空搭理他 , 顾愿安更是一心守着顾予宁,生怕自己搞什么小手段加害他那个宝贝疙瘩。
顾栖池只觉得好笑。
他在顾家其实算得上是个透明的边缘人物,甚至连家里的家政阿姨都不如,存在感低到了极点。
以至于薄彧说出这句话时,顾栖池有一瞬间明显的怔楞。
他头发睡得乱糟糟的,脸上还有很明显的印子, 语气迷茫:“见他们干什么?”
薄彧摸了下他的头,神色慵懒,语气是说不出来的漫不经心, 他意有所指:“可能是看到了网上的消息, 想要对你忏悔吧。”
顾栖池这才想起来昨天这一遭, 慢吞吞地掀开被子,整个人像无尾熊一样挂在薄彧的身上。
薄彧脸上的散漫瞬间散去,他拍了下顾栖池的屁股, 嗓子有些涩:“老婆,别卖娇了,医生说最近不能做……”
顾栖池从他的肩窝抬起头来,眼尾上挑,眸光缱绻而多情, 他好笑地盯着薄彧。
大病初愈之后, 他嗓音有点哑, 慢悠悠开口:“哦, 你能忍得住吗?”
薄彧吞了下口水,眸色很深,把他抱下来安安稳稳坐在床上,随手揉捻上他的耳垂:“你不招惹我,我就忍得住。”
顾栖池坐好,整理了下自己睡得乱七八糟的睡衣,眼中笑意稀薄,慢吞吞说了声好。
两人之间的话题跑了个老远,顾栖池想起来,又侧过头去问薄彧:“之前顾予宁说他被封杀了,是你干的吗?”
其实不用问,也能猜得到是薄彧,毕竟顾栖池也想不到,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权利。
清早的光线和煦,照在顾栖池的脸上,薄彧伸手握住他的脚踝,给他穿鞋。
他的脚踝上是一圈红色的痕迹,假如掀起裤管,能看到一路向上蜿蜒的吻痕和牙印,青紫混着暗红,在瓷白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倒是不怎么疼,只是有的地方破了皮,不怎么舒服。
顾栖池抬脚,任由薄彧给他换了身睡衣。
“是我干的。”薄彧一边抬起他的手,一边给他套上新的上衣,“之前你不是说要亲自收拾他吗,《奋进吧!演员!》是个好机会,你可以亲自来。”
薄彧帮他脱了裤子,从衣柜里挑了一件宽松的,把他的腿抬起来,一边盯着他,一边开口:“还疼吗?”
顾栖池缩了下腿,不自然抿着唇:“不是很疼,都清理过了,也上了药……”
薄彧这才帮他穿好裤子,继续刚才的话题:“节目里你可以亲自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给他留面子。但在外边,要是还任由他仗着顾家欺负你,那我这个丈夫也太不称职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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