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之中标榜深情人设的主角攻人设彻底崩塌,露出了他本就狰狞丑恶的面目。
宋知安趁着所有人不再,把顾栖池堵在角落里,按在墙上,想要对他图谋不轨。
那种令顾栖池难受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粘在他身上,那一刻他才看清,宋知安眼底深处到底掩藏了什么。
那是一个男人直白又肮脏的情绪,就这么毫不遮掩的暴露于光下,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想要将顾栖池缠绕,收紧、最终拆骨入腹。
他的图谋不轨没能成功,顾栖池急中生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将房门前的花瓶单手拿了起来,直接敲到了宋知安的后脑勺上。
(说实话审核我没懂你这段锁我的意义……他在保护自己啊还成功了你治治脑子吧)
浓稠的鲜血从乌发之中流出,暗红的色泽触目惊心,一路下淌,将宋知安白衬衫的领子洇湿。
走廊的另一端,顾予宁终于带着顾家人姗姗来迟。
顾予宁早就察觉宋知安见到顾栖池的情绪不对,被宋知安找借口甩开之后,心头猛地一跳,急忙去找了顾成天和耿听浔,被动静吵醒的顾愿安也发觉到了什么,急忙起身,跟着顾予宁匆匆赶往顾栖池的房间。
恰好撞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即使被打得满头鲜血,宋知安依旧贼心不死。顾栖池的衬衫被他撕扯着拉开了小半,单薄的锁骨线条流露出来,那一截肩颈白得晃眼。
“宋哥!”
顾予宁仓惶着大喊,眼神之中满是惊惧,他几乎是颤抖着从嗓音里挤出几个字来:“宋哥,我在这儿呢,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他的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如果不是顾愿安在背后扶着他,可能已经因为腿软摔倒在了地上。
宋知安其实没醉,更是清醒的很,但未来的岳丈和丈母娘都在这,顾予宁又主动给了他台阶下,即使再不愿意,他也得装做认错人了。
整个屋子都是宋氏和顾氏请来的宾客,万一这事儿闹大了,真正丢脸的还是他。
思及此,宋知安假装醉的厉害,走路的姿势也有些摇摇摆摆,他微眯着眼睛,好像才分清怀里的人不是顾予宁,而是顾栖池一般,退开了些许。
随即被顾予宁搀扶着离开。
只留下顾愿安、顾成天和耿听浔三人,脸色极为难看。
那个砸伤宋知安的花瓶已经被砸碎了,留下了满地的碎片。
是青花瓷的那种样式,瓷片冷白,沾染着殷红的血迹,顾栖池的手上也是。
他的手生得极为好看,指节分明,白皙又修长,指尖都是桃花一般的粉色,徐徐晕染开。
此刻却多了不少瓷片飞溅时割出来的细碎伤口,掌心也划出了一道极深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直流,有些可怖。
他脱力一般地沿着门廊滑坐在地上,又被顾愿安扯着领子拉了起来。
这么多年以来,顾愿安从来没给过顾栖池什么好脸色,他将所有的温柔与耐心全都给了顾予宁,就好像那才是他的亲弟弟,而顾栖池才是那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样。
他扇了顾栖池一个巴掌,力道很大,顾栖池的脸很快就高高肿了起来,他脸色苍白,以至于那个鲜红的巴掌印在他的脸上格外明显可怖,甚至能看清上边带着的零星的血丝。
可顾愿安的话更恶毒,远比这个巴掌来得要刺痛人心。
他说:“顾栖池,你就这么下贱吗,非要去抢你弟弟喜欢的人?”
在顾栖池的人生里,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狼狈。
他看向一旁的顾成天和耿听浔,两人没有丝毫关心他的意思,只是在焦虑与宋氏的那项合作。
顾愿安高高在上的指责,顾成天漠不关心的眼神,耿听浔紧皱的眉头与嫌恶的目光,无一不在刺痛着顾栖池的心。
他们比他手里的碎瓷远来的锋利,将他身体里那颗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刺得鲜血淋漓。
那个雨夜,顾栖池干了他此生最为出格的事情。
那段碎瓷在掌心被握的很紧,没有丝毫的阻拦,就那么划破顾栖池的手,与此同时,他把它插进了顾愿安的腹部。
明明是血浓于水,却好像隔着天大的仇敌。
顾栖池冷漠地扫了眼交汇滴落的鲜血,浑身的血液刻骨的凉,他掀起眼睑,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脸上嘲讽之意尽显:“顾愿安,你是个傻逼吗?”
……
支离破碎的梦境彻底被打成碎片,天边一道紫色的闪电将天空割裂成锯齿状,刺目的白光灼人眼球。
顾栖池从床上猛地惊醒。
他浑身都湿透了,冷汗黏腻地打湿了身上的白色T恤,身子忍不住地抖。
柔软顺泽的乌发乱糟糟的,贴在脸上,眼周被泪水浸湿,一片水红,还有些肿。
顾栖池蜷缩了下五指,嗓子干涩,下意识地看向手机的方向。
然后又收回目光。
那次订婚过后,他被彻底放逐,连夜被送出了那座私人岛屿。顾家碍着面子,也做不出来报警的事,只好随意找了个借口将这件事匆匆压了下去。
说是宋知安和顾愿安喝醉了酒,不小心打碎了走廊里的消防通道,这才受了伤。
没有人在意消失的顾栖池,因为不管对于谁来说,他都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
雨依旧没停,顾栖池缓缓直起身,靠在床上的靠背上,屈着膝盖,整个脑袋埋入了臂弯,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给薄彧打电话,因为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糟糕的情绪从何而来。
如果薄彧问起来,他该怎么说。
是说自己是穿书而来的人,还是说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重生。
不管哪一个理由,都让人匪夷所思,别说是薄彧,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顾栖池醒来之后就没再睡,他睁着眼,眼睛睁得很大,一片红肿。
青年就这么看着窗帘缝隙之中的那点水痕,一动不动,直至黑夜消弭,白昼重临,才终于有了动作。
他住的楼层并不高,又是商业城,大大小小的建筑围堵,只能依稀看见阳光投入窗户,却被遮光窗帘遮挡住了大半,瞧不真切。
现在是早上六点钟,薄彧那里的时间和这里差了十三个小时,也就是纽约时间下午五点,他这意味着薄彧现在应该醒着。
顾栖池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四肢,眨了一下干涩的眼睛,缓慢地摸索床边的手机。
他昨天晚上回来的急,吃完冲剂之后又晕的厉害,忘记了给手机充电。
只剩下百分之九的电量了……
顾栖池垂下眼,盯着上边的红色电量条出神,然后慢吞吞地点开薄彧的头像,选择了语音通话。
薄彧很喜欢盯着他看,哪怕顾栖池的角度再离奇,拍出来的脸再扭曲,对方都坚持不懈,强硬地要求顾栖池使用视频通话,不肯换其他方式。
这还是顾栖池第一次选择语音通话,接连几声嘟嘟的声音响起,顾栖池捏紧了手机,心脏也止不住瑟缩。
薄彧那边如愿接了起来,嗓音还带着浓厚的困倦,性感又沙哑。
“老婆。”
顾栖池听到他那边窸窣的声音,好像在穿衣服一样。
薄彧在倒时差,上午和Peter先生的谈判异常的顺利,这也就意味着这次合作不会再有什么差错,薄彧能够尽快返回东城,去见顾栖池。
男人的声音含着止不住的困意,睡眼惺忪,瞥了眼时间,又换算了一下顾栖池那边的时间,惊了一下。
“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我记得你没有晨戏。”
他顿了一下,眉头蹙起,很是不满:“老婆,把摄像头打开,让我看看你。”
手机电池的电量在一点点的下降,顾栖池想要出声,却一片嘶哑,远没有平日里清冷的好听:“没睡好而已,所以才醒得早。”
他的指甲扣了下身下的床单,沉默了片刻,努力让自己的声线保持着正常:“薄彧,我今天很丑,一点都不漂亮,我不想让你看见。”
他很少有这样自暴自弃袒露情绪的时刻,薄彧又对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格外熟悉,当即察觉到了不对。
他停下了穿衣服的动作,极尽耐心地温柔地哄着他:“顾栖池,你很漂亮,你最漂亮了。不管什么时候,你在我眼里都是最好看的,不用想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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