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治地界的通病,解怔局也不一定知道里面的真实情况,要亲自过来看看才知道,不过皇室的治理问题,解怔局也不好多干涉。
“这里看着没人,走几步就能到镇上,王伯他们肯定很早就过来了,我听到了他们的讲话声。”犬槐在前面走着,似乎很期待见到自己的熟人。
唐闵侧耳听了一下,只有将念能覆盖在耳朵上,才能隐隐听到一点不知道是人声还是风声的声音。
越过一座光秃秃的沙山,唐闵在最上头看到了下面星星点点的人。
有人往这边指了一下,其他人纷纷抬起头来,看见他们一下子激动起来。
“阿槐!”下面的高喊。
“你小子可算是回来了!”
“让我们好等!”
“大家好久不见——”犬槐双手举高头顶用力挥着。
前面几个年纪轻的按捺不住地跑过来了,远的时候没有感觉,等离得近了,唐闵才发现迎接的人群有多么庞大。
男女老少,年长的,年幼的全都有,身上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一看就是从几件衣服上面拼接出来的,呼啦啦过来把他们团团围住。
“几年不见又长高了,这得是我们这里最高的人了吧。”
“是个大帅哥了,有女朋友了没有?”
“阿槐啊……”
“这位是?”
唐闵身体微微绷紧,对这种热情的欢迎方式有些接受无能。
犬槐稍微应和了几句,对他们介绍道:“这是我朋友唐闵,跟我一起过来做任务的。”
“唐闵,这是王伯,就是早上和我们通话的那位,这是亮叔……”犬槐一一介绍道。
唐闵并没有精力去反驳犬槐擅自把他们说亲密的话。
“你好你好!”走在最前面,耳鬓斑白的中年大叔中气十足地道,“犬槐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你叫什么?!”
犬槐:得,白介绍了。
唐闵伸出手跟大叔握了握,那是一张粗粝却十分有力的手掌:“你好,我叫唐闵。”
旁边的亮叔道:“老王他耳背,听不清楚,得大声一点。”
话没说完,王叔就道:“哦唐闵啊,好名字!”
旁边的人不明白了:“你这时候耳朵又好了?”
王叔侧过耳:“你说什么?!大声点!”
“嘿,奇了怪了。”
唐闵便解释:“刚才用念能调整了音量。”
此话一出,热闹的场面骤然安静下来,想过来和唐闵攀谈的几个人都停下脚步。
“他是念者?”
“不会吧,好可怕。”
人群窃窃私语着,一部分人手足无措,一部分人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脸上带着隐隐的敌意。
犬槐连忙道:“东无主之地都是人人平分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唐闵和皇城的人不一样。”
亮叔看唐闵通身的气质就不像是简单的人,但是犬槐他们都信得过,帮着说话道: “既然是犬槐的朋友,当然是好人了。”
“你看外面的人就是不一样,念者也那么随和。”
“是啊,外面不一样。”
犬槐在唐闵耳边轻声道:“这里的人对念者有点敌意,不过你是我朋友,没有关系的。”
大家拘谨了一下后渐渐放开了:“别光站在这,人接到就回去吧。”
“对对对,伊婶说饭已经做好了,回去就能吃上。”
一群人又把犬槐和唐闵围在中间,乌泱泱往回走。
犬槐抓着唐闵的手臂,对他们道:“你们怎么出来这么多人,太夸张了。”
王伯:“哪里夸张!不夸张!你难得回来玩,当然得把关系好的全叫过来!”
犬槐吼道:“我们不是来玩的!是过来做任务!”
亮叔摆摆手:“一边做一边玩嘛,又不冲突!”
有王伯一个耳背,其他人说话也跟着吼,十几个人聊成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唐闵耳边嗡嗡的。
唐闵这边跟着一群小朋友,大概第一次见到念者,用既好奇又有点害怕的眼神望着他。
唐闵眼睛扫过去,小朋友们一溜烟躲到大人后面去,没一会又伸出脑袋偷偷看他。
“你不得了,居然能认识念者朋友。”亮叔在前面走。
犬槐:“我在上学,学校里念者才是最多的。”
一位妇人担心道:“那你不会在外面受委屈吧,这里离那个什么学校远,受了欺负我们也不知道。”
犬槐安抚道:“没有的事,解怔学校很好的,只看成绩不看身份。”
有小朋友心直口快:“阿槐哥哥这么厉害,一定是第一名吧!”
“哈哈哈,我才不是呢,我在那里只能算一般,我旁边的唐闵哥哥才厉害,没有人可以打败他。”犬槐道。
“他比皇城里的吴参皇子还要厉害吗?”小孩子问。
虽然不知道吴叁皇子是谁,犬槐依旧自信道:“当然了,他是最最厉害的。”
“哇!”小朋友把崇拜的目光投向了唐闵。
感受到自己身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目光的唐闵:“。”
要怎么形容现在的场面呢,犬槐一个人就很吵了,而现在相当于,一群犬槐在他耳边大声地叭叭叭。
唐闵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一方水土一方人。
作者有话要说:
犬槐变成现在这样,没有一个下城区的人是无辜的(褒义)
第45章 商贩【二合一】
“阿闵啊, 你是阿槐的同学吧,你们平时学业是不是很重。”
唐闵:“还行。”
那人叹了口气:“你们都是好孩子, 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我们这些做家长的可心疼了。”
“阿闵,会吃大葱不,叔最近学了一个新玩意, 给你们露一手。”
才没一会, 这群人已经把唐闵当自家人了,叫得一个比一个亲。
犬槐朝唐闵眨了眨眼:“他们很喜欢你耶。”
唐闵:谢谢,承受不起。
这些人似乎只是随口问着说着,热热闹闹的,不在乎个答案, 跨频道也能聊得很开心。
犬槐外出求学三年没回来,和这些人没有一点生疏感。
犬槐:“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开饭, 为了这顿饭,我和唐闵从十一点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了。”
“早就准备好了。”旁边的人道, “伊婶一大早就准备着, 各家各户都把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拿出来, 全为了你小子,必须把它们全吃光。”
“是是是。”犬槐笑着躲开了那人胡乱揉他头发的手。
随着深入,唐闵看到了一座座建立在沙丘上的平房,屋檐上挂着几张五颜六色的防水袋, 下面用半块砖头压住, 风吹过来呼啦啦地响, 在烈日下搭成了一片隐蔽。
乍一看望过去像是没人, 仔细一看, 躲在防水袋下面的,靠在墙上的全是人,只是和环境融合在了一起。
唐闵一共和被犬槐带着吃过两顿集体饭,一次是采摘爆炸果后的丰收宴,一次是现在。
那边是隐士村庄,这边是真正的一毛不拔之地,但似乎犬槐身边总是这样,热情洋溢,没有什么苦难在脸上。
就在走过来的那段路,唐闵把今年的话全说完了,特地挑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窝着。
这里都是辣菜,没吃几口舌头就开始冒火,微凉的风从戈壁滩吹过来,十分舒爽。唐闵咬了一下筷子,又夹了一些红油油的菜。
吃饭的人比过去接的人还多,犬槐被人拉过去叙旧了,估计没半天回不来。
“犬槐现在可出息,居然真的考上了那个什么学校。”外面的妇人欣慰道,顺手往嘴里扒了半碗饭。
“你这消息落后的,早就考上了。”另一位妇人道,“小时候自从听他师父说外面的解怔师故事,嘴里天天挂着要当解怔师,去什么解怔学校,我们都哄着他,谁成想,居然真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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