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巡游车离得近了,人行道拥挤的人群更加沸腾, 犬槐像是湍急河流中深深扎进沙土里的劲树,任由人流如何涌动始终稳稳地站在原地。
有犬槐在前面挡着,唐闵不用费什么力就可以看到。
巡游车雕刻着吴氏皇城城徽, 上面装饰着各色光纤和漂亮的玻璃制品,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人坐在其中。
犬槐:“原来小金人长这样。”
“什么小金人。”唐闵道。
犬槐:“就是那个金人像啊, 不就是照着他刻吗。”
唐闵:已经不能直视吴氏皇城的皇子。
“吴叁皇子今天也来巡城了, 真勤快啊, 未来一定是个优秀的统治者。”旁边人道。
“吴叁皇子可是超绝天赋者,在他的统治下,这里一定能成为全世界最鼎盛的皇城。”
这里的人每次提到什么大人物,都要围绕天赋值说一圈, 唐闵看着人群中心的皇子, 产生了一丝探究的欲望。
犬槐:“他为什么要巡街?”
唐闵:“为了视察皇城的情况, 不过这更像一种象征意义, 巡街的皇子一般会默认为未来的皇位继承人, 巡街更容易获得子民的爱戴,支持率也会相应上升。”
犬槐转过头:“你在唐氏皇城里,也会像这样巡街吗?”
“会。”唐闵道。
唐闵巡游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也会穿着华丽的礼服,一路在子民的簇拥中。
“真想看看。”犬槐道。
唐闵:“没什么好看的,跟他差不多。”
巡街就这么回事,唐闵看了一会就没劲地移开了视线,发现犬槐已经趁着人多眼杂,摆好检怔仪了。
犬槐抄完里面的数据,朝唐闵笑了一下:“正好可以用来做白天的数据。”
上城区有一点不好,什么地方都有人,检测仪在别人看来像个奇奇怪怪的相机,也不知道怎么的,总有人过来围观,还问他们是不是在拍什么新剧。
两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得偷偷摸摸的来,夜晚,犬槐独自去小巷里面组装仪器,唐闵则坐在旁边的夜宵店门口盯梢。
夜色深重,街头人流没有比白天少多少,很多地方甚至更为热闹。
“您的烤串。”服务员端上来一盘香气腾腾的烤串,唐闵从盘里拿一串,边吃边等。
没过一会,一个人坐在了他的对面,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唐闵蹙起了眉:“这里有人,去别的桌子。”
那个男人眼睛迷离地看了唐闵一会,嗤笑了一声没有理他,两只手臂搭在桌子上,一下子霸占了一大半的桌子。
下一秒,男人忽然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往后滚出去很远。
那张被男人波及的椅子被唐闵用念能扶起来,放在了原来位置,唐闵将吃完的签子扔在垃圾桶里。
男人被激怒了,从地上爬起来大步往这边走:“喂,小娘们,你知道我是谁么就敢对我动手,要不是看你漂亮,我会坐在这里?”
男人喝迷糊了,把唐闵看成了女生。唐闵面目寒霜,浅色的眸子冷冰冰地盯着他:“滚开,别碍我的眼。”
旁边食客诧异地望过来,男人举起拳头就往桌子上砸,念能包裹着拳头,砸下去桌子肯定会四分五裂。
然而拳头却在中途生生停了下来,男人瞳孔睁大,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扭曲起来,他想叫,嘴巴被念能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见没什么事,其他人若无其事地转回了头,只是时不时地往这边看过来。
唐闵脸上十分不耐,盯个哨怎么也有这么多事,犬槐到底好了没有。
唐闵没使劲,谁成想,男人居然突破了控制,全身覆盖念能怒吼着冲过来。
还没有等唐闵有所反应,另一只有力迅捷的拳头从侧面袭了过来,精准地打在了男人脸上,
男人的念能防御不了拳头的冲击,脸像面团一样被打得五官扭曲在一起,脖子往后拉出一个夸张的弧度,在空中转了两圈,摔在了不远处,昏死过去。
犬槐收起拳头,急急忙忙转向唐闵:“怎么了怎么了,没受伤吧?”
唐闵:“勘测完了?”
“完了。”犬槐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眼,“我看见他好像要打你,没多想就出手了,没有打错人吧?”
“没有,测完了就走吧。”唐闵把没有吃完的烧烤带上,两人绕过男人,离开了烤肉店。
上了车,犬槐设定好下一个地点,开启自动驾驶,朝空气里嗅了嗅:“你们刚才是不是离得很近,我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了。”
唐闵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抬到一半又放了下去,看了犬槐一眼:“这你也能闻到。”
“能啊,不过只有一点点。”犬槐比了一个小拇指距离,“应该是坐在你对面的距离,你居然没有拿他怎么样,太善良了吧。”
唐闵双手抱臂,转向窗户那边:也不知道在顾忌谁。
上城区地势平坦,但很多地方需要绕路,勘测起来也要避让他人,和在下城区的效率差不多。
不知道去了多少地方,唐闵系上安全带,盯着前面,面无表情地打了一个哈欠。
犬槐便道:“今天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唐闵“嗯”了一声。
深夜的街头人影稀疏,柔和的灯光一下一下扫过了头顶,车穿过隧道,停在鹅卵石路前。
停了车,犬槐转过头看见唐闵已经睡着了,脑袋微微倾斜,靠着椅背,即使睡着,唐闵脊梁也挺得很直,只是仔细看去脸上依旧有淡淡的郁气。
想了想,犬槐没有把人叫醒,放轻动作,关上车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微凉的空气让唐闵眉头皱得更深,随后又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犬槐一只手臂穿过唐闵的双腿,一只手抵住后背,将人轻巧地抱了起来。
唐闵身材匀称,只是跟体术者比起来还是略显瘦削,犬槐几乎没有费一点力气。
出了车门,似乎感觉到有点冷了,唐闵偏过头往热源靠近了一些,察觉到唐闵的动作,犬槐把人搂得更紧了。
“晚安,唐闵。”犬槐把唐闵放在床上,替人盖上被子。
陷入柔软的床,唐闵轻微抬了抬手指,在犬槐手臂上划了一下,似是回应。
唐闵醒来天色大亮,出房间看见犬槐一大早起来在看数据,长长一条桌子上摆满了散乱的数据。
看到唐闵过来,犬槐把资料给唐闵看:“这些地方的怔浓度没什么变化。”
唐闵对这样的数据都习以为常了,犬槐又拿出了另外几张资料:“不过这些地方比其他地方浓度更高。”
唐闵看了过去。
“这张,这张,还有这张。”犬槐把三张资料排列起来,“这些应该是我们勘测到目前为止浓度最高的地方,虽然依旧和平均值差不多就是了。”
唐闵对比三张资料的坐标点:“这些地方都很靠近九区。”
“是的。”犬槐把散布在桌子上的资料整理好,“昨天勘察的资料差不多就得出这点信息,今天我们继续努力吧,哦,对了。”
犬槐从旁边的沙发上拿过来一个印着烫金蔷薇花的请帖:“今天早上我在邮箱里面看到的,应该是之前接待室说过的解怔师大会邀请函。”
唐闵看了一眼:“六区直通三区,这两个地方的勘测我们不用担心,九区恐怕只能通过邀请函进去,尽力在解怔师大会期间赶紧勘测完。”
“我看了一下,大会没有明确说明开展多长时间,在里面多赖一会也没有问题吧。”犬槐道。
唐闵意味深长道:“嗯,如果被吴皇看上,待一辈子也没有问题,不过我记得,这类邀请函只能去一个人。”
犬槐愣了一下:“只能一个人去吗?”
“叩叩叩。”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两人止住了话头,犬槐起身去开门。
敲门的是进入上城区时接待他们的西装男,西装男看见犬槐扬起一个职业微笑:“请问令兄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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