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六生嚼着饭,这才抬了一下头,看着那一把佩剑。
这来头,可真不小啊!
拓拔梫律说是低调,不想亮身份,但其实还是想给一个暗示,多少压一下这一家子的刁民,起码让他们对自己放尊重一点儿。
亮了身份,就等这一大家子开始惶恐了。
孙凡斗的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林六生夹着菜,往自己的嘴里送。
楚广阔:“谁问你这了!老子问你这是金嘞不!”
拓拔梫律:“……”
林六生别着头,蹭了一下鼻子。
拓拔梫律脸跟便秘似得,胡子又抖动了一下,“确实镶了一点儿金。”
楚广阔直接过去,伸手就要去拿他腰间的佩剑。
孙凡斗震惊的眼睛都瞪大了,大喊一声:“大胆——”
拓拔梫律身子一整个后退,速度极快地拔剑,亮白厉刃直接拔了出来,只瞬间就架在了楚广阔的颈上。
林六生猛然站了起来。
楚广阔的手也已经拿到了剑鞘,他看着颈上的白刃,顺着刀锋看过去,一点儿都不当一回事儿,直看到拓拔梫律的脸。
拔刀就砍的性子,没见过几次将剑架到人家的脖子上,就只是吓唬一个人的。
楚广阔拿剑鞘,将剑刃挡了一下。
就只是一个动作而已,拓拔梫律握着剑的手就有点儿发颤。
这力道——
拓拔梫律看着楚广阔,瞳孔震颤。
剑鞘在剑刃上滑出火花。
楚广阔眼里陡然生出暴戾的笑,像是觉得这老家伙实在是有点不自量力。
剑鞘在火花中“刺啦——”向下。
拓拔梫律腕力不支。
就在这时,跨过一个凳子过来的林六生直接上来,一把握住了拓拔梫律的腕,又一个转身,挡在了他的前头。
楚广阔那双带着血丝的眼一瞬间清醒,剑鞘在剑刃上划出的火花消散。
“大人!我哥性子直!”林六生看着楚广阔,心有余悸,然后转身,朝着拓拔梫律低下了头,“您别跟他一般计较。”
刚才早就吓得靠在墙上的孙凡斗满头冷汗,觉得裤子里头凉飕飕,空荡荡的。
要不是刚才林六生站了出来,他怕不是能当场失禁。
拓拔梫律手腕似是绷断了筋,手上松了一点儿力道之后都还在忍不住地细微颤抖。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朝着自己低下头颅的人,将手再次攥紧,却笑言:“无a”无碍。
拓拔梫律还没有说完,楚广阔却不服气了。
“啥叫不跟老子一般计较!老子又不是打不过这老东西!”
林六生扭头:“你说什么大话呢!”
拓拔梫律再听不进去别的,一双眼犹如深渊地看着楚广阔。
楚广阔瘪嘴,扭着身子,咬牙哼唧着什么。
这就一个老头子而已,手上一点劲儿都没有,刚才要不是为了让这老东西再害怕一点儿,他就直接把他的胳膊给他断了!
不过这剑鞘是真漂亮啊!
楚广阔越看越是稀罕,用手扣着上头镶嵌着的绿油油的石头。
他心想,都是金的得多好。
弄这些绿不拉几石头,红不垃几的石头,丑死了。
拓拔梫律目光炯炯如刀,越过林六生,难掩激动地看着背对着他们,傻不拉几地拿牙咬着剑鞘上镶嵌着的宝石的楚广阔。
第131章 劝说从军
林六生看看拓拔梫律,又看向楚广阔,隐隐有些担心。
楚广阔咬不下来,为了镶的那一点儿金子,一恼,直接将剑鞘在自己的腿上掰断了。
拓拔梫律一个向前阻止的动作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之中。
楚广阔将镶的那一点金边给掰了下来,然后就将剩下的往地上这么一扔。
他看着手里的那点儿金边儿,嫌弃这也太少了。
将那点儿金子用手指头捏着,楚广阔回头去找林六生,跟他说:“就这么一点儿。”
林六生看着楚广阔,又看看被他扔在地上的剑鞘,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拓拔梫律还悬在半空中的手攥住了,然后收了回去,想开了也就笑了一下,“你要是还想要金子的话,也不是不能跟我走一趟。”
林六生眼睛朝着他滑了过去,但知道现在也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
“你自己不能送过来?”楚广阔问他。
“那可不成!”拓拔梫律呵呵笑着,“这军中的财物去了哪儿,也不是老夫一个人能够说的算的,这得你自己去拿。”
楚广阔才不知道他们军中什么劳子的规矩,不过是让他赔一点儿金子而已,弄得也忒麻烦了。
林六生的腿靠着椅子,多少有了一点儿的支撑。
楚广阔问林六生:“咱俩去呗,拉着牛车。”
拓拔梫律:……还想用车拉,他这是想把军营里的军饷全给搬空是吧。
“我不想去,”林六生淡淡地说,“你要是想去的话,就自己去。”
“啊?”楚广阔用手指头拽着,将那金丝条给捋直了,“那咱不去就不去呗,我让陈小红带着几个人去就行了。”
林六生看着太过单纯的楚广阔,也没再说话。
“楚……广阔,是吧?”拓拔梫律又是乐呵呵地朝着楚广阔走了过去,“这路是有一点儿远,但是去一趟绝对值得,说不定你会喜欢那儿,直接留下……”
楚广阔一眼都没有看他,直接就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肩膀还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就这样走到了林六生的跟前儿。
楚广阔拉着林六生的手,将那金丝条在他的手指头上绕,绕了两圈就绕没了。
完全被无视的拓拔梫律脸色这才有一点不好了,觉得这个恶霸还真是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懂。
林六生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又在他的手背上打了一下。
拓拔梫律腆着老脸,继续说:“那只能你自己去。”
“那照您的意思,”林六生不想听他绕了,直接了当地问,“是想让他参军,是吧?”
楚广阔指头上绕着金丝条,抬了头。
参军?
拓拔梫律见林六生将事情看的明白,自己要是再转弯抹角的话,倒显得不真诚了。
“确实,老夫确实有这么一个想法。”
楚广阔对参军这事儿没什么抵触,但也没有什么兴趣,就这么站在那里听林六生跟人聊天儿。
林六生朝着外头看了一眼,这才又看向拓拔梫律,问:“怎么着也不该大年初一就征粮吧,那军营得是穷成什么样了?”
“……”拓拔梫律一愣,然后一笑了之,“不过是周转一些罢了。”
“我哥吃饭吃的多,您刚才也看到了。”林六生朝着饭桌偏了一下头,桌子上,馒头已经没有了,连一大盆米饭都见了底儿。
拓拔梫律觉得自己的想法有戏,又觉得林六生上来就提到军营里头吃饭的事儿,实在是有一点好笑了。
乡下人目光果然短浅,讲去军营的事儿,不谈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反倒是关心起有没有饭吃的事儿。
太过小家子气。
拓拔梫律带着自上而下的包容,道:“这你放心!饭是肯定能够让他吃饱的!”
林六生也笑了,说:“现在军营里怕是连锅都揭不开了,您这话说的就有点儿大了吧。”
楚广阔一听,觉得这人诓人竟然敢诓到自己身上了,直接凶着一张脸,说:“老东西,没饭吃你让老子去干啥!”
拓拔梫律身体后仰:“……”
林六生阻止了他一下,然后对拓拔梫律说:“大人,你要是真心想给我们一点儿金子做赔偿的话,那还不如换成一个人情。”
拓拔梫律:“……什么意思?”
当着楚广阔的面儿,林六生也不好明说,只能隐晦地道:“小民倒是读过几本书,历史名将也知道不少。”
拓拔梫律等着他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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